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玥被问的没词,毕竟她当初也不是真的想分手,而是怕自己家里的事情连累君墨逸这个大冤种而已。
可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原来小丑竟是她自己,若真要说什么“连累”的话
她现在的身份,可能也确实是多少有些连累他,毕竟她只是个富商之女,既是富二代又是创一代,而他嘛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定义这家伙的身份,说是红三代,好像都不止于此。
分手,她自然是不情愿的,不过她一向是个磊落的人,之前做决定的时候她就没想过会有转机,所以这家伙要真是同意了的话,她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你说什么时候落实就什么时候落实。”沈秋玥斩钉截铁的说,“分手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我承认我当时的想法比较自私,所以,你随时同意,我也随时可以跟你分开。”
君墨逸再次深切理解那句“人在无语的时候是会笑一下”,他嘲道:“沈秋玥,跟我谈个恋爱,你就这么儿戏?”
“那不是。”沈秋玥见他表情愠怒,气焰不由弱了几分,她嘟囔道,“我这不是不想不想拖累你嘛”
“不想拖累你可以跟我商量,问都不问就私自决定我跟你的感情,你不觉得你这种想法很幼稚?我可是一直抱着要跟你白头到老的想法在交往,出了事情我也一直在帮你解决,你呢?吃干抹净拍怕屁股就走是怎么回事?你不会自己还觉得自己挺潇洒的吧?”
君墨逸连珠炮似的怼人,沈秋玥都听愣了原来这家伙还有这么能说会道的时候
他话音刚落,陈伯伯和伯母就下楼来了,衣冠整齐的说着:“咱们走吧,阿逸,你来开车?”
君墨逸瞪了沈秋玥一眼,随口答道“好”,沈秋玥缩了缩脖子,艾玛这人凶起来还真挺吓人的。
路上,她安安静静的坐在副驾驶上,听着陈伯伯的话,这才明白原来大哥能这么快从南非回来完全是因为君墨逸去求了在使领馆工作的哥哥,让他帮忙从中斡旋才放了人;而二哥的事情也一直是君墨逸动用了陈家的力量在疏通,不然这案子,且拖呢。
怪不得这家伙前几天经常出去打电话,原来是在安排这些事情了。
沈秋玥心里愤愤,这家伙你神通这么广大你早说啊,藏着掖着的害自己误会,这事说来也全怪他,非要当个伟大的幕后功臣。
“玥玥,你现在知道你在阿逸心里有多重要了吧,要不是因为你爸爸和你两个哥哥出了这事,这家伙还在外面死犟着不肯回来呢。”
“啊?”沈秋玥愣了愣,所以所谓的“跟家里断绝关系”,也是他自己单方面的决定呗?那他刚才怎么好意思理直气壮的说自己幼稚的!
她默默翻了个白眼,意识到她在想什么,君墨逸嘴角抽了抽,自后视镜对着后面说道:“爸妈,你们俩没话说可以不用说的。”
“那怎么行,你自己干的好事情你又不会说,只能我和你爸帮你说。”君玲看向沈秋玥,笑着说,“阿逸从小就嘴笨不善言辞,他做了挺多事都不想让你知道,看他这么认真的保护你,我这个当妈的总是希望你们两个感情能更长久一些,若是日后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也多多包涵。”
“伯母您客气了。”沈秋玥讪笑,“他哪能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
“要我说也是。”陈万宗朗声接过话茬,“我这个儿子我最是了解,阿逸脾气虽然是古怪了点,但他不可能有什么品行不端的作风问题,玥玥对咱们家不了解,我陈家的家教可是很严格的。”
“行了你们,一口一个我脾气古怪,我到底怎么古怪了。”君墨逸无语,这真的是在夸自己?可听上去完全像是老两口在一起揭自己的短啊!
“这就得玥玥以后慢慢体会了,这次你墨染哥哥还给介绍了个美国的著名医学专家回来,相信有他和你大哥帮忙,老沈很快就能醒过来,所以你们俩孩子听我一句劝,订婚这事等今天见了小曼,咱们就定下来!”
“那就得看玥玥同不同意了。”君墨逸在一旁凉凉道,沈秋玥气得偷掐他腰,让他在车上乱说话!
车子行驶到医院停车场后,沈秋玥跟着君墨逸下了车,大概是因为爸爸在住院的缘故,医院附近蹲守了很多媒体,甫一见二人,立刻咔嚓咔嚓的开始拍摄。
“手给我。”君墨逸见她乖乖巧巧走在后面,缩的像个鹌鹑似的,不由低声提醒。
“啊?”沈秋玥怔了怔。
“还没分手呢,你避嫌给谁看?”君墨逸自从今天早上开始说话就一直夹枪带棒,沈秋玥忙乖乖把手递到他臂弯里。
她这不是寻思,没准他想趁这个机会划清界限嘛。
陈万宗身着中山装,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宛若将军,一旁的君玲穿了条新中式的翠色裙子,身姿曼妙,手里还捧着一束花。
几人刚一出电梯,沈秋玥就看到了焦急在手术室外徘徊的沈承川,多日来的委屈在这一刻终于压抑不住,她带着哭腔叫了一声:“二哥”
沈承川回过头,眉宇之间已是有了几分疲态,显然之前配合调查的日子不太好过,他甚至连胡子都没刮,颇有沧桑感。
“阿玥!”沈承川张开双臂拥抱妹妹,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这些天委屈你了,现在二哥回来了,那些无良媒体等着老子整死他们!”
“行了,你刚回来别又给自己惹麻烦,现在你和大哥都好好的比什么都强,那些人我根本就不在乎。”沈秋玥鼻子塞塞,带着颤音说道。
沈承川看向径直走向妈妈的两位中年人,诧异的问:“这两位是?好像有点眼熟,这不是咱小时候去过的那个葡萄园的”
“什么葡萄园。”沈秋玥没好气的打断他,“是陈万宗伯伯和君玲伯母,阿逸的爸妈。”
“啊”沈承川张大嘴巴,片刻后脸色忽然一变,神色凝重的说,“陈墨染该不会是你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