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见到了双枪将董平。
只因程知府,被他威胁,畏惧其身后太师府势力,不得不来屈服。
秦明提出诸般要求。
“如今首要之事,便是东平府衙发下文书,立即放人,为那闫妍翻案!”
程万里便去满口答应。
“这是自然,本官依得。”
“原本这东平府中,闫妍名下一切产业,须立即收回,等待原主接收!其间宅院摆设、花草什物,不许少掉一样!”
“依得。本官立即着人去办,必让秦总管满意。”
说着,程万里就去吩咐下面。
秦明又道。
“郓州须封锁三日,许进不许出,待我赶去阳谷县救人。若那边提前得知,伤害闫妍性命,我与尔等,誓不罢休!”
程万里面上为难。
“倒也依得,只是有些不妥,那闫妍早已入狱,如今情况谁能说清。”
“她最好不要出事,不然秦明必将凶犯揪出殉葬!你是要拒绝?”
“不不不,依得,都依得。本府这便下令,郓州封锁三日,不使消息传出。”
秦明面色稍霁。
“为我下属众人,备足军马五十匹,好连夜赶路。”
程万里见秦明脸色,心下略松,举袖拭汗。
“这也依得,不过军马难得,怕一时难以凑齐。容本官与管军商议。”
“骡马也成,若有人敢动手脚,回头必与他算账!”
“如此,便也依得。”
“与我空白调令三十张,东平府所属,不拘军将士卒,抑或府吏县役,为我秦明出力者,自当为其护翼,送他一个前程!”
程万里满脸苦涩。
只因他心知肚明,一般人若为秦明提供证据,那也该担心自家事后,遭遇那些本土官吏报复打击!
所以秦明如今这手,足以保障证人安全,更有一番前程相送。
东平府这里,必有人动心。
可见这位秦总管,是个心思缜密的,别想着继续糊弄他!
就说堂堂知府,当到他这份上,也真够丢人的。
不过面对太师府孙女婿,程万里根本硬不起来。
如今,他也只能曲线救国。
“秦总管想要调人,须得告知本处董都监,容我将他请来商议。”
程知府心里清楚,都监董平武力过人,说不得还能压一压这秦明的势头,让事情多一些转圜的余地。
此时,秦明与董平碰面。
见他面如冠玉,玉树临风,神采奕奕。
神情桀骜,气度不羁,别具风流。
要说这董平素有名声,心灵机巧,三教九流,无所不通,品竹调弦,无有不会,更有一身武艺,堪称万夫不当之勇!
此等人物,心中自有一番骄傲。
他见程万里面色,知情形不对,又听过众人话语,心下生出不满。
这秦明好大的威风,当我东平府无人啊!
“原来是秦总管当面,可知此处,不是你们江州。欲从下官麾下调人,也须让人信服,若总管能击败董平,那这空白调令,给你又有何妨!”
秦明闻言,冷哼一声。
“本官事忙,耽搁不得,你待如何比试?”
“便在此处,你我较量拳脚。”
“也好,速战速决。”
“休要大话,让你知晓厉害!”
二人到了院中。
秦明揉下手腕,口中一声暴喝。
“董平,吃我一拳!”
呼一下风起,院中落叶飘飞。
秦明似那出笼猛虎,右拳挥动,势不可挡。
董平早有防备,双臂横架。
啪。
见他身形连退,面色红涨,双臂酸痛颤抖。
心头骇然,这秦明好生厉害的铁拳,从未遇见这般辣手!
秦明身子前冲,左拳跟随打出。
董平怒喝声中奋力扬腿,众人见那拳腿相击?
下刻,董平身子一歪,只因秦明那记左拳,轻巧无力,变拳为掌,将他腿脚一下抓扯,随后右拳便去猛击。
这一下变生肘腋。
董平也不曾想到,秦明拳技,刚柔并济,灵动无匹!
他仓促抵挡,不及拦下铁拳。
呯!
面上中了记狠的,身子踉跄,跌飞院墙之下。
待他爬起,只见鼻青脸肿。
秦明立在院中,轻轻转动手腕,淡淡道。
“董都监承让,三十张空白调令,也该交与本官!”
董平惊怒之余,意识到技不如人,只得咬牙切齿道。
“既是输了,与你调令便是!”
很快,得了文书调令,秦明对董平笑道。
“素闻董都监双枪无敌,可惜如今事急,待本官自阳谷县返回,再与你较量兵刃!”
董平呼出一口气,犹自不服。
“就怕到时,下官手中双枪,不小心伤到了总管,面上须不好看!”
“无妨,本官倒怕你不敢应战!”
“有何不敢!”
秦明呵呵一笑。
董平武艺,比杨志也都不差,不过面对如今的他,多半不是对手。
秦明带队,傍晚时出发,连夜疾行,赶赴阳谷县。
知县等见到公文,慌忙出来迎接。
却听下面人讲,那位秦总管,已带人去往县狱大牢。
县衙前,众人面面相觑,感觉有些不妙。
这秦总管急匆匆去往大牢,可见对那闫妍十分上心。
想到之前,西门庆与众人联手做下的勾当,又该如何面对上官的问责!
如今只怕那闫妍出事。
想那狱里害人的牢房,又是甚么样的地方?
阴暗潮湿不说,牢笼更见低矮。
犯人落在其中,平日难见阳光,根本不敢抬头,免得碰到横梁,头破血流之余,生死无人在意。
甚至,遇见那贪酷牢子,收取旁人黑钱,就要结果犯人性命!
秦明穿过道道矮门,见浑身血迹的闫妍,已是奄奄一息。
顿时大怒,命人砸开那牢门,将闫妍小心抬起救走。
先行一步的戴宗,打听得闫妍性命无恙,便在阳谷县租下一处院落,如今派上了用场。
许是阎罗惧内?秦明请大夫治疗,闫妍很快有了起色,第二日午时勉强清醒。
听她声音嘶哑。
“我……还活着?”
秦明微笑点头,安慰她道。
“你遭人陷害入狱,如今无事,好好歇息吧。”
“你……”
“我是哪个,有甚么要紧?只想请你照顾家中怀孕娘子,保她们母子平安,除此别无它求,且安心休养。无须多言,徒耗精神。”
“如此……如此,多谢。”
闫妍扭头,闭目不言,眼角泪珠不断滚落。
过得片刻,她再次睁眼道。
“我有一方,让自身痊愈,只须常见药材。”
秦明点头,让人记下,吩咐亲信前去抓药。
“找那有名有姓大夫,与药铺分辨明白,谨防药材上弄虚作假!”
让众人退出房间,只吩咐蔡珍留下,好好照看闫妍。
秦龙再一次来报。
“大人,阳谷知县,携县中官吏,在外求见。”
“让他们回去候着,本官如今谁都不见!”
又过一会儿,听人来报。
“外面一位富商,自称西门庆,送来千金重礼,及贵重药材,说是请求大人赐见。”
秦明呼得起身,对身边伸手,怒道。
“把刀给我!”
秦龙领命,奉上腰刀。
吴用赶紧开口劝阻。
“总管不可!若您当众杀人,传出去终究不妥。倒让那些小人,有了诘难的借口。还有这西门庆,应该交给闫神医处置才是!”
秦明想到闫妍,一下止步,压住心头怒火。
“让那西门庆滚回家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