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福晋这一胎是八阿哥的第一个孩子,虽然太后对八福晋的观感不好,但是八阿哥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八福晋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难免关心。
不过八福晋早产的原因,真到了宫里后,太后听了,只念了两句阿弥陀佛,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连淑慧也稍稍有那么点无语,愣了半响只好劝太后道,“说到底这些事情都是命。”
因为八福晋这事,让人想伸张正义都挺难的。
不过说起来,也算是康熙和八阿哥的错,康熙因为生气八阿哥和八福晋,给八阿哥指了两个侧室。
因为是康熙亲自指的,八福晋虽然恼怒非常,但还是硬着头皮接纳了,在八阿哥纳妾的宴席上,还出来露了个脸。
八福晋若是面上同意,心里不情愿的话,八阿哥就表面不情愿,心里很心动。
康熙给他指的两个格格都是美貌的,尤其安佳氏,早在八阿哥心里有一席之地,两人也有了实质上的关系。
八福晋怀着孕,两人又不能在一处儿,八阿哥还是有很充分的理由去睡别人的。
这不新人进了门,八阿哥虽然不至于夜夜笙箫,但之前每日里都宿在八福晋处,如今有一半时间住在别处。
八福晋一开始还能忍受,时间久了,看八阿哥把这状态当常态了,自己在那里长夜难免,八阿哥在那里寻欢作乐,她哪里忍得住?和八阿哥吵嚷了几次,又去折腾两个侧室。
什么罚跪,伺候侍立,寻个借口扣月钱,故意在饭点儿差遣两个人,虽然不至于闹出什么大事来,却也十分难为人。
安佳氏还好,她更有城府心眼,虽然辛苦,还是忍了下来,晚上借机告状还能刷刷小白花的形象,让八阿哥多怜惜她一点。
另一个就没那么聪明了,虽然说是当了皇子的侧室,相对嫡福晋,也是奴才奴婢的。可是人家也是正经的八旗秀女,虽然不是大家小姐,也是小家碧玉,而且也是选秀指婚,寻常也不能真当奴才使唤的。
八福晋折腾的狠了,这位格格难免言语上有点反抗。
八福晋一听,这哪里成。她本是个唯我独尊的性格,虽然怀孕了,就伸手要打要杀的。
那格格也是有些脾性的,八福晋说要打要杀,她就跪在地上,也不求饶,头梗着,昂着头让八福晋要杀要剐随便。
八福晋还真被她给僵住了一瞬,然后回过神来,她一想,自己要是软了,这两个小贱蹄子,还不得爬到自己头上。
因此,她还真要亲自去扇人巴掌!
也不想想她月份在那里了,用的力气太大,自己也没站稳,便摔得早产了,难产了半夜,虽然孩子生了下来,却也没呼吸。
这事,淑慧听了都很是无语。
要说八福晋自作自受吧,根子上还在八阿哥那里呢,若说怪谁,又能怪谁呢?还要怪八福晋自己脾气太大,便是要收拾小妾,也没必要自己亲自上阵啊。
这事闹的,连太后老人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本来该生气的,可相信八福晋心里多半很难受,太后想了想,还是不准备管了。
太后老人家可以不管,京城里别人可不能视若罔闻。
从太子妃起,到下面九福晋都往八贝勒府上送了些安慰礼品。淑慧也随大流,让府里管事挑了些不犯忌讳的东西送了过去,也表示下自己不计前嫌。
当然,淑慧人是不会去八贝勒府的,去了八福晋也不会高兴。
毕竟,听说四福晋去的时候,八福晋可是拿东西把人给砸了出去,还在嘴里骂什么,不要你假好心,假模假样的看我笑话什么的。
四福晋在外面没有宣传八福晋的无礼,却默认了这件事,还帮八福晋说话,说八福晋就这个脾气,产后心情郁闷也很正常。
她越这么说,越衬托出八福晋的无理取闹,剽悍霸道,引得大众想起来八福晋怎么流产的。
之前,八福晋的性格,京城里普通民众还没听闻过,如今经此一事,不说是家喻户晓,也可以说是声名远扬。
然而八阿哥最近却有些顾不上这些事情了。
他在河务上的眼线传了消息说,四阿哥可能掌握到了某些关键证据。
八阿哥虽然爱惜羽毛,爱惜名声,可是他更爱惜自己在康熙心中的形象,毕竟最终决定自己能不能登上那个位子的,还是他的这位皇阿玛。
他心里清楚,虽然上次,他和安佳氏的事情,康熙给他擦了一回屁股,但是这事可不比寻常。
关系国计民生,可不是寻常的男女私情,如果说这件事,自己被扯出来,不被康熙撕了吃了才怪,就算是不被圈禁废为庶人,最少也是夺爵,再不被启用。
因此,别看八阿哥孩子没死了,老婆名声差透了,他还真没多少心情抑郁低沉。
他一颗心都扑到河务上了!
不过,与这个坏消息一起的,也不是没有好消息。
根据线报,四阿哥掌握的线索证据不少,可不仅仅是有他的,还有太子的。
据说,太子在河务上插手甚深,尤其索额图,之前在河工银子上动的手脚,可比八阿哥还要大。
“怪不得,太子之前敢在那已经追赃的银子上动这么大的手脚!”八阿哥听了线报后,和心腹何师爷冷笑道,“原来是早已经动手惯了的。”
何师爷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问八阿哥道,“八爷,这事您打算怎么办?”
八阿哥并没什么好办法,不然也不会这么愁了,不过看何师爷的神色,大抵是有些想法了,便问道,“何先生怎么看?”
何师爷轻声提醒八阿哥道,“您说,太子得了消息了没有?太子得了消息后,又会怎么做?”
这一句话提醒了八阿哥,八阿哥马上醒悟了过来,“敌人的敌人就朋友,这个事,我和太子可算是一个战线的。”
何先生正要说话,一个小太监却来敲门了。
八阿哥十分不耐烦,向来温文尔雅的面具都维持不住了,斥责道。
“不知道爷和何先生在商讨正事吗?没事来打扰什么?”
小太监很是委屈,还是低声道,“爷,福晋那边请您过去,催了三四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