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南栀有点丧气,“第一个晚上的监控坏了,第二天还没有修好,这几晚的我都看过,但是……一切都正常。”
梦游,也不是每晚都会这样的。
有些有梦游症的人,几年才有会有一次,有些人则比较频繁,可能一周会有四五次。
“这样的话,暂时我也没有办法。”
易白向她道歉,“抱歉,我也没有办法能帮到你。”
梦游……只能靠同住的人观察才能确诊了。
不过这个事情,虞南栀除了易白,没有跟谁提起过。
霍祁年不在后,她其实习惯了一个人处理自己的事情。
因为易白是医生,她才会愿意说多一些。
霍祁年也在他们的卧房里装了监控的。
只要后面的监控设备没有坏,只要她梦游,就能够被拍下来。
目前,也就只能是这样了。
好在,也只是梦游而已。
梦游不会对日常生活造成太大的影响的。
虞南栀连续一周都没有搭理郁赦。
确切的说,是她和郁赦在某个时刻达成了某种默契。
两个人很少会待在同一个空间里。
即便是在家里的时候,郁老爷子也会把他撵走。
只有在外人在场的时候,他们在会装一装。
不过一旦离开了外人的视线,他们就不会搭理彼此。
毕竟这本来就是郁赦一开始打算的这样。
尽量的离虞南栀远一点。
除了要找出晏慎算账和保住霍祁年的商业帝国之外,其他的事情,都不在他需要浪费精力的范围内。
虞南栀和他不一样,在他回来的时候,她的确是抱着想和郁赦好好相处下去的想法,就当做是多一个朋友。
但是……
她就是多余做这个事情的。
霍祁年都不待见的人格,她为什么还要为他去多想?
原本这一切都是挺正常的。
直到某天他们参加完一个公开的场合后,坐进车子里,被人拍了下来。
那个人倒是聪明,没有先放到网上,而是去医院,见了虞北穆。
虞北穆看着黄色信封里的那一叠照片,一张张的看着,看的速度很缓慢。
“这些照片,有什么问题吗?”
“虞总,你是最了解霍先生和你妹妹的人,他们之间如果没有感情问题的话,为什么虞小姐上车的时候,霍先生没有给她开车门?”
以所有人所了解的霍祁年,他对于虞南栀的事情,势必是事事亲为的。
开车门只是一个非常小的事情,但是这在霍祁年的身上,它就是不寻常的一个信号。
“霍先生和虞小姐的婚姻关系,正常吗?”
虞北穆冷冷地把那叠照片丢在了桌子上,他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应该不是狗仔,狗仔在买卖自己拍到的东西的方面,是有他们圈内一套成熟的流程的,其中包括了话术,节奏。
而这个人,即便是暗示,也非常的直白,却在要钱的时候,怎么也开不了口。
因为不知道价位,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虞总,你的反应……”他笑了几声,笑容很是奸诈,又透着几分的贪婪。
丑陋的嘴脸让他感到了厌恶。
“有人拿着什么都没有拍到的东西,来浪费我的时间,你希望我能有什么反应?”
那个人一听就急了,“虞总,港城可是有少的人都在磕虞小姐和霍先生的cp,他们一点风吹草动的,都会掀起不少的风波,这样一来,虽说只对n&n集团会造成影响,但是对于霍先生来说,问题不大,不过对于虞氏,那可就……”
虞氏这两年动荡太多了,投资者对虞氏始终是处于观望的状态。
尤其是虞氏在虞北穆接手之后。
他们对于虞北穆和霍祁年的兄弟情,似乎没有什么信心。
更何况,曾经有传闻他们两个一见面就大打出手。
虞北穆只是笑,唇角勾勒得弧度都是冷的。
“原来……是针对我来的。”
他慢悠悠的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手已经伸过去,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那种力道,根本就不是一个还在养伤阶段的人能有的。
“你可以对付我,但是别利用我妹妹。”
虞北穆说的慢条斯理的,对方的脸色却在他的手里一点点的憋红,又由红变成了紫色。
这是窒息到要缺氧的征兆。
终于,这个人的眼里,没有贪婪,只有恐惧和后悔。
虞北穆倏地一下放开了他。
这个人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地上,摸着脖子,不断地咳嗽着,粗喘着气。
“你,听清楚了没有?”
“虞北穆,你是不是疯了?”
他刚才……是想掐死他的吧!
“我问你,听清楚了没有?”
动他可以,但是动虞南栀就是不行。
虞北穆缓缓的蹲在了这个人的面前。
这人下意识的就往后爬。
虞北穆一个上前,伸手掐住了他的后颈,膝盖也压在了他的后背上。
“哑巴了?”
病房的门倏地一下被人从外面踢开。
易白冲了进来。
“虞北穆,你疯了?”
他上前一把拽开了虞北穆。
虞北穆就这么被他拽到了地上。
那个人害怕的往前爬了几步后,哆嗦着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几乎是……落荒而逃。
“虞北穆,你这个样子……”
“我?我怎么了?我根本就没有把他怎么样。”虞北穆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易白,你觉得我一个腿都废了的人,还能对他一个四肢健全的人做出点什么?”
易白闻言,皱了皱眉头,心底蹿出说不出的奇怪感,但是这种感觉一晃而过,他什么也捕捉不到。
“什么意思?”
一道熟悉又吃惊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虞南栀站在门口,眉头紧锁地看着病房里的两个人,视线充满着怀疑和不敢置信。
虞南栀走进来的时候,虞北穆已经自己站了起来。
或许是他并不想被自己的妹妹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虞南栀站在易白的面前,脸色有点煞白。
“我哥哥的病情,你瞒着我了?”
她的语调相当的心平气和。
但是这种心平气和之下,暗涌着的,是受伤后的波涛大浪。
“就像霍祁年那样,是吗?”
易白看了她一眼,低下头,点了点头,“抱歉。”
虞南栀轻轻一笑,眼里有泪光闪过。
她转头看向虞北穆,“你们都喜欢瞒着我,为什么啊?”
霍祁年是这样。
哥哥也是这样。
没有人知道,她花了多久的时间,自己帮霍祁年找了各种理由来谅解他对自己隐瞒病情的原因。
好不容易,她接受了一点。
现在哥哥又是这样。
一个两个的,都是她最重要的人。
可是都这样对待她。
究竟是为什么?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哥哥的腿已经是那样了,你知道了,也只是多一个人伤心而已,没有那个必要。”
虞南栀低头看向他的腿。
一直以来,哥哥都伪装的很好。
现在她才想起来,哥哥走路一直都很慢很慢。
和以往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知道哥哥的腿有伤,甚至还跟易白提过一句,让他多费点心。
现在听哥哥的意思,是腿治不好了?
他一早就知道,所以选择了隐瞒。
“你的腿怎么了?”
虞北穆看了她一眼,抬手,缓缓的提起一种一条腿的裤筒,在这个过程中,他说:“你看到了别害怕。”
虞南栀冷着脸,只是眼睛还有点红。
她垂眸盯着那条一点点被哥哥卷起来的裤筒,然后……她没有看到小腿,只看到了义肢。
她倒吸了一口气,睁大了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见过林念舒装在腿上的义肢。
哥哥的义肢,应该是装了最好的,所以看起来只是有一点点的假而已。
所以……哥哥才会不惜赌上整个虞氏,也要找陆家报仇?
可是这些,哥哥都没有跟她说起过。
“我知道了,你可以放下了。”
她的反应要比他们想象中都平静很多。
虞北穆在她开口的一瞬间,就放开了抓着裤筒的手。
裤子落下,重新遮住了义肢。
“刚才从你病房里跑出去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我听到他说要报警,你对他做了什么?”
虞北穆低头,瞥了眼桌子上的那叠照片。
“照片里的人,是那个叫郁赦的吧?”
虞南栀低头看了过去,发现是昨晚他和郁赦在宴会结束后的停车场被人偷拍的照片。
她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她回忆了一下,幸好,昨晚她不屑和郁赦说话,所以也没有在停车场说出一些不该让外人听到的话。
虞北穆抬眸盯着她,“霍祁年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怎么会让一个副人格占据了身体的控制权?”
“不是郁赦,他就是霍祁年。”
虞南栀拿起了那叠照片,一张张的看着。
“昨晚……我跟他闹别扭了,是我不要他给我开车门的。”
那个人为什么会拍下这组照片,她作为当事人一眼就看明白了。
虞北穆眉头一拧,“你们怎么了?”
“跟哥哥又有什么关系呢?”虞南栀轻笑,“你腿截肢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告诉我,我发脾气这种小事情,也没有必要跟你说吧?而且……他已经哄好我了,没有必要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