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小姨看了眼自己的那碗沙拉,眉头皱了皱,放下了勺子,随即又道,“霍太太虽然大度,可乔施她……”
“你要是还想拿到支票,就收起你那点心思。”
虞南栀红唇微扬着,可看向她的眼神冷得像是冰刀。
乔家小姨尴尬地笑了一下,抿了一下唇,没有再说话。
她坐了一会,借故说有事便走了。
虞南栀喜欢拿她钱办事就收起那点小心思的人,但是显然乔家小姨还想搞事情。
她今天故意在这里等着她,就是为了说挑拨的话,那么她应该也在乔氏面前也挑拨过了。
应该没有成功,所以才会把心思动到了她的身上。
虞南栀吃着鸡翅,心里有了盘算。
霍祁年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他并没有说什么。
不过乔施那里……
暮春的港城,终日笼罩在雨里。
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整天,在黄昏的时候突然又下大了。
乔施把车停在了苏幕连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开门走出来时,看到了霍祁年倚靠在他的车旁,手中的香烟星火点点。
尽管他并没有碰香烟,但还是看得出他眉眼间很不耐烦。
乔施心领神会的走上前,“霍先生找我?”
她冷笑了一声,“就因为那个鱼缸吗?”
虽然景言浩安慰了她很久,甚至向她保证霍祁年一定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但是乔施心里明白,这个变态的男人是不会放过他的。
景言浩那样的公子哥,除了前段时间被霍祁年针对,公司出了点问题之外,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
虽然人有时候真的会很单纯。
比如霍祁年没少因为虞南栀针对他,他却会相信霍祁年不会对付她。
不会针对她……
这种话,也就是霍祁年拿来安抚虞南栀的。
景言浩居然也会相信……
“这几天,我一直都在等霍先生行动,没有想到你居然会亲自来找我。”
她语调不善,谁都听得出来。
霍祁年只是挑眉淡漠地瞥了她一眼,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
这个男人,在虞南栀面前和不在虞南栀面前,已经不能用两幅面孔来形容了。
乔施觉得,用两个不同的人,更加贴切一点。
要不是对他有点了解,乔施真的会觉得霍先生是个精分。
男人把香烟扔在了地上,黑色皮鞋碾压在上面,等他移开脚的时候,地上是一道被来回滚的烟灰痕和那个被踩扁了的香烟。
他薄唇抿成一条线,微微的上扬,漫不经心的开口,“你还不够格值得我动手。”
外界很多人都把乔施和虞南栀这两个闺蜜说成是世界上的另外一个自己,因为她们不论是性格还是行事作风,看上去都非常的相似。
喜欢男人的时候,就勇敢追上去,女人的羞涩,她们是没有的。
不喜欢的时候,恨不得从来都没有沾染过那个男人……
骄纵刁蛮,肆意又随性,又从不服输,想做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不过……
在霍祁年看来,乔施根本不像虞南栀。
乔家复杂,所以乔施远不是看上去的那么肆意随性,她的蛮横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说是一种对自己的保护色。
因为装得不好惹,所以才不会当成软柿子,谁都能欺负。
这种女人,心思很重。
就像最开始她和虞南栀交好,真的只是因为发觉虞南栀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么?
不尽然。
景言浩能看得出来,更何况是他霍祁年。
也只有虞南栀那个傻瓜,哪怕是经历过被林念舒那样的人算计,却还是在识人方面不太准确。
虞南栀和景言浩,这两个人简直是这个圈子里天真代表,景言浩还比她要聪明一点。
不过,乔施虽然接近虞南栀有目的,但和林念舒不一样,所以霍祁年才能到现在才去找乔施。
“那你特意在这里等我是为了什么?”
乔施疑惑警惕地看着面前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
霍祁年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管好你身边的人,否则……我能让她成为你的助力,也能让她继续和你为敌。”
他转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乔施站在地下车库,看着霍祁年的车子消失在了视线内,才默默地转身走进了电梯里。
电梯直达最高层。
但是在电梯门开出来的那一瞬间,她随即按上电梯门的按钮。
在电梯外等待着接她的秘书愣了很久,才回去和苏幕连说,“刚才乔小姐过来后又走了。”
苏幕连眉头一沉,继续看着手边的方案。
那个女人……越来越不把和他的合作当一回事情了。
手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没有接,秘书打量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的拿起了手机,电话通话外放着。
“抱歉苏总,我公司临时有点事情要处理,我们改天再约。”
乔施几乎是一路飙车回了家。
她走进去的时候,乔家小姨正悠闲的坐在沙发上喝咖啡。
乔施快步走了过去,甩手把她的咖啡泼在了她的身上。
小姨被咖啡烫的尖叫了起来。
“你是疯了吗?”
“我看你才是疯了!”
乔施一把抓住了她的衣服,怒视着她,咬牙切齿道,“我警告你,别跑到虞南栀面前说些有的没的,之前你说的那些话,我不跟你计较,你还来劲了是吗?”
“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吗?”
乔家小姨冷笑着把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掰下来,然后长舒了一口气,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她缓缓道,“你就是在嫉妒她啊,她现在是我金主,我拿钱办事,当然是对她忠心了。”
乔施气得呼吸起伏非常的大。
她瞪着乔家小姨,气得笑了,“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原来这么会话术?”
哪怕是现在她在解释,也要说些有的没的,拉踩她,让她心态不平衡。
这样一来……她和虞南栀闹掰了,她没有了霍祁年那一方的势力相助,自然就得不到乔氏集团。
亏得之前她和虞南栀都觉得她是那种拿钱就能解决的人。
原来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