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宁把茶盏往矮几上一搁,摆出一副少年老成的的模样,冷着脸道:“我来跟漂亮姐姐学学医术,这事儿郑统领也要管?”
沈如周看陆淮宁将北修宴的样子学了个七八分,心里暗暗称赞。
郑金鸣被他这一唬,收起了先前的傲慢,这才拿正眼仔细瞧了瞧沈如周。
这不是给皇上看病的沈小姐吗?
郑金鸣顿时冷汗直冒,赶紧赔不是,“陆少主,沈小姐,下官着急抓拿逃犯,冒犯了二位,还请恕罪。”
“无妨!郑统领公务在身,我们自然不会多做计较。”沈如周表现的很是大度,嘴角挂起一抹客套的笑,话锋一转继续道。
“我和淮宁一直在此处,并未瞧见什么逃犯,郑统领还是去别处找找吧。”
闻言,郑金鸣却是一动不动,精明的眸子来回打量了一下
,开口道:“有人看见逃犯跑进来了,下官觉得还是搜一搜比较稳妥。”郑金鸣说完,眼珠子一转,又给自己找了个借口,“逃犯凶残,下官也是为了二位的安全着想。”
话音刚落,陆淮宁“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郑金鸣的鼻子道,“本少主有侍卫保护安全,不劳你操心。”
沈如周见郑金鸣压根没有要走的意思,跟着施压道:“郑统领,你无凭无据深夜闯进我的医馆,我没计较已是大度,现在你居然还要搜查?这是欺负我们沈家在朝中无人吗?明日我就进宫定在御前告你一状。”
沈如周搬出了永安帝,郑金鸣难免有几分顾忌,再看陆淮宁,已经脸色铁青,八成回去后也是要跟摄政王告状的。
想到这里,郑金鸣咬牙,决定先退出去。
“沈小姐,陆少主
,是下官唐突了,下官这就……”
话没说完,郑金鸣就停下了,一双鼠目死死的盯着榻边地上两滴鲜红的血迹。
沈如周顺着他的视线,也发现了血迹,心里暗道不妙。
果然,下一秒,郑金鸣一摆手,身后数十个御林军士兵冲了进来。
“搜,前屋、厢房、后院,一寸寸的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郑金鸣冷冷的下达了命令。
陆淮宁也顾不上装样子了,直接跳到了通往后院的侧门前,双臂张开,大声喝道:“里面是漂亮姐姐配药的地方,都是珍贵的药材,不许进去。”
郑金鸣眼中寒光闪过,十分敷衍的回了一句,“陆少主,抓拿逃犯要紧,还请让开。”
说罢一双铁掌按在陆淮宁的肩头,一使劲儿,将他整个人推到了一边。
陆淮宁连退了
好几步,才稳住身形,不甘心的骂道:“郑金鸣,你敢对我动手,等我师父回来,饶不了你。”
郑金鸣转过身,冷哼一声,满是不屑的道:“要是摄政王知道陆少主窝藏逃犯,只怕第一个饶不过的就是你。”
“是吗?”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郑金鸣的背后传来,他猛地回头一看,只见北修宴纤长的手指撩起侧门的帘子,长腿一迈走了进来。
“摄、摄政王?”郑金鸣瞳孔狠狠一缩,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北修宴颀长的身姿立在他的身前,自带一种居高临下的威慑气势,“郑统领这是要帮本王教训徒弟?”
“不,不敢。”郑金鸣赶紧跪地行礼,低着头解释道:“下官是怕陆少主受了逃犯蒙骗,做下糊涂事。”
陆淮宁见师父来了,腰板瞬间挺直,连带着声
音都高了几度,“你胡说,这里根本就没有逃犯,就是你滥用职权,私闯民宅,还动手打人。”
郑金鸣恨的咬牙,不就是推了他一把,怎么到他嘴里就成动手打人了。他抬头看着北修宴冷的骇人的脸色,瞬间后脊升起一阵寒意。
摄政王有多护犊他是知道的,这锅可不能背。
“王爷,下官无意冒犯陆少主,只是抓捕逃犯要紧,情急之下请少主让开路而已。”
说着,郑金鸣眼睛示意北修宴看一下软塌边上的两滴血迹,“王爷,逃犯肯定就藏在这院里。”
见他仍不死心,沈如周抢先一步道:“那血迹是我给病人看伤时留下的,不是逃犯的。”
郑金鸣眉眼一挑,质问道:“沈小姐的病人现在何处?血色鲜红,定是刚刚落下的,想必病人应该还在这医馆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