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沉却嗤笑了一声，“我只是木偶，真正的继承者另有其人。”
陆司沉的继承者身份是不是真的，的确有不少人怀疑。
裴澈也并不认为现在的陆司沉可以坐上那个位置。
毕竟他对晏慎也了解一点。
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陆司沉居然会把这个事情透露给他。
裴澈当即懵圈了一会，疑惑地看着他，“这个话，你跟多少人说过？”
哪怕是陆老头子找来当烟雾弹的，那也需要一点智商才对。
否则陆老头子费劲把陆司沉弄回港城干什么？
他找陆城不是更简单么。
陆司沉盯着他，眯起的眼睛看上去幽深不见光，非常的阴沉。
他一脸严肃认真地道，“我只跟你一个人说过，我自认我的诚意已经非常明显了，你不必试探讽刺。”
“……”
裴澈收起嬉皮笑脸。
一直到服务员送餐过来，他都没有再开口。
诚意么？
看上去好像真的是诚意满满，但是实际上呢。
他还在装和林念舒不认识呢。
裴澈举杯和他碰了一下酒杯。
“这种事情，你知道我是拿不了主意的，与其通过我，你还不如回国后亲自找霍祁年。”
大概也是为了让对方觉得他也算是有诚意的。
裴澈又道，“不过你别想通过虞南栀，她那个人啊，和霍祁年是一条心的，你利用不了她，不仅如此，反而会让霍祁年不爽。”
“是么？为什么？”
裴澈是想了一会，才明白过来，陆司沉问的是为什么霍祁年会不爽。
“因为他那个家伙实际上是个醋精，掌控欲非常强厉害的人，不过他舍不得去管教虞南栀，所以遭殃的就是那些去烦虞南栀的人了。”
原本裴澈是没有发现霍祁年有这个毛病的。
直到他因为想要拿到虞南栀插画拍卖权的事情，私下找过虞南栀。
嗯……其实这事情也挺正常的。
但是在霍祁年的眼里，那就成了越过他本人，和他太太联系。
反正他不是很爽，找过裴澈几次不痛不痒的麻烦。
那会他也没反应过来。
后来是易白看不下去，提点了他，他才恍然大悟。
“霍先生这样，虞大小姐知道吗？”
陆司沉低低沉沉地笑了一下。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有掌控欲占有欲，其实很正常，是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点这毛病，适当的表现出来也很正常，但是听你这么说，霍先生似乎并不想让虞大小姐知道。”
这就有问题了。
裴澈跟着笑了一下。
他想起易白当时提点他的时候，他也问了易白，“霍祁年这样，虞南栀知道吗？”
易白的回答非常耐人寻味。
“也许她不知道，也许她假装不知道。”
“……”
行吧，这也算是他们小夫妻之间不为外人道的某种情趣也不一定。
情人之间嘛，就爱玩一些奇奇怪怪的。
他和那个红发女郎感情最好的时候，也玩过一些外人不理解的游戏。
乐在其中的感觉，哪怕是现在回想起来，都会觉得很美妙。
所以裴澈的回答是，“什么正常不正常的，热恋中的人，脑子有几个是正常的。”
他的回答出乎了陆司沉的预料。
“是么？那看起来裴公子你也体会过。”
“怎么？陆公子没有吗？”
裴澈乘机追问。
陆司沉晃动着红酒杯，凝着眉目，陷入了沉思。
但是他很快就抽离了。
“从来没有。”
“那真是可惜了，陆公子可以找个人试试，以你现在的身价，应该会有不少人愿意，哪怕是装的。”
裴澈是故意说最后那五个字的。
以他对林念舒那个女人的了解。
她除了对霍祁年是真心的以外，对于其他的男人，应该都只是逢场作戏，想从他们身上获取资源罢了。
互惠互利，在这种事情上，其实也不能说林念舒怎么样，反正她要比一般的女人都豁得出去，心也够狠。
但是，她都有这样的魄力和心机手段了，为什么要走捷径呢？
明明她靠着自己，可以活的更好才对。
陆司沉大概是喝了点酒，醉意上了头，居然脱口而出，“也不是什么人都愿意的。”
“……”
他说完之后，眉头蹙得更紧了。
仿佛是在懊恼自己居然说了真心话。
裴澈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继续追问了下去。
“看上去陆公子似乎是对某个女人心动了，你可以跟我说说，你也知道，我浪子名声是出了名的。”
陆司沉瞥了他一眼，本是不想再说的，但就是鬼使神差地又道，“我才不会喜欢那种女人。”
“……”
裴澈挑了一下眉，否认自己的感情，这种感情会远深过自己所以为的。
他是过来人，最了解了。
陆司沉有了警惕的心思，裴澈也就适可而止。
他也担心试探多了，陆司沉就怀疑上了。
他开始说自己的故事，他和那个红发女郎。
反正没有人会拿他的感情做文章，毕竟他的感情故事可太多了，多到已经没人有什么兴趣了。
他一股脑说完之后。
陆司沉才问，“那现在呢？你是打算追回来，还是……”
“曾经拥有就好了，我和霍祁年那个专一又渴望家庭的家伙不一样，我更喜欢自由和享受。”
他晃了晃酒杯，突然道，“逝去的感情，不也是一种浪漫么？”
陆司沉没有再说话，只是看了他身后一眼，挑起了眉毛。
裴澈愣了一下，顺着他的目光，转头去看。
他没有看到人，只看到了一抹火红的长发在转角一闪而过。
哦……还真是巧……
见他不动，陆司沉才问道，“裴公子不追吗？”
“谁？她？”
裴澈冷笑了一下，懒懒地靠在椅背上。
“反正她也没有想要复合啊。”
他又不是没有追过。
人家都一盆冷水浇下来了，他还干巴巴的追上去吗？
陆司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两人几乎是沉默地吃完了一餐。
餐盘被服务员撤走后，又端上来一些甜品。
是酒店免费送的。
不过不是刻意送给他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