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问题是,晏慎不见了。
如果是被他的仇家带走,那也没什么。
可如果是他逃出来了呢?
虽然陆司沉的人说的是,【被人强行带走了】
谁知道,他的人能不能相信……
晏慎一旦出来,他一定会找上虞南栀。
霍祁年黑眸深处是一片森然。
“南栀,起风了,你先回去。”
虞南栀仰头看向他,红唇抿成了一条线的从霍祁年怀里抱走了岁穗,转身进了屋里。
别墅外的不远处停着一辆车。
不是住在湾山别墅区业主的车子,也不是陆司沉的。
他的车子就停在了门口。
远远的望过去,车里很暗,但是还能看得出来,里面坐着人。
霍祁年眉眼淡漠地没有一丝温度,“你暴露了。”
陆司沉不明所以,烦躁的问道,“什么?”
霍祁年瞥了一眼他的身后,陆司沉压着眉心转过头去看。
他也看到了那一辆车子。
刚才他误会是霍祁年把晏慎带走了,所以他开车过来并没有注意到路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直到现在看到那辆车,他才想起来,似乎这辆车是一路跟着他到这里的。
车牌号不认识,他也从来都没有见过。
“建议你再打电话问问你的人。”
霍祁年神情淡漠地转过身,打算回屋里去。
身后的陆司沉已经拨通了电话。
“去查查,那个人还在不在。”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陆司沉啐了一口,嘴里飙了几个脏话。
其实也不需要查。
霍祁年在今天早上确定了晏慎就在那家咖啡店之后,他就已经安排了人日夜守在附近。
如果晏慎离开,无论是他自己走的,又或者是被人带走的。
他的人都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他的。
天气预报说今夜会下雪。
今年的第一场雪,所以夜晚格外的冷。
屋里的空调开的刚刚好,灯光下,虞南栀蹲在地上,看着岁穗喝水,她的长发洋洋散散的披散着。
听到声音,她抬头看向了从外面回来的霍祁年。
“他暴露了,是不是?”
不仅暴露了,还被人跟踪,自己却不知道。
因为不知道跟踪陆司沉的人会做点什么,所以霍祁年才会让她提前进来。
“你不打算帮他一下吗?”
陆司沉看起来,好像是要倒大霉了。
男人嗤笑,走过来,蹲在了她的身旁,宽厚修长的大掌轻轻抚摸着岁穗的后背。
岁穗刚喝完水,霍祁年一摸它,它就躺在地上翻开着肚皮摇着尾巴,很是高兴。
“他没有坏事就已经很不错了,难不成我还要给他收拾烂摊子?”
这段时间,霍祁年私下已经帮陆司沉处理了很多的烂摊子。
耐性已经被消磨干净了。
虞南栀蹲得有些累了,索性就盘腿坐在了地板上。
霍祁年进来的时候没有关上门,没一会,陆司沉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霍祁年背对着门口,并没有转身,只是逗着岁穗。
明显是不太想搭理陆司沉。
虞南栀转头去看,瞧见了陆司沉脸上的窘迫,全然不见刚才的愤怒。
“那个……外面的人,应该是老头子的人。”
从那通报假事情的电话来看,陆老爷子应该是怀疑上他了,并且也怀疑晏慎在那家咖啡店里的。
虞南栀望着他,没有说话。
没有得到允许,陆司沉也不好意思进来。
他杵在了门口,“他很可能会带走晏慎……”
话音刚落下,他的手机就响起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的,霍祁年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虞南栀的视线从陆司沉身上移到了身旁的霍祁年。
她抿着唇,看着他接起了电话。
“嗯,知道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虞南栀看着他挂了电话,着急的追问了起来。
霍祁年揉了揉她的脑袋,“没什么,陆老爷子的人想带走晏慎,和陆司沉的人起了冲突,我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咖啡店爆炸了。”
“那……晏慎……”
是在爆炸之前跑出来的,还是在那之后?
“他刚跑出来,咖啡店就爆炸了,在场的所有人都重伤,包括他。”
只是这样一来,陆司沉就算是想再继续控制晏慎的人身自由也没有办法了。
伤者必须去医院的。
因为突然爆炸,很快就上了新闻。
陆家,陆司沉是回不去了。
不过好在,他在港城还有几个陆老爷子不知道的房子。
他决定先去自己的房子里躲一躲。
虞南栀在洗漱之后,躺在床上,看着最新的爆炸新闻。
伤亡人员未知,事故起因也未知。
咖啡店爆炸,本就不太寻常。、
虞南栀闭了闭眼睛,觉得烦躁又头疼。
晏慎虽然伤得最严重,但是他是伤者里第一个醒来的。
记者守在医院里,一直守到凌晨四点多,一听到有伤者醒来,他即刻就去采访。
奇怪的是,受了这样重伤的患者,医院居然没有人阻止。
镜头里,晏慎浑身上下都被白色绷带包裹着,只露出了半张脸。
“请问,你是咖啡店的常客吗?”
“……”
“请问你还能想起来事发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
“先生,你现在感觉还好吗?之后会不会控诉咖啡店?”
“……”
晏慎面对记者的问题,一个都没有回答。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屏幕,目露凶光。
记者被他这样的眼神吓到了,从病房里退了出去。
就在门快要关上的一瞬间。
晏慎终于开口了。
他声音嘶哑的很厉害,好像连喉咙也被伤到了。
他说,“帮我报警,我被n&n公司的总裁霍祁年绑架了。”
记者怔愣了好一会,她起初有些高兴,这可是一单大新闻。
可是……
那可是霍先生啊……
事发的那家咖啡店,又是在陆氏集团的对面那条街,那都是陆家的产业。
这个人出现在那里,怎么可能会是被霍祁年绑架的?
这根本就不符合逻辑。
记者敷衍着他,“好的这位先生,能帮的我尽量都会帮你。”
她说完,就和摄像师一起从病房里退了出去。
在医院的走廊里,她和摄像师低声讨论着病房里的那个人说的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