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保镖喊住了她,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林念舒认得这个保镖,是霍祁年的人。
“如果你们霍总想做些什么补偿我的话,那就回去吧,我什么都不需要。”
因为脚腕疼着,她不能久站,只能踮起那只脚,所以站得也不是很稳。
“林小姐误会了,霍总让我给你带句话。”
保镖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温婉冷清的女人,语调没有任何鄙夷又或者是轻视的情绪在。
他只是有些冷冰冰。
“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太太面前。”
没有说违抗他的话会有什么后果,但从保镖的嘴里说出来,依旧能听得出那种迫人的震慑。
毕竟霍祁年在整个商界都是可只手遮天的地位。
“这次是我多管闲事,我以后都不会这么做了。”
林念舒冷着一张脸,声音在寒风中有些抖。
保镖冷漠的朝她颔首后离开。
她一个人站在风雪里很久都没有动。
在那个男人的眼里,就只看得到虞南栀一个人吗?
餐厅内,虞南栀看着离开又回来的保镖,看他手里还拿着一把伞,她并没有说什么。
原本她以为霍祁年是派人去警告林念舒。
可转念一想,又有什么好警告的呢?
大概就是看着风雪越来越大,他吩咐人去拿伞而已。
要等半个小时,才能拿到身体检查报告,霍祁年原本是想和她一起回去,让易白把他的报告派人送过来就行。
可虞南栀不愿意,她想第一时间看他的检查报告,所以两个人才在这里待到现在。
霍祁年把摊开在桌上的支票本和笔放回了虞南栀的包里,淡淡地问她,“她问你拿钱?”
“是我想帮你偿还。”
闻言,男人挑起眉梢,俊美的脸上明显有些阴沉。
虞南栀知道他在想什么,随即笑着道,“不是情债,是你昨天差点撞到她,害得她脚伤了。”
霍祁年微微颔首,但垂下的黑眸里有一丝的茫然。
虞南栀敏锐地捕捉道了,她蹙眉道,“你没有嘛?”
林念舒没道理编一个故事来诓骗她。
“她还说你昨天看起来不太对劲,所以想来提醒我,让我多关心关心你。”
男人神色淡淡,“是有这么一回事,我当时急着回家找你,所以险些撞到了她。”
“你没有让她照顾她吗?”
“我照顾她,你不跟我闹?”他挑眉,睨了虞南栀一眼。
女人抿着唇,“我才没有这么不讲道理。”
也难怪林念舒觉得他奇怪了。
毕竟以霍祁年的教养,确实不是那种会把人丢在马路上不管的人。
而且,昨天她也被赶回家的霍祁年吓到了。
“你昨天就这么担心我会跑吗?”
霍祁年神色紧绷着,喉结滚了滚,应了一声,没有否认。
女人眉眼弯弯地笑着,很高兴的样子,“那如果我真的跑了,你会怎么办?”
“你跑得出去吗?”
霍祁年凉凉地瞥了她一眼。
港城的码头管理权是他的,前不久他还从霍氏夺走了港城飞机场的管理权。
好像她的确是跑不出去。
“那要不要试试看?”
闻言,霍祁年的脸色沉了沉,抬眸定定地看着她,“南栀,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担不起后果。”
虞南栀一直以为,他说的担不起后果的人是她。
但是经年之后才意识到,他是在说他自己。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医院的街灯亮了起来。
林念舒咬着唇,疼得脸色煞白,她缓慢地走着,一脚踩在了一张纸上。
还来不及她蹲下去捡,易白就匆匆地跑了过来,弯腰捡起了那张纸。
林念舒瞥见了他手里的那份检查报告是霍祁年的名字,她有些意外地拉住了正准备走的易白。
“祁年的身体报告?他没什么事情吧?”
风把易白手上的报告吹得哗哗作响,他回头看着林念舒,本不是很想搭理她。
可他在思量了几秒后,还是选择说,“没什么,是虞南栀那丫头太紧张霍祁年了,逼着他来做健康身体检查而已。”
“是吗?”
林念舒怔愣着松开了手,有些意外。
她还以为霍祁年那么伤过虞南栀后,虞南栀恨透了这个男人呢。
易白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快步跑进了餐厅。
啪的一声,把检查报告放在了桌子上。
虞南栀正在吃薯条,随即拿起了检查报告,“他没什么事情吧?”
“放心吧虞大小姐,霍先生非常健康,肯定不会耽误你的幸福的。”
幸这个字,他说得异常重。
虞南栀脸红了红,瞪了他一眼。
她才没有在关心这种事情好吧。
“可是他昨天胃疼到打了三支止疼剂才好。”女人蹙眉,明显的不信,“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给他做检查啊?”
易白拉了张椅子坐下,姿态闲适地瞥了眼霍祁年,才道,“他肠胃没有任何问题,胃疼有很多方面的原因,不止是病理方面的。”
“……说点我能听得懂的话。”
“简单来说就是,如果人处在一个非常紧张的情绪里,也会出现胃不适的情况,有些人会反胃,有些人会胃疼,症状并不相同。”
是因为他以为她会走,才胃疼的?
虞南栀怔愣了半响,才缓缓地看向了霍祁年,一时间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
难怪,易白昨晚就要求她主动把自己的行踪告诉霍祁年。
可能他早就知道原因了。
也是……霍祁年一直都在易家人这里看病的。
没有人会比易白更了解霍祁年的身体状况了。
他们在餐厅又坐了一会,直到风雪渐渐变小了,才离开医院。
坐在车子里,虞南栀双手抱着男人的手臂,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出奇的安静。
“南栀,跟你没有关系,别放在心上。”
女人点了点头,依旧沉默着。
大掌扣住了她的下巴,她被迫仰起小脸,任由他吻着。
呼吸被掠夺,抵死的缠绵。
直到两个人都有些喘,霍祁年才放开了她。
“南栀,别因为我自责。”
“霍祁年,你到底在紧张什么呢?”她鼓着腮帮子,眉头蹙起,“只要你不放手,我能逃到哪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