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沉走近那一瞬,李知心跳停了,心跳快的不像话,做足了准备等着那一脚踹过来。
意料之外腰上一紧,宴沉扛着她在肩上。
“你,你放我下来。”
没怎么扭两下,屁股重重挨了两巴掌,这人打她是真的一点没留情,要不是隔着裙子,能够清晰听到啪啪的两巴掌。
李知不扭了,开始掉眼泪,委屈的一抽一抽。
“你是王八蛋宴沉,你是王八蛋!”
她嘴越硬,屁股挨得巴掌越重,真是疼的屁股火辣辣麻麻的,扛着她的男人还拱火。
“不怕丢脸,就哭的大声点。”
“让人都看看,不听话的狗东西还得被打屁股。”
“宴沉,你王八……”
蛋字没吐出来,屁股又挨一巴掌。
她这点脾气,跟屁股疼比起来,好像瞬间不值一提。
捶他的手转而抱着他。
“我错了好不好,我错了……”
“宴先生我错了。”
“宴沉,你不能这么欺负人,我认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宴沉不吃这一套,扛着她到顶层往沙发一摔,退半步坐茶几上,单脚踩着沙发。
解下腕表,摔在桌上,啪的一声。
李知跟着一抖。
下巴一抬,眯眼盯着他,“说说,我哪儿王八蛋。”
“我没……”
“李知。”他捡了桌上的烟和打火机,咬在嘴角,冷眼看她,“你这嘴长来究竟干什么用的?”
“教了你千百次,你遇事就跑。”
“嘴不知道问,还是不会讲话!”
“看见什么了,转身就跑。”
她仰起头来,对上他一双冷眸,“阮亦裳在这儿我不该走吗!”
“谁说阮亦裳在这儿,你就要走。”
男人眸色骤沉,阴鸷爬上眉宇,污秽了这张白玉无瑕的脸。
“我说过吗?”
“这是规矩!”她眼泪一颗接一颗,没完没了。
男人瞬时提声,“谁告诉你的规矩!”
“我……”李知被问的哑口。
男人冷冰冰的声音继续,在宽敞的大平层更显冰冷,“我有没有跟你讲过,不沾七情六欲不必跟着我。你要做圣人,要冰清玉洁——”
“梅邬那晚,就不该来勾引我!”
“是你先勾引我!”她的那口怨气随着眼泪,随着宴沉的话,顾不得羞赧一下宣泄出来。
“是你勾引我!”
“是你这双眼,是你这张皮先勾引我!”
她的抽泣又变成丢脸狼狈的嚎啕大哭,“是我自己说的,要懂事要规矩,知分寸知进退。”
“是我自己说的!”
“邵慎时生日那晚姚卉颖就跟我说,我不是第一个,宴先生有个拢月楼养着一位千娇百媚的阮小姐!”
“先来后到,我就得守规矩。”
“今天不是我要来君越,有个拍卖会我正巧在这儿,客户高兴酒浇在我衣服上,我只是想上来换身衣服就去空中酒廊。”
她抽的很凶,双眼通红,脸皮也红,受了极大的委屈,身体发着抖呼吸急喘狼狈也可怜。
“总是这么巧,就是有这么巧。”
“送买家离开,在门口遇上梁少未婚妻,她说你在这儿我才联系你,我不知道今天是阮亦裳生日,不知道你在给她庆生,我什么都不知道!”
“撞到你跟阮亦裳我很抱歉,所以我才离开,我没有闹,没有发脾气!”
李知的心思难猜也好猜。
归纳总结无非两个字。
吃醋。
看的出,李知现在气性大的很,她不是不沾七情六欲,沾了不知道,沾了控制的很好。
她性子极冷,冷到可以漠视一切,只奔着一个目标行径,沿途所有一切都可以毫不犹豫的抛弃。
这种性子好收拾的很。
晾她几天,她就会屁颠屁颠的跑来认错服软撒娇。
因为李暮朝的事,她可以为这个目的,不择手段,豁出一切。
“我跟阮亦裳做什么了,你就要离开?”男人的表情在这一刻讳莫如深,淡漠的度量下藏着他骨子里的坏。
李知深凝他眼,提了口气,话没敢讲,只是眼神在他薄唇上停留数秒,刺人的冷意冒了片刻压回去。
那点表情变化,在男人眼里,清晰且明朗。
“讲出来。”
讲就讲,他都不害臊,她还费心替他隐瞒什么!
“我不走,看着您跟阮亦裳上床吗?先生又在哪儿听了奇怪的话,上床的时候需要第三者在旁加油鼓劲!”
“我是没所谓,我不要脸,您的阮小姐不在意吗!”
好刺人的话。
一句比一句厉害。
男人挑眉,敛眸掐了烟,再次拿了一支这么咬着,挑着眼皮看她,这个角度,那双眼邪佞的很。
“你想听什么,李知。”
“我没什么想听的!”
那点小心思已经捉襟见肘,跟他实在玩不过,讲不过。
脑子太乱,李知不想在呆下去,跟他面对面,那点心思想法,迟早被扒光剖析完。
“我可以走了吗,宴先生。”
“这双腿,不想要了?”他就这样,慵懒的眼神扫过细白的一双腿,给李知一种深深的恐惧感。
太子爷在脑子里思量着,该用什么方式给她敲断。
她怕。
本能的缩了下。
“是离开我有吸引力,还是断一双腿在把你给治好更有威慑力?”男人的目光一寸寸逼仄的扫上来。
对上畏颤发红的眼。
“你这么怕疼,掐你一下能扭成麻烦,娇娇软软的跟我闹。大抵我在你心中,开始就是不近人情,跋扈无礼的形象。”
“今晚,我让你做选择。”
自然是后者更有威慑力。
“我只是想回家休息。”她怕,气焰气性都弱下来,脑子在这一刻在清楚不过的斟酌着每个词。
男人不紧不慢的‘嗯’了声,点燃烟,“这就是你的回答?”
见他拿旁边的手机,李知一下慌了神,扑过来,把刚拿起的手机怕掉,迎着男人冷冷的凝视。
“我没想跟您断,我没说过,不是这个意思。”
男人拿下唇边的烟,揉在烟灰缸,“那你想干什么。”
能干什么,她能做什么!
能把这祖宗怎么样,嫌活的太久了吗?
李知的脑子只犹豫了一下,选择一个当下最好的选择,就是亲他。
乱七八糟,没有一点章法。
口水糊了一脸。
男人嫌弃的把她扯开,李知微微喘着,眼神躲躲闪闪,宴沉揽着他韧劲的细腰,让她骑坐在腿上。
热意的手掌掐着骨架小小的下颚,“教了这么久,是一点不会?”
接吻这个事,的确是他在教。
学生悟性不够,或许也是放不开。
动情的时候,倒也不是不会亲,不仅会亲,既娇气也特会撒娇,还极其会缠人。
“……我会努力学。”
“那你要学的可不少,李知。”
这样去学,那样去学,却是什么都不上心,样样皆是敷衍。
宴沉盯着这巴掌大脸,稍觉无奈的轻叹声。
真是自讨苦吃。
舍不得打,也不敢骂重话。
极其会尥蹶子,小狼崽是越发厉害!
“你属相是什么,狼吗?”
李知不敢争辩,顾惜自己的双腿,“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
男人沉声,“谁准你偷懒了!”
这人不喜欢听她叫先生。
她乖顺的认错,“我错了,宴先生。”
说着,试探着又亲上来。
男人嫌弃,倒也没撇开,只是不悦的命令,“张嘴。”
男人吻的重,侵略性强,李知找不到攀附点,只能紧紧的环抱着他,茶几硬的很跪的膝盖疼。
显然男人知道,且是故意,故意惩罚她。
“宴,宴先生……”
李知不受控的发着抖,余光里是门铃响了的门,不知外面的人是谁门铃一直都没消停。
“宴……”
“宴沉!”
宴沉抬头,咬着她呜咽不停的嘴,“腰腰好敏感,嗯?”
男人深吸口,没有得到纾解,鼓胀十分厉害,猩红的眸子裹着深深的戾气,有一晌才拍拍她屁股。
“进屋穿衣服。”
李知软着腿,顾不得跪红的膝盖,捡起掉地毯的衬衣忙不迭地的进了卧室,拿着浴袍就进了浴室。
宴沉坐了几分钟,起身去洗手。
门外千安有考虑过,要不要暂时先离开,但先生要的东西……
滴滴滴。
门开,宴沉嘴里咬着烟,斜靠着门框,眯着眼。
见他衬衣半敞,有鲜红的抓痕跟咬牙,恣意慵懒的风流,千安就知道自己搅了老板的好事。
“抱歉先生,我们……”
宴沉没说话,转身进屋,金灿灿的东西润着灯光,有种诡异俗气又迷人的光晕。
李知洗完澡出来,屋内只有宴沉一人。
她一眼就看到客厅的东西,金灿灿的玫瑰,太吸引人。
男人撩起眼皮,晃着酒杯的冰球。
“不喜欢?”
东施效颦,不喜欢。
她站着没说话,刚洗了澡,脸上红晕未腿,双眼湿漉漉就是不见一点喜色。
“俗气?”男人慢悠悠开口。
可是楼下4106有一屋子的红玫瑰。
李知摇头,“谢谢宴先生。”
得,没哄好,心里还有气。
男人搁下酒杯起身,“不喜欢就扔了,这点金子值不了几个钱。”
李知愣了下,再次看向那一束金灿灿的玫瑰。
金子,做的?
她不太相信。
“在这儿等我。”
李知小步子追,揪着浴袍,尝试了几次才开口,“您,您去哪儿。”
宴沉没回,只说,“你敢跑,除非你能飞天遁地,让我逮到看不打断你两条腿!”
她没听进这句威胁。
“您去哪儿。”
宴沉刚开口,姑娘就追上来从背后抱着他,耍脾气,“不准去!”
宴沉轻笑,“不准去哪儿?”
李知不说,就这样耍赖似的抱着,“不知道,反正不准去,不让你去。”
难得,会缠人了。
这姑娘非得挨一顿训才能懂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