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口,暮扣住云念卿推出去。
确保对面能看出,认出这就是云念卿。
君殇上前一步,看到云念卿脸上血痕面色阴沉,“你伤的她?”
“太子说的什么话。”
“云念卿可是本尊的保命符,本尊怎么舍得伤。”
“她脸上的伤是太子你的杰作啊。”
君殇瞬间明白过来,这是被火药所波及。
“太子的手段,本尊是领略到了。”
“果然是狠毒辣啊,想把本尊的老巢夷为平地?”
“但云念卿在本尊手里呢?”
“你还要炸吗?”
“立马退出血宗十里,否则云念卿别想好过。”
“嗤。”
雪地中,君殇一身月牙白长袍披着黑色大氅。
一段时间未见,瘦了许多也疲惫许多。
肉眼可见的沧桑不少。
“连手演戏?”
“太子是这样认为吗?”
“本尊同云念卿的确是认识,但是因为她,血宗成了现在这样!”
“演戏?”
暮一把锋利匕首架在云念卿脖颈上,“你觉着这是演戏吗?”
他控制着力度,感觉下一秒就要划下去,但又没有伤口。
君殇幽瞳森森盯着上方。
云念卿脖子前倾,脖颈一阵刺痛,鲜红温热涌出。
君殇眼色森然,暮
赶紧松了几分,“你……”
云念卿没有搭理,秋水眸立马蓄泪。
似害怕,似恐惧。
泪盈盈水眸隔着雪幕望着君殇,叫人心生怜爱。
“不退吗?”
“那……”
匕首继续靠近,云念卿立马情绪跟上,咬着唇,梗着脖颈。
“停!”
君殇冷声阻止,抬手对后面铁骑军道,“后退十里。”
大军后退,只剩下君殇跟几个暗卫。
“孤已经让撤退,你该放开了。”
“太子放心,到了十里本尊自然会放人。”
双方僵持等待。
暮侧头盯着挟持的人,“云念卿你可是把本尊害惨了。”
“躲君殇躲本尊这,看看本尊这血宗!”
“全是因为你!”
“血宗主,你话多到孤想更改主意。”
君殇冷声,暮只能闭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君殇站在下面,一身黑色大氅接了无数碎雪。
头顶墨发亦是如此。
临近天黑,一个铁骑军驾马而来,“殿下,好了。”
君殇看向里面。
“太子诚信,本尊自然。”
他押着云念卿下城墙,“不跟本尊一块走吗?”
“我同你一起走,君殇立马就能发现。”
“把我的东西护好。”
“是
你把我带回血宗的,现在两不相欠了。”
暮拿着花卷离开,云念卿推开血宗大门,踩着积雪一步步往前走。
君殇就站在原地,丝毫没有上去接的意思。
“过来。”
他声音极冷,云念卿憋着泪一步步走过去,直至身旁停住。
君殇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带着厚茧的手擦拭云念卿眼角泪花。
“知道怕了?”
“孤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
他冰冷声音柔和。
抓到之前想的是断手断脚,抓到之后轻言细语,小心擦泪。
云念卿抿着唇没有说话。
君殇认真而仔细的擦着脸上泥土跟血迹,“杀,一个不留。”
他做着温柔的动作,嘴里却说着最残酷的话。
一声令下,原本该在十里外的铁骑军一拥而上。
直冲血宗。
雪幕中,一白一黑两道身影在疾冲中格外显眼。
没一会儿,一个铁骑军回来禀报,“殿下,里面没人了。”
君殇擦拭着血迹的手一顿,目光从伤痕转到云念卿水润明眸上。
“嗤。”
他毫无预兆一笑,“好,极好。”
他一手搂住云念卿纤腰往怀里带,一手摁住云念卿后脑勺。
带着攻城略地的吻,粗暴汹涌。
恨不得将人啃噬入腹,揉进身体融为一体。
“卿卿同血宗主关系还真是好啊!”
“心甘情愿做他的挡箭牌!”
“不是躲孤,避孤,想尽一切办法逃吗?”
“怎么为了他,自己送上门了!”
“不是。”
云念卿缝隙间,艰难吐出两个字。
君殇粗暴的吻一滞,盯着云念卿带着质问,“什么?”
“你不想我回来,我走就是了。”
说罢,她作势就要离开。
君殇一把扣住云念卿手腕拽回去,“谁准你走!”
“你要出来做挡箭牌,放跑血宗那群人。”
“那就好好当你的挡箭……”牌字还没说出来,云念卿的声音响起,“不是做挡箭牌。”
“我不知道。”
“还骗孤?真当孤好骗?”
“骗了一次两次,还想骗第三次!?”
“你跟血宗主关系不是好的很,他怎么会把你推出来?”
“不是你们演戏给孤看,拖延时间让血宗的人撤离?”
“我说了不是!”云念卿低吼,“我们闹翻了!”
“因为我血宗毁了,我带去的灾祸!”
“你不信算了!”
“不想见到我,我走就是了!”
“不准走。”君殇两人拉到怀里牢牢禁锢,磁声遍遍,“孤不准你走。”
“孤信你。”
云念卿眼梢微扬,闪过一丝轻
笑。
“脸上还疼吗?”他松开盯着云念卿脸上,以及脖颈。
“不疼。”
“胡说。”君殇低斥,“哪有受伤不疼的。”
他从袖口掏出凝脂膏,擦在脸上脖颈伤痕处,“放心不会留疤,以后还是美的。”
“嗯。”云念卿低头哼声。
“回皇城,你都瘦了让容霁给你弄点食补。”
她没有应声,但是跟着君殇上了马车。
一部分铁骑军处理血宗战场,一部分跟着离开。
血宗,突然崛起又骤然消失。
血宗被太子君殇夷为平地一事,席卷整个天盛。
跟百晓楼并排的一大宗,就这么突然的消失了。
有人唏嘘,有人震撼,有惋惜。
“哎,真是可惜了。”
“你说血宗怎么想不开去绑架太子妃的。”
“啧,太子对太子妃还真是动真的了,不顾皇帝重病,带病围剿血宗。”
“太子妃不是为了前太子嫁给太子的吗?”
街上议论声入耳,云念卿恍若未闻,君殇一把抓住云念卿的手。
“吁——”
马车停止,君殇笑的温和,“卿卿,到家了。”
云念卿被牵着下马,牵着进太子府,似生怕云念卿逃离。
一直牵着进屋才松开。
君殇转身关门,再转向云念卿骨节分明的手一点点解着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