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国吗？”
那个国家，是出了名的贩卖器官的黑市。
“她被送去了那里，你想要找她的尸体啊，呵呵呵……不可能找到的。”
林念红看着虞南栀煞白的脸色，躺在地上大笑了起来。
“你这么紧张王卿清，其实不也是想要她身上的证据，来对付陆家和晏慎么，你休想！陆家可以倒下，但是晏慎绝对不会让你如愿的！”
虞南栀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晏慎这个名字了。
还是在林念舒的口中。
明明，晏慎是那个在芬兰一直将她保护的很好的人，却到头来成了毁了她家的恶魔。
虞南栀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晃了一下神。
“他们一个两个的，不管是霍祁年，还是晏慎，都喜欢在你面前装的自己清清白白不染尘埃，独独怕是让你觉得他们恶心，可是你从未见过他们真正的那面，他们也不知道，虞南栀，你也没有那么好。”
“否则，你怎么会让这个畜生玷污我？”
“……我不能以牙还牙吗？”虞南栀歪头看着她，“怎么了？那些事情，只准你做，不允许我做呗。”
况且，王石也没有把她怎么样。
现在顶多就是玷污未遂。
“你可以试试继续激怒我，我一定会让你如愿被真的玷污了。”
虞南栀起身，想坐在一旁的木质椅子上，但是低头一看，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灰尘，转念作罢。
在她分神的时候，王石再次扑向林念舒。
尖锐的女人尖叫声再次响起。
虞南栀转头看了过去，皱了皱眉，她反应过来制止了王石的时候，林念舒都已经有了哭腔。
其实也就才短短几秒钟而已。
但是王石的动作很快，林念舒的衣服已经被王石撕烂，露出了锁骨，上面还有一些红印子。
是王石刚才留下的。
粗辱又恶心。
虞南栀有些心软，但是转念想到如果不是她这个身份王石不敢动她，否则这些印子此时应该在她的身体上了。
同情……真的同情不了一点。
林念舒蜷缩着身体，双臂紧紧的捂住心口。
冬日温度本来就低，这个房子更是照不到阳光，室内的温度比室外还要低上几度。
她蜷缩成了一团，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着，暴露在空气里的肩膀红了一片，应该是被冻的。
虞南栀睨了她一眼，随手解下了自己的围巾，扔在了她的身上。
林念舒反手把那条围巾狠狠地扔到了她的脚旁。
“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你永远这么假惺惺！其实你现在看到我这个样子，心里一定很痛快吧！但是不够！你还想要施舍我，看我对你卑躬屈膝，摇尾乞怜是吗！”
林念舒死死地瞪着她，“虞南栀，你是没有让王石这个贱人得逞，但是你默许他一次又一次的侵犯我，然后在我崩溃的时候制止他，看上去就像是在拯救我，你这不是侮辱是什么！”
“……”
王石啐了一口，抬手就给她打了一个巴掌，想继续动作，但是又是硬生生的给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虞南栀，“虞大小姐，要不你出去吧，我来解决她，反正你已经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了。”
王卿清尸骨无存。
找不回来了。
“还有一件事情。”
虞南栀上前，“晏慎呢？”
既然所有的起因，都是因为她，那么由她去解决晏慎，是最好的方式。
霍祁年骗了她两次，她只骗了他一次，不算是很过分。
这次，她之所以会答应和警方合作，一是为了问王卿清的下落，而找出晏慎，才是她最重要的目的。
林念舒一愣，摇了摇头，“我没见过他，只是和他通了两个电话，他们不让我见他。”
他们……
难不成是陆家的人？
按道理来说，陆家人是控制不了晏慎的。
为什么所有的情况，和他们猜测的都不一样？
林念舒抬头，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
“虞南栀，你不是想要见他吗？他就在你身后。”
虞南栀心下一沉，转过身去。
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就这么罩着她。
虞南栀甚至不清楚，晏慎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霍祁年为了万无一失，在林念舒中午离开这里的时候，就让人进去排查了，也装了摄像头。
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摄像头应该是全部都没有用了。
包括她身上这个。
晏慎带着黑色的帽子黑色的口罩，整个人都没有露出脸。
但是虞南栀感觉得到，他就是晏慎。
“大小姐，好久不见，你想见我？”
尾音处，带着某种若有似无的笑意，让人心里发颤。
王石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冲过去，死死地抱住晏慎的腰，抬起膝盖就冲着他那条受伤的腿撞了过去。
晏慎猝不及防，被打到在地上。
王石着急，“虞大小姐，你还不快走！”
对上晏慎，她可能真的会被带走！
虞南栀没有半点犹豫的跑出去。
但是这个门锁是坏的，关上了就很难被打开。
虞南栀死命的用力撞了几下，都没有把门撞开，身后传来的是的王石挨打的声音。
她转头去看，王石一口鲜血吐在了地上，而林念舒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手里握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水果刀，刺入了王石的腰上。
即便是这样，王石依旧死死地抱着晏慎，控制着她的行动。
砰砰两声巨响。
是枪的声音。
门锁被打落了下来。
门随之被警方破开。
虞南栀被抱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南栀，答应我，下次不要再冒险了。”
她从来没有听过霍祁年的声音这样颤抖过。
她转头去看，却见男人抬眼时，眸底戾气尽显，抱着她的手也随之松开。
……是郁赦。
晏慎拉起已经疼的无法动弹的王石，而林念舒则用水果刀抵在了王石的脖子上。
警方和他们在僵持。
郁赦突然冲了出去，虞南栀拉都拉不住他。
“不要！”
话音还没有落下，就见郁赦和晏慎打斗在了一起。
“你这个见不得光的玩意！戴着口罩干什么？恩？是不是见不得人？”
郁赦企图想要把他的口罩摘下来。
“你别上他的当！回来！”
虞南栀看着他们一边打一边朝着阳台移了过去，再细看之下，晏慎虽然落于下风，但一直都是有意识的把他往阳台领过去。
那是个露天阳台！
一直以来，阳台就是霍祁年的心病。
他小的时候，是亲眼看着他母亲从阳台上跳下去的。
而那个时候，其实他母亲是想要带着他一起去死的。
只是后来，还是舍不得吧……
虞南栀不知道，阳台对于郁赦而言，是否也同样意味着有阴影。
郁赦听到她的喊话，已经反应了过来。
但是已经晚了，他被晏慎强行带到了阳台上。
这栋楼年久失修，阳台的墙壁早就有了裂缝，谁都说不准，会在什么时候坍塌。
虞南栀和警方一起奔到了阳台前。
从这个地方掉下去，会死的！
阳台下面是一条废弃的河水，水很脏很黑。
“你们不要过来！”
林念舒抓着王石，手里的水果刀已经刺入了他的身前。
王石穿着灰色的衣服，现在已经被血染的看起来黑了一片。
而郁赦被晏慎压在阳台围栏上。
“你不是他吧？”
晏慎冷呵了一声，“我知道，你不是他，虽然有点可惜，不过没关系。当初，是你废了我一条腿的吧？我弄死你，也是一样的。”
砰的一声，警方突然开了枪。
打中了林念舒的手，她吃痛松开了水果刀。
王石虽然受了伤，但他始终是男人，力气要比林念舒大很多。
他翻身把林念舒朝阳台围栏出狠狠地推了一把，随后又捡起了地上的水果刀，冲着晏慎的后背就刺了过去。
林念舒后背撞到阳台围栏。
围栏整个都坍塌了。
在林念舒的尖叫声中，她掉落了那条黑河里。
而郁赦在晏慎受伤的那一瞬间，反控制住了晏慎。
晏慎却想抓着他一起掉下去。
幸好警方及时出手，抓住了霍祁年，但是没有抓住晏慎。
又或者说，是晏慎选择了不被他们救。
……
三日后。
王石躺在加护病房里，看着最新的新闻。
林念舒的尸体找到了。
不过晏慎的尸体没有找到。
外界议论不断。
有些人觉得，晏慎应该也是死了。
但是也有很多人认为，那个地方虽然危险，但也有藏身的地方。
而且，当时现场太混乱了。
就连警方都不确定，晏慎究竟有没有掉下河。
他可能真的没有死。
郁赦受了伤，也在医院养着，他昨天就睡着了，换霍祁年出来。
虞南栀从霍祁年的病房出来后，就去见了王石。
“那天，谢谢你，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
王石靠坐在病床上，虚弱的笑了笑，“我为什么会那么拼死救你，救你老公？”
虞南栀点了点头。
她一开始在那个屋子里看到王石的时候，他整个人都邋里邋遢的，看上去就像是那种很危险的流浪汉。
可是他做的事情却又……
“虞大小姐，我们是认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