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
“嘀嗒!”
滴水的声音滴在木质地板上,在安静的屋中格外清晰。
刺向君殇的匕首被一只手抓住。
鲜血顺着匕首流淌而下,顺着指缝间缓缓溢出。
斗篷人跟巫族齐齐盯着趴在桌上的人。
“你可是叫我好等啊。”
云念卿缓缓坐起来,秋水眸中一片清明哪里有半分困倦之意。
她明亮明眸在两个装扮相差无几的人身上游移,最后聚焦被阻止刺杀之人身上。
“我们回皇城才动手,真沉得住气呢。”
云念卿握住匕首的手内力一震。
那人被震的生生后退两步。
云念卿秀气的眉毛紧拧,这个人没有内力。
“你不是我的对手。”
巫族族长出声,“明日日落之后你们想去哪儿去哪儿,但日落之前哪儿都不能去。”
“呵呵呵。”
云念卿低低轻笑,举起流血不止的手,以手帕一点点擦拭,“我若说不呢?”
“那就不好意思了。”
“哦?怎么个不好意思?”
云念卿将手帕放在一边,歪头看过去。
巫族神色一凝,瞬间警惕起来。
云念卿嗤笑一声,“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又不会做什么。”
她含笑盯着,下一瞬整个
人化为一道残影来到斗篷人身后。
“哈喽~”
她贴近耳畔,低声浅语。
巫族族长面色一骇,“云念卿你想干什么!”
云念卿偏了偏脑袋,越过斗篷人看向族长,“我果然没看错。”
“你听他的。”
“可是现在,他在我手里……”
话未说完,摁住的人就从手中消失。
云念卿瞳仁闪过一丝惊愕,怎么做到的!
什么功夫!
竟然能让在她手中的人凭空消失。
“云念卿,你有几分聪明,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
巫族族长声音严厉,“好好睡一觉吧。”
“杀了。”
平淡的两个字插了进来,族长扭头看去。
斗篷人扬了扬下巴,“我表达不够清楚?”
“杀了君殇。”
他看向趴在桌上的人,“看看是不是真的杀不死。”
“那……”
族长暗示云念卿,斗篷人扫了一眼,“也杀了。”
后面迟迟没有回应,斗篷人看去,“怎么?”
“没事。”
“杀我?”云念卿笑着摇摇头,拿出一个火折子把灯笼点燃。
屋里瞬间亮堂许多,但两个斗篷人依旧只能看到一身黑漆漆。
“恐怕,有点难呢。”
“不知巫族有没有一个成语叫,引蛇
出洞。”
“还有个成语叫,瓮中捉鳖。”
她柳叶眉一抬,踢了踢趴在桌上昏睡的人,“起来干事了。”
原本昏睡在桌上的人慢悠悠坐起来,深邃桃花眼明亮且锐利,哪里有睡眼惺忪的模样。
“你们……”
两人都没事,巫族显然没想到。
随后轻笑,“没昏睡又如何,你们两不是吾的对手。”
君殇来到云念卿旁边,注意到她掌心伤痕拧眉拉过来,“怎么又受伤了。”
“伤痕如此大。”
他又是责备又是担忧,完全将旁边的两个人当做空气。
斗篷人神色一冷,“杀了君殇。”
巫族族长只得出手,君殇立马松手跟族长对打。
小小的房间限制了二人发挥,但交手没几招君殇内外伤受到波及渐渐处于劣势。
两人对掌,都被震开。
君殇一口鲜血喷出,稳住身影的族长面具下也渗出血迹。
“还愣着。”
斗篷人催促,巫族大步过去。
云念卿一副怕极了的模样,满目慌乱,“你、你想干什么!”
君殇一把握住云念卿的手,一把推出半开的窗户,“走!”
云念卿一个踉跄,唇角勾出一抹戾笑猛然转身。
“砰!”
一声巨响炸开,子
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奔斗篷人。
就在射到的刹那,子弹悬停半空。
族长手中一弹,子弹“叮”的一声掉落地上。
“子弹没用,你早就知道。”
“啊,实在抱歉。”她面露歉意的挠了挠后脑勺,“我给忘记了。”
斗篷人看着掉落地上的子弹,躬身将其捡起来仔细端详。
“云念卿留下。”
说罢,他便转身等待结果。
族长只能硬着头皮上,有气运加持也不一定死不了。
“嘿。”
云念卿唤着冲向君殇的族长,“快看你后面。”
族长未停,云念卿又道,“后面。”
云念卿耸了耸肩,一副我提醒过的模样。
下一瞬就枪指族长。
“砰!”
子弹离膛,族长似有不耐烦,“吾说过,子弹对吾没……”
“刷——”
子弹没入骨血的声音响起,他动作一僵,整个人似开了慢倍速。
不可置信胸膛的血窟窿。
“我提醒过你了,你不理我。”云念卿颇为委屈的模样。
族长不相信,手上摸着胸膛血迹。
真真切切受了伤,他扭头看向云念卿。
“你……”
“我当然知道子弹对你没用啦,子弹只是障眼法喽。”
“只是为了让你不发现…
…”她走到灯笼旁,将笼罩的羊皮灯笼提起,里面的小火苗十分旺盛。
“这油中!你!”
云念卿笑吟吟将灯笼放回去,“人家提醒你几次了,可是你忽略我,哎。”
她叹息一声,下一瞬秋水眸中一片阴狠。
“我杀过很多人,还没杀过巫族。”
“就拿你来练练手吧。”
她笑容灿烂靠近,族长捂着涌血胸膛整个人慢慢虚无化。
云念卿眸色一急一把抓去,族长整个人似被打散,化作星光点点消散。
她蓦地看向另一人,亦是化为点点星光消散。
“障眼法。”
君殇沉冷出声,云念卿没有到手鸭子飞了的恼怒,反而长吐一口浊气,“赶紧走。”
自客栈消失的两人出现在小镇不远处,族长捂着胸膛重机械音微颤,“云念卿怎么能伤我。”
区区子弹,如何能伤他!
云念卿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刚才她虽然提示了在油里加了东西,但也不该如此!
“你可有受伤?”他捂着渗血胸膛询问旁边之人。
斗篷人平静看着,突然一把拽开他捂着胸膛的手。
胸膛没有血窟窿,手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迹。
族长满目惊色,“这!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