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虞南栀知道,他们之间还是有了嫌隙。
她不计较,并不代表忘了他欺骗她的事情。
从商场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
雨刮器一下下的刮去落在玻璃上的雨夹雪,车内的空调开的刚刚好。
车子停在红绿灯前,抬眼就看见威克斯推着林念舒,走过人行道。
他们在转弯处被一帮黑衣人拦了下来,
威克斯被他们强行推上了停在路边的黑色豪车内,只留下林念舒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轮椅上。
威克斯撑着的那把伞在也争执的时候,掉落在了地上。
林念舒咬着唇,弯腰企图去把伞捡起来,就快要够到的时候,一阵风又把伞吹远了一些。
虞南栀慢慢地收回目光。
门不当不户对,总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回到别墅,霍祁年双手拎着购物袋,跟在她的后面进了门。
“你先去洗澡换衣服,等你下来就能吃了。”
霍祁年直径走进了厨房。
这是虞南栀的习惯,一回到家就先洗漱换居家服。
她觉得这样才舒服。
虞南栀点点头,抬步就走上了楼梯。
拉开卧房门的时候,乔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今晚出来吗?我有事要庆祝。”
“我老公在做饭,我觉得我要是出门,大概率就跟我妈做好饭,而我却点了一份外卖一样的挑衅。”
她走进浴室,把手机放在了水池边,随后就脱去了外套。
“你最近还挑衅得他少吗?”
乔施不以为然。
“说起来,你究竟问过他没有,为什么要骗你?”
“他不想说就算了。”
这个男人要是想坦白,不用她问,他自己就会说。
现在她生闷气这么久,他也不说,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问了也是要吵架。
她不想和霍祁年吵了。
乔施在电话那头安静了好一会,才道,“我以为你会和他狠狠得闹一次。”
“我也以为我会。”
虞南栀拿起梳子,梳着长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不知蔓延出了什么滋味来。
当时她在车上的时候,甚是还想到了,如果她真的在易家看到了霍祁年,那就离婚吧。
当初这人口口声声答应她,不会骗她的。
可是,她远比自己以为的更在乎霍祁年。
他迟迟没有从大火里救出来。
她当时就在想,只要他活着,其他的事情,她都不计较了。
“那你为什么不呢?”乔施气愤地道,“他骗了你一次,之后就会有无数次,南栀,男人是不能纵容的。”
这个道理,虞南栀她当然知道。
只是她现在只想好好的和霍祁年过下去。
“你今天遇到了什么好事情,想要庆祝?”
她把话题扯了回来。
乔施一听,心情又高兴了起来,“就是那个威克斯,我是越来越讨厌他了,但是我们两家长辈都挺满意的,一直在家里催我,结果刚刚我父亲说,幸好我没看上威克斯。”
乔施说到这里,勉勉强强地道,“一会你帮我和你家老公说声谢谢吧。”
“他干了什么好事?”
她怎么不知道?
“他毁了和威克斯家族的合约啊,不过不止这一个事情,听说他今天又为了那个林念舒砸了六个亿下去,我家老头子一听,当然不乐意了。”
虞南栀嘴角微微上扬,“这事情,你得感谢我啊。”
“这是你干的?”乔施吃了一惊,“那你今晚出来吧,好好跟我说说,你都做了什么。”
虞南栀打开浴室的水,坐在了浴室边上,有些无奈,“明天吧,明天上午我来找你,今晚是真不行。”
虽然她最近也有意无意的不听说霍祁年的话,他脾气也是出奇的好,有时候她闹得过分了一些,那人也只是沉着脸色,没有对她生气过。
脾气克制的这么好,她也不能每天都惹他一次,万一又引火上身,倒霉的还是自己。
挂了电话,虞南栀躺在浴缸里舒舒服服的泡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想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光顾着和乔施说话,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拿进来。
她转过身,想去拿架子上的浴巾时,看到空空的架子,才又想起今天早上她把浴巾洗了后,放在烘干机里就没去管它了。
她皱着眉头,深深地认为自己还是很需要一个佣人的。
她坐在浴缸里犹豫了半响,决定起身跑出去拿居家服。
水声哗啦啦的,她小心翼翼的踩在冰冷的地砖上,生怕自己脚下一滑,摔了下去。
她才刚碰到浴室的门,门就被拉开了。
男人站在浴室外,挑眉地看着身上没有一点遮掩的女人,湛湛黑眸中闪过一丝意外。
虞南栀像是受了惊吓般的往后躲,白皙的脚下全是身上滴落下来的水,她脚下滑了滑,整个人都往后倒。
霍祁年眼疾手快的把她捞进了怀里,呼吸喷洒着热气,落在她的锁骨处,“霍太太,你怎么……”
黑眸在女人的身上一寸寸的打量着,那目光炽热的让虞南栀一时间连呼吸都屏住了。
男人的薄唇勾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有这种癖好?”
虞南栀脸蛋红透了,即便他们之间亲密过无数次,但想现在这样被他这么打量,还是头一回。
“我……我衣服忘记拿了。”
她推了推他,抿着唇。
男人把她抱回了浴缸里,转身就走出去。
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浴巾,衣服被他夹在浴巾里,露出了黑色的一角。
虞南栀接过后,也没有多想。
霍祁年也没有停留,走时跟她说,“可以开饭了,我在外面等你。”
他走出去,轻轻地把门带上。
虞南栀拿着浴巾,愣怔了半响。
刚刚他那个眼神,分明就是想要了她的。
可是他居然就这么走了……
即便她不想承认,可心里那股子说不出的难受,还是让她眼眶红了一圈。
她低下头,把浴巾打开,看着那套被男人夹在里面的“衣服”,又是一愣。
这根本就不能算是衣服。
是她的芬兰朋友送她的新婚礼,非常sexy的那套睡衣。
她甚至想不起来自己当时把它藏在哪里的,居然被霍祁年给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