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也没办法,爱情中先陷入的那一方更被动,而孙玉琼虽然不是陷入了爱情,却是陷入了任务,也是被动的一方。
不过她毕竟还是有些手段的人,在大半个月后,到底套了四阿哥的话,隐约猜到了好感度降低的原因。对此,孙玉琼心里哭笑不得,原来自己是误中副车了,不过她倒是能理解淑慧的心态,没有谁傻逼的喜欢的被人分丈夫好不好。
因此当四阿哥隐约的抱怨女子都是嫉妒的时候,她便笑着给四阿哥倒了一杯茶,给自己也也倒了一杯,方才坐下,浅笑潋滟。
“若是心里有这个人,自然是希望意中人全心全意的看着自己的。”她看着四阿哥清俊的面容,心里不知道怎么的也起了一点微妙的涟漪。
“所以说,如康亲王世子福晋,她这样的不容人,也是因为心里喜欢那个人?”四阿哥因为和椿泰的感情日渐深厚,虽然羡慕椿泰和淑慧心意相通,却也觉得淑慧相较于寻常的女子不能容人,却也有了那么一点微词。
孙玉琼倒是个现实的人,自己知道自己这次任务想在四阿哥处混个独宠,一时半会儿是很难了,但是她可不希望四阿哥去打扰淑慧的生活。
因此,她便握着茶杯,低下头道,“没有女子不羡慕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是看看能不能有这个福气罢了。四爷,女子生活本就不易的,您便是看不惯,也别去破坏啊。”
四阿哥看着她娇媚脸上露出的伤感表情,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顿了顿方道,“我倒没想到你会帮她说话。毕竟,你也能看出来,我其实很欣赏她的性格。”
“四爷未免太看轻了我,一方面我们还算说的来,也算是朋友。”孙玉琼淡淡的叹口气,“另一方面,我一直觉得,女人何苦难为女人?因此若是真跟了四爷,我也不会对福晋不敬的。”
四阿哥倒是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难免高看了她一眼,心下暗道,玉琼除了玲珑解意,做事干练,还没想到比寻常的女子更有些原则呢。
如果说孙玉琼还是有些做人的底线的话,身带比孙玉琼的金手指更粗大的金大腿空间的佟云惠可没有这样的好心了。
说实话,人要是杀了第一个人,对杀第二个人也没有多少心理负担的。加上四福晋为了确保自己的顺利生产,打压了一下不安分的佟云惠,因此她是准备在四福晋生产时候做点手脚的,最好能让四福晋难产变成病秧子,孩子也早夭。
然而虽然她连药都准备好了,却因为那日她找了佟妃做主后,德妃反而借机指了两个嬷嬷过来照顾四福晋。这两个嬷嬷都是经年的老嬷嬷了,十分干练,佟云惠竟然找不到地方做手脚。
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佟云惠砸了俩茶杯后也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气,蛰伏了下来。
数日无事,淑慧因为当家做主,很是下了力气梳理了一遍府里的下人,而那边康亲王太福晋也早到了奉天,安顿了下来。太福晋的来信里倒没说什么,只说一切平安尚好
不过三嫂富察氏的信可就详尽多了,很是吐槽了一下康亲王。
原来康亲王到了奉天后,天高皇帝远,小日子过得可真是不错,别的不说,光小妾通房就收了十二个,其中美人不少。新人得宠,原本得宠的庶福晋们自是失宠了。
然而那些庶福晋也不会轻易狗带,便三两合纵连横的,互相争起宠来,今儿我来个偶遇,明天我跳舞,后天姐妹俩连唱带跳,再后来,脱衣舞都快整出来了。
简而言之,整个奉天王府闹的是乌烟瘴气,富察氏十分担心丈夫学坏了,紧张的不行。万幸的是扎尔图自己对他阿玛的作为也不是很看在眼里,还劝了康亲王杰书两句,结果被杰书拿着茶杯砸在头上,虽然没砸破,却也碰了好大一块青紫。
康亲王太福晋说的话倒是更管用一些,然而却架不住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各出手段的争宠。康亲王是新欢也爱,旧爱也舍不下,抵挡不住诱惑是,虽然年轻时候也是马上将军,现在也是五十的人了,精力便渐渐不足。
然而美人儿索求无度,他也拒绝不了,便叫人寻摸点补药来吃,方才支撑的住。太福晋却并不知道此事,尚还瞒在骨子里。扎尔图夫妻就更不用说了,自从康亲王杰书打了扎尔图,两人便不管康亲王怎么胡作非为,只管每日里给太福晋请安,便安定下来。
不过也还算是欣慰的是,自家那个叛逆的儿子似乎被弟妹给治住了,别的不说,上次写的家信可比之前写过的信语气正常多了。
淑慧虽然不知道太多内情,但是对于康亲王的私生活也不怎么感冒,听三嫂说康亲王新得了几个绝色,乐在其中,也算是乐见其成。至少这样的话,康亲王就没多少精力找椿泰的麻烦了。
等到过两日,给椿泰写信的时候,淑慧便把这些事略提了提,也没很当重点,反正她收到的来信也语焉不详的。更何况她在府里事情也不少,天气渐渐热了,是裁制夏装的时候了,而且王府里时令不同,按照规矩,吃食也不同,淑慧又本就准备下大力气好生整治厨房的,便对此分外上心。
然而等这事将将弄好,她还没顺心几日,等到三月二十六日,三嫂家的中二少年崇湖却又惹事了,说是和宗学的同学打群架。崇湖的姐姐青瑛觉得母亲不在,自己很该负责长嫂如母的责任,打了崇湖一巴掌。
这事本来崇湖就不是先惹事的,正觉得有点委屈呢,又被姐姐打了,照他那脾气,如何忍得住?和青瑛大吵起来,姐弟俩险些动手打起架来,还是被两人身边伺候的下人给拦住了。
淑慧得了消息,急急的过去压住了两人,崇湖先罚了写大字,青瑛淑慧本来准备细细教导一下她的,正准备处理,那边却又有人过来禀报消息。
“宫里传来的消息,说是四福晋生了,生了个男孩儿。”
淑慧诧异的道,“怎么现在就生了,不是说还得有半个多月吗?”
来禀报此事的太监摇头道,“这就不知道了,不过说是母子平安。”
母子平安就好,淑慧原本是早就备了礼物的,不过因为有几样拿不定主意,所以还没定下来,现在倒是要定下来了。
因此她也没时间仔细教导青瑛了,只先让她抄两遍心经去,自去带人备礼。若是别的阿哥生子就罢了,四阿哥处却不能不仔细的。
首先四阿哥是日后的大boss,总不能得罪了,其次椿泰也好,淑慧也好,和四阿哥关系都非常不错,而且淑慧和四福晋虽然不像和七福晋之间关系那样好,关系也比寻常夫人福晋亲近不少。
明面上送的礼物自然都差不多,然而私下还要准备的东西就要花些心思的,兼顾四阿哥和四福晋的爱好可是有点难的。
淑慧在烦恼送什么礼物,孙玉琼消息却没那么灵通,则是日常观察四阿哥好感度发现的,突然蹦出来个有二十几好感度的无姓名空白。
她略想了想,便知道四福晋这是生了,心里也有点奇怪,“不是还有半个月呢,怎么现在就生了?”
“姑娘,您说什么呢?”原来孙玉琼因为有些吃惊,不小心念叨出声来,被丫环听见了,因此奇怪的问道。
“没什么,我在想事情,你先下去吧。”
保不齐四福晋只是意外早生了半个月而已,反正半个月也算是正常范围,算不得早产,可是若是有人动了手,自己日后也得多小心些了。
好歹是做了那么多次任务的人了,不是没在任务途中碰见重生者或者穿越的,别的不说,这穿越的还有个淑慧呢。
淑慧是对四阿哥不感兴趣,她可不敢保证,人人都对四阿哥不感兴趣呢,万一有那么一两个,自己的任务难度怕是要更大。
想到这里,孙玉琼的心情就有些低沉。
同样低沉的还有远在西宁的椿泰,虽然康熙准备御驾回京,这时候都快到京城了,但是给他派了个差事往西宁去,因此他现在才收到家中寄来的信件。
拆了信件,见京城王府安好,先是松了口气,又见淑慧提到顺天府里康亲王的荒唐,却有些心情低沉了。康亲王身边的姬妾有几个是他想法子送过去的,他素来为人坦荡,以前从没想到有一日,自己也用起来这样的阴暗法子。
然而不这样办,还能怎么办?父子大义在那里,他到底不能和康亲王明着翻脸的,只好用些法子缠住康亲王。
想想数年前,自己还以为父慈子孝,不想今日,父子至亲之间都玩起了这样的手段,到底让人有几分伤感。
看着西宁空旷的景色,椿泰的心里虽然不觉得后悔,却还是觉得有些许感伤。
好在信的最后,淑慧写满了对他的关心,倒让他心里甜了许多,定了定神,开始写回信。他先是回答了淑慧什么时候能回京,又写了路上的许多见闻趣事,又描绘了一番西宁的景色,说完自己的生活,又密密嘱咐淑慧的照顾好自己。
足足写了七八页,他方才写完,把信件用信封装起来后,仔细封好,椿泰交了个亲兵进来往京城里送信,同时还有些西边的皮毛以及土特产什么的。
从京城到西宁甚远,淑慧一时半会儿是收不到信的,她现在忙得很,一方面作为宗室贵妇,还是要参加四福晋儿子的洗三,另一方面十七阿哥要满月了,还要再备一份满月礼,等回头还得去吃酒。
家里事情也不少,全家上下的夏装,夏天要采购的东西,等等。还有太后赏下来的荔枝,别看只有一小盘子,也是厚赏了,寻常低级的嫔妃都未必能吃的上呢。淑慧自己也是好几年没见着了,这不,还得进宫谢恩不是?
这古代的生活条件还是差一点,北方的荔枝虽然比南边便宜,却也没稀罕到这个地步不是?
一番忙乱后,便到了闰三月了,这一年闰三月,有两个三月。
“总算可以喘一口气了。”淑慧从宫里回来,往自己特别定制的软榻上一躺,就彻底的不想动了,“明儿睡一觉,后日回趟娘家吧,也不知道弟弟妹妹长大多少了。”
她想的倒是挺美好,然而世事可真不如她预料的那样。
盛京城里康亲王府,康亲王因为昨儿被几个美人痴缠,便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吃了晚饭后,就叫了小太监倒了一杯黄酒,化开了找人专门配的增强哪方面的药丸,吃了下去。
然而他的身边原本最得宠的庶福晋却也想法子争宠,便鼓捣了点迷香□□的,准备晚上用上。
待到傍晚,红纱帐中,美人肌肤莹白如玉,康亲王杰书闻着淡淡的清香,摸着美人的脊背,心情激动的难以抑制。
和那庶福晋很是尽兴的来了两回后,他还是有些抑制不住激情,便要继续,那庶福晋本来就想拼命缠着他争宠,怎么会不奉承。
两人又来了一回,还没满足,还想再来的时候,康亲王就觉得自己头晕目眩,身子发软,十分不适,一连声的叫贴身太监进来。
只是还没等太监走到他跟前,康亲王就直接昏厥了过去。那小太监一看康亲王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的几乎没有,吓得尖叫起来。他一叫出声,那庶福晋也吓得尖叫起来。
毕竟这下事情可大条了,万一康亲王出了什么问题,别的不说,太福晋能饶过谁?小太监六神无主的看向庶福晋,声音都颤抖了。
“怎么办?”
庶福晋也不知道怎么办啊,她比小太监更怕,毕竟这明显是她狐媚子,太福晋绝对不会饶了自己的。
要不说最毒妇人心呢,那庶福晋本就是康亲王最喜欢的妾室之一,然而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怎么想的,竟出了个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