眼看马如江拔刀，众人一齐防备。
欧鹏等不做解释，只将目光转向秦明，等待他的命令。
那艄公跑近，站在马如江身旁。
秦明走上前，对那人道。
“你是那焦骏手下？既然侥幸逃得一命，便该隐姓埋名，寻个地方去过安生日子，偏来继续做贼！”
那艄公看向秦明，面上突现惊恐，尖声叫道。
“你是江州都监秦明！你，你是秦明！就是你杀了焦老大！”
那人当然想不通，秦总管为何出现在此？
秦明离开江州许久，又在北面做下许多大事，官位获得提升。
江湖中，秦青天、圣甘霖的名号，也已在江州这边传开。
这种情况下，他带领数百人南下，大队人马消息，很难瞒过有心之人。
秦明先灭丹阳水匪，后灭梁山贼寇，所过之处不曾遇见对手，江湖上人人传颂，霹雳火武功盖世，仁义无双。
若他亲自坐镇江州，马如江他们，可未必敢去动手。
马如江听闻艄公所言，这一惊非同小可，却又心下生疑。
一把扯过那人逼问。
“休得胡扯，此人会是秦明？那秦明如今，不曾返回江州。难不成你方才那些话，是在放屁不成？”
马如江说着，看过秦明，心头惊疑不定。
若此人真是秦明，那欧鹏等人，早已被他收买不成？
摩尼教那边，与秦明有过冲突，甚至前段时间摩尼教高手打伤江州武将，闹得沸沸扬扬，历天闰和石宝，怎会轻易遭人骗过？
还有我家兄弟，更不可能背叛，对我谎言欺骗！
马如江眼中闪烁杀机，手上一动，那柄反射寒芒的钢刀，便去架在艄公脖上。
“说，是谁背后收买指使，让你跳出来信口开河，破坏两家合作大计！”
那艄公口中叫起撞天屈，赌咒发誓，不曾说谎。
秦明摇头道。
“马如江，此人没有说错，本官便是秦明。”
马如江看着秦明，见他不似玩笑，将那艄公推开道。
“不想秦总管，竟提前赶回了江州？为了对付咱们马当山，也是煞费苦心。”
说着，马如江持刀，缓步后退。
对欧鹏等人恨恨点头。
“欧鹏，尔等甘做官府走狗，小心报应。历兄、石兄，二位还不动手？难道你们摩尼教，也都投靠官府不成！”
众人面色有些怪异。
这马如江还不死心。
听历天闰喝道。
“如今我与石宝，尽都投靠秦总管，今日你想离开此处，须得同样效忠总管！”
马如江闻言，不由张口结舌，匪夷所思道。
“历兄这话，好没道理？你与石兄，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摩尼教与江州军之间屡有冲突，圣公麾下大将，更被秦明挖走，因此二位才会来此，相助我马当山一臂之力。如今，二位怎能……怎能受这秦明蛊惑！”
石宝大声道。
“总管天神下凡，数合便将我与历天闰击倒！摩尼教虽强，却无一人是他对手。如今与你相识一场，劝你改邪归正，投效总管。须知，你远非石宝对手，遑论总管天神手段！”
“石宝，你这是叛教，难道不怕……”
马如江住口，突觉无话可说。
他见石宝此刻表现，对秦明自是死心塌地，岂会畏惧摩尼教的惩戒？
马如江也实在想不通。
这历天闰、石宝绝非反复小人，回想之前与他们相处种种，不论武艺性情都使人心折，对摩尼教对方腊更是忠心耿耿，为何就来投靠秦明呢？
秦明突地抬手，一指那艄公道。
“马如山，杀了此人！”
马如山早有准备，闻令挥刀疾斩，唰一下砍中艄公后颈，见头颅飞起，那人连声惨呼也都不及发出。
马如江见此，如遭雷击，失魂落魄，面色惨白。
不觉向后退步，只是难以置信。
他定定看着马如山，摇头大叫道。
“二弟，二弟！你可是我亲兄弟，竟也听从外人命令？原来是你带头骗我！
这是为何，这又是为何呐？
二弟，我这做哥哥的，自问也都对得起你，从小护你成长，手把手教导你武艺，缘何要来如此对我？
难不成，难不成？你被这秦明，下药迷乱了心智？
二弟，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一路相互扶持走到今天，难道你真犯糊涂了啊！
二弟！二弟！”
马如江真的快要疯了，叫声都变得嘶哑。
马如山口中一叹。
“大哥，如今盼你想开些，投效总管。”
马如江呼呼挥刀，怒叫。
“不可！我若跟你一样，被此人迷惑控制，那你我兄弟，便再无翻身之日！”
秦明见此，对那人所在，轻轻做个手势。
“拿下！”
见马如江身后两名心腹，同时出刀，一人架住他脖子，一人将刀尖抵住他背心，喝道。
“弃械不杀！”
“还不投效总管！”
当啷一下，马如江手中钢刀不觉间跌落。
他身躯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死死握拳，指甲刺破掌心，鲜血滴滴落下。
不得不说，打击十分沉重，更是接踵而至，一般人根本承担不住！
马如江还能坚持，比前任秦明的表现，强得不是一点半点。
过得片刻，那人缓缓回身，双眸已然通红，汗泪滚落。
“你们，你们两个？跟随我身边，近十年之久，连婚礼都是我为你们主持，难道也要来背叛老子？
好好好，好哇！
啊！
啊！！
有种就杀了老子，来杀了老子啊！”
眼看马如江一时想不开了。
他转身，一步步向前，口中疯狂怒吼，面上涨红，青筋暴起，浑不顾两柄锋利钢刀加身。
直至肩上一痛，刀尖刺入，脑中方才有些冷静。
却听秦明冷冷喝道。
“马如江，还不醒悟！”
马如江闻言转身，死死盯住秦明。
“秦明！你想让我投靠，便来告诉我，为何如此？
为何欧鹏他们投靠你？为何摩尼教两位使者，都被你说动？
为何连我亲兄弟，连我身边亲信，都来效忠你？
须知这二人日日陪伴，一直在我身边，难道他们今日不是头次见你？又怎能叛我！”
秦明听得皱眉，过得片刻，方才开口。
“要说此事，难与你解释清楚。
不过，可知天命之所归？顺者昌，逆者亡。
有道士说我，是大运加身。
龙虎山天师，说我转世天尊，想要正式拜师。可天意难测，上界一位神仙，说彼此道缘浅薄，只许我收他做个记名弟子。
事到如今，你且看看左右？
若不尽快醒悟，便是逆天而行，自寻死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