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停顿了片刻,又重新消失。
君殇这边离开太子府,小院内云念卿也收拾完毕。
今晚就是一月一度惜宝阁拍卖会。
各地富商名流早早等待,只为百毒解制作人带来的新药。
云念卿将梼杌面具带上,只剩下黑溜溜的眼珠暴露外。
纵身一跃,落于屋顶,穿梭于皓月之下。
倚梅园中,苏丹若急的原地打转却于事无补。
君殇不止半月没见云念卿,同样也没见苏丹若,她便一直待在倚梅园内。
与其说保护,不如说软禁。
今夜就是百毒解制作人现身惜宝阁的日子。
那人到底是不是……
越想苏丹若越慌,一手摁住胸膛满脸痛苦急呼,“来人,我胸口好疼。”
门外两侍卫冲进来,看到苏丹若如此神色一变,“赶紧去通知容大夫过来。”
一个侍卫离开,另一个侍卫伸手搀苏丹若,“苏姑娘,你先回……”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觉着后脑勺一阵重击。
“啪!”
侍卫倒在地上,后面的黑衣侍卫赫然显露。
他的脸,与倒在地上侍卫一模一样。
苏丹若脸上痛苦神情退去,看着倒在地上的侍卫,“他怎么处理?”
黑衣侍卫掏出一个药瓶,倒在侍卫身上。
“滋啦滋啦。”
一阵细碎声音响起,侍卫完全消失只剩下一滩血水。
苏丹若眸色闪了闪,“你这是什么东西,如此厉害。”
“化尸散。”
黑衣侍卫将药瓶收好,快速清理地上血水,“以后我便是他。”
“带我去惜宝阁!”
“现在立刻马上!”苏丹若急吼出声。
她必须要去确定,那个百毒解炼制人是不是……
“君哥哥那里我自有办法解释。”
苏丹若面色笃定,黑衣侍卫点头护送离开。
夜幕四合,繁星闪烁
今晚的皇城出奇的热闹,尤其是惜宝阁附近。
几条街都水泄不通,马车更是寸步难行,最终只得下车步行。
这次拍卖提前预热很久,但还是有些人没拿到号码牌。
惜宝阁一月一拍,一次限号一百。
这么多人中,也只有拿到号码牌的一百人有进场资格。
那些没抢到的,远道而来不甘心也只能在外等着。
惜宝阁今日的守卫也是成倍,层层检查。
从门口到外面十字路口全是站着的两排侍卫,一条路足足三个卡点,反复检查确认是不是伪造,或是有人浑水摸鱼进去。
云念卿到时已经接近尾声,但惜宝阁外依旧是水泄不通。
她绕了一圈没有走正门,直接翻墙而入。
外面水泄不通人挤人,惜宝阁内还是如往常那般,安静稀松。
只是偶尔有两句交谈声,但都是自己待在自己的号码牌包厢。
云念卿进来后直奔顶层0号包厢。
此行可谓是一路顺畅,没有任何阻拦。
“各位。”
声音自安静中响起,台上一人微微躬身,“因此次大家格外热情。”
“外面还有许多远道而来的客人,所以今日特开先例,再加一百号。”
惜宝阁内宣布时
外面已经在抢夺号码牌,谁都想进惜宝阁一堵。
最终,惜宝阁采取最简单的方式,拍卖。
出价最高的前一百名者,得号码牌。
大家争相出价,出到一个极高的价格就开始权衡是否值得。
有些钱财未带够的,买了号码牌进去什么也不能干,也止步于此。
这个办法很快筛选出来了新的一百名。
不过,这些人因为是新加的没有保障,只有一个面具还有一个号码牌,只能坐在大厅。
新一百名进场时,惜宝阁内已经安置好了一百个座位。
云念卿拿着号码牌掀
开帘子,透过那条缝隙观察外面。
为了保护客人隐私,这一百名带着同样的面具,甚至同样的披风。
云念卿收手将号码牌放下,看向旁边整齐叠好的披风跟面具,如此倒是方便她了。
“咚——”
一阵古钟声响起,台上走去一人,“此次拍卖正式开始。”
全场灭灯,未有台上亮堂。
“今日第一件拍品乃前朝遗留下来的金丝广袖凰衣。”
随着声音的落下,旁边拍品上的黑布被拉开。
一件绯红衣裳赫然显现,描金勾勒血色彼岸花,光束照在上面宛如天边流霞,极柔极薄的绯色鲛纱,缀着细碎的红宝石。
做工精美,巧夺天工。
台上之人拿着宫灯围绕衣裳转圈,金丝暗纹流动起来,似乎一直金凤在星辰大海翱翔。
“此衣天上地下,只有一件。”
“其用料做工,都是顶级中的顶级。”
“有个传闻,传说此衣乃前朝皇帝皇后命三百绣娘花了三年时间才做出。”
“但最终这件凰衣还未找到主人,便销声匿迹。”
“如今是消失后,重现。”
“起拍价,五千两黄金。”
拍卖人发起价格后,下面的人就开始喊价。
前朝遗留下来的,还
有皇帝皇后的噱头有收藏价值,有不少人喊价。
起拍价没一会儿就从黄金五千两喊到了一万两。
云念卿淡淡扫了一眼,不是自己等的又合眸。
“一万三千两!”
拍卖牌举捶就要拍板,这时一道声音响起,“一万五千两。”
云念卿抬眸,凝视声音响起的方向。
拍卖人落下的木锤定在半空中,“一号包厢客人一万五千两!”
“还有吗!”
云念卿起身走到帘子,双手负立,俯视而下。
君殇。
他果然也来了!
这里有百毒解炼制人的消息,他怎么会错过。
指不定,这半个月都在捣鼓这件事。
一万五千两,虽然还没达到这件衣裳的溢价。
但是这么一件衣裳,只能做收藏又不可能穿,摆在家里就显得不值当。
一个东西它的作用不能跟价格匹配时,再华丽耀眼都是会被放弃的。
“一万五千两,还有更高的吗?”拍卖人环视整个惜宝阁。
“若是没有,这件凰衣便归一号包厢……”
他说话的声音瞬间止住,盯着五楼伸出来的一块令牌,面色登时大变。
寂静中,一道低冽轻咳声不疾不徐响起,“一万,咳咳、一万八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