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东张西望,又向前走了十来分钟,终于看到一家挂着兰州拉面清真字样的饭馆。
进去坐下,墙上写着大碗25,小碗20,加一个蛋或者豆腐各两块。
怕不够吃,杨见共要4碗面,两个大碗,两个小碗,每碗加个蛋或者豆腐。
两人喝茶水坐等,期间,不少食客进店。
其中有两口子领着一个半大小子,单独坐一桌,小子约么十二三岁,天生有多动症似的,无片刻安静。
不是拿筷子就是推桌子,或者用脚踢凳子,邻桌老者正喝茶水,小子忽把手中筷子扔进老者茶杯里,热茶溅在老者衣服和手背上,烫的他一哆嗦。
李苦瓜以为他要发火,谁知他笑眯眯的看了小子一眼,擦擦手背和脸上的热茶水,竟然竖起大拇指,
“小家伙真有准头。”
小子得意洋洋,“当然的了!服不服气?”
老者点头,
“很好!”
不再说话,但是换张桌子坐。
小子父亲抽着烟,母亲玩手机,两个大人一言不发,像没看见。
又过一会,两个男人进来吃饭,看见店里人满,坐到刚才老者喝茶水的桌旁,点两大碗拉面等待。
两人抽烟聊天,半大小子不住的用脚踢凳子,一名男子不胜其扰,扭头说道,“小孩,安稳点,”
半大小子不听,仍然伸脚乱踢。那男人火起,
“谁的孩子,大人也不管管?”
他母亲不乐意了,大声说,“我说你这么大的人,怎么跟个孩子一般见识呢?他才13岁,我看你有30了吧?真是奇葩!”
男人说,“13岁还是孩子,还这么不懂事?老是踢凳子,我都坐不住了!你没看见吗?”
他父亲说话了,“小亚,安静点。”
小子才停下来。
两个男人要的面也来了,都不再说话,唏哩呼噜吃起来。
小亚趁两人不注意,捡起地上烟头,扔进男子的碗里。
然后跑到旁边偷着乐。
等男人发现已经晚了,气的把筷子一扔,拍桌子吼道,“你他妈的混账小子,找揍是不是?”
他母亲很生气,护犊子,“你怎么骂孩子呢?”
男人说,“你孩子把烟头扔我碗里,怎么吃?”
“大不了给你换一碗,有什么了不起,吼什么?吓着我孩子,你赔得起吗?”
另一个男人也生气的说,“怪不得孩子嚣张,都是你们父母惯的!”
一句话,激怒孩子的父亲,站起来叫道,
“你什么意思?扯上大人干什么?”
“爱吃不吃!”
看到两个大人如此不讲理,店里吃饭的人都气的直摇头。
两个男人也不是忍气吞声之辈,一个扯住小亚,
“啪啪”两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他脸上。
“你老子不教训,我替他管!”
看儿子挨了打,女人张牙舞爪的扑过去。
另一个男人伸手把两口子的桌子掀个底朝天,热汤四溅,女人尖声嚎叫。
她老公和两人顿时扭打在一起。
两口子不是两个男人对手,被打的鼻青脸肿,躺在地下不能动弹。
小亚也被踢到墙角,浑身瑟瑟发抖。
一个男人对店老板说,“责任在他,毁坏的桌椅板凳找他要,”
说完,两人扬长而去。
女人捂着脸骂个不停,请吃饭客人帮忙打110报警,却没人搭理。
…
警察来了,问清缘由之后训斥孩子父母:“你孩子把烟头扔进人家碗里,你们不但不管教,不道歉,还跟人家打?有什么理?”
女人撒泼:“警察也不讲理?他们打人,你不管?”
“他们打人不对,但是原因出在你们一家三口身上,如此护短,等于害孩子,今天就是个教训。”
* * * * *
回去路上,李苦瓜说,“打的真解气,当父母的不管孩子,一味纵容,走上社会有人替你管,顺便把老子也管教了,呵呵。”
杨见说,“你只注意到大人和孩子,没有注意到开始的老者。”
李苦瓜说,“是啊,他们四个都输了,只有老头才是赢家,不动声色就收拾了他们一家三口,真是厉害!”
杨见说,“这计策,早在汉朝时,韩信就用过了…不知怎的,我感觉老者有点面熟,好像在哪见过,只是想不起来…”
别墅有了,也看好日期,这次京都之行挺顺利,比较满意。
杨见仰靠在车座后背上,看着路边风景,感觉舒坦,说,
“苦瓜放支歌吧,”
“杨哥,想听什么歌?”
杨见说,“现在的歌没啥听头,放以前的老歌吧。”
“春天里。”
“好的。”
铿锵有力的音符在车内回荡:
还记得许多年前的春天
那时的我还没剪去长发
没有信用卡没有她
没有24小时热水的家
可当初的我是那么快乐
虽然只有一把破木吉他
在街上 在桥下 在田野中
唱着那无人问津的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