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你看看,这是我珍藏已久的名画,是七百年前张意然所画。”他狗腿一样地连忙站起身,把放在桌上的木盒打开,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卷画,三两步跨到苏芷熙跟前,谨慎地摊开画卷。
一幅壮丽的山水图赫然出现在面前。
苏芷熙对书画不精通,也看不出它的真假。
但既然是王爷的东西,想来不会有假。
又看他那么小心,这幅画应该值不少钱吧?
想是楚璇璞知道苏芷熙此刻心中所想,不知道会不会吐血。
他更不知道的是以往精心挑选送来的东西已经被苏芷熙当成商品卖出去了。
“嗯,四弟有心了。”面不改色地接过什么张意然的画,轻轻放在桌上。
看到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楚璇璞误以为自己投其所好,脸上喜不自禁,嘴角的乌青和一只熊猫眼都掩盖不住他的笑意。
“三嫂喜欢就好。”
扫了眼他脸上的淤青,苏芷熙表情淡然,“四弟坐吧。”
楚璇璞闻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着苏芷熙欲言又止。
“四弟有话直说,吞吞吐吐可不像四弟的性子。”苏芷熙看到他脸上的伤心中几分明了,不打算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
“呵呵……”楚璇璞蹭了蹭鼻子,突然有些羞赧,最后一咬牙道:“三嫂可不可以送我一点药?”
“药?什么药?”
“就是……就是”楚璇璞支支吾吾,眼神闪烁,又担心苏芷熙不耐烦,只得据实相告,“就是上次三嫂用在我身上的药。”
“哪一次?”
楚璇璞以为苏芷熙会知道,谁知她竟然问了这么一句。他顿时无语了,心中眼泪汪汪。三嫂不提还好,一提他就想起了自己被当小白鼠的悲惨遭遇。
三嫂,能不往别人伤口上撒盐吗?
“就是那个无色无味,撒在人身上就奇痒无比的药。”
“哦,你是指沸沸痒?”
“对对对,就是沸沸痒!”楚璇璞连连点头,然后笑得很猥琐地问,“三嫂,还有没有,给小弟一点吧。”
“难道你意犹未尽,想再尝尝它的滋味?”
呃……
楚璇璞登时石化当场。
三嫂,你太邪恶了!
最后,楚璇璞拿着苏芷熙给他的一小包沸沸痒喜滋滋地离开了睿王府,打算马上去找“白痴”复仇!
通过和苏芷熙的相处,他已经知道了“白痴”的含义,大赞三嫂的有才,然后便乐此不疲地叫楚白池为“白痴”。
楚白池不知道“白痴”的意思,还以为楚璇璞嘲笑他“白吃”,自然是心火大盛,他什么时候白吃了?爷又不是没钱!知道楚璇璞是笑话他的名字,可却无可奈何,谁叫自家老爹给自己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但吃这种闷亏当然不是楚白池能忍受的,嘴上讨不了便宜就拳头上见真章。
他随父到西陲边境,每日与将士对练,早不是当日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小世子,楚璇璞还是和当年一样,整天不思进取,依然是纨绔子弟里的头。
两个身份显赫的皇家子弟打架,旁人自然不敢参与其中。
而男儿的血性被激出来,更不会找帮手。
所以楚璇璞和楚白池狠狠地对干了一架,最终以楚白池嘴角流血,楚璇璞比他多一个黑眼圈结束。
楚璇璞已经好几年没输了,而且是当着整个凤凰楼里人的面,混世魔王的面子拉不下来,自然要找回场子。
但是两人斗殴的事早被好事者告到了皇上那里,两人被皇上唤去训斥一番,责令二人在太皇太后大寿前不许再闹,否则严重不怠。
楚璇璞心有不甘,忽然想到他那大胆且不凡的三皇嫂,立刻想到了办法。
明的不行,本王就来阴的!
要到药后楚璇璞就兴冲冲地往兴盛赌坊跑去,他早打听过了,楚白痴这些日子都会窝在兴盛赌坊赌博。哼!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心里不屑地嗤笑一声,楚璇璞骑着骏马一路飞奔来到兴盛赌坊。飞身下马,便往堵坊大门跑去。
裕王也是兴盛赌坊的常客,守门大汉看了点头哈腰恭迎他进去。
“楚世子在哪?”楚璇璞踩着华纹靴子,傲慢地抬着下巴,一双眼睛扫视赌场大厅,漫不经心地问跟在旁边的赌坊林管事。
知道两人的恩怨,林管事迟疑着要不要回答,两个爷都不是能惹的主儿,要是在这里伤了残了,他们兴盛赌坊赔不起啊。
“本王问你话呢,吞吞吐吐作甚?”楚璇璞在苏芷熙面前的好脾气可不是人人都能享受的,对眼前的林管事可是不假辞色,混世魔王的本性暴露无疑。
林管事哭丧着脸道:“楚世子在二楼包厢里。”
所谓包厢,不是平头老百姓能进入的。在里面赌博,一次最少也是几十上百两,非富贵人家赌不起。
“哼!带路。”
到二楼的一间包厢外,楚璇璞透过没关紧的门缝看进去,楚白池果真在里面,嘴角不由自主向两边翘起。
“走,给本王准备一个包厢!不许比他的差”
林管事先是一怔,随即大喜,“好、好,裕王爷跟小的来。”只要不是去找楚世子的麻烦,凡事都好说,何况只是一间包厢。
坐在林管事安排的包厢里,林管事问他是否要叫一些赌友过来玩玩,被他拒绝了。他今天又不是为了赌博来的,再者,他对赌博的热衷不大,平时一群人一起出来玩有点意思,今儿个自己有什么可玩的?
林管事不知道楚璇璞要干什么,只是战战兢兢地伺候着,尽全力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过了半晌,楚璇璞突然向他招了招手。
“裕王,有何吩咐?”林管事卑躬屈膝。
“把你这里最好的酒拿过来。”
“王爷,您现在喝的就是本坊最好的酒。”林管事为难道。
“就这个还最好的?你骗本王的吧?”楚璇璞故意刁难。
“王爷恕罪!小的怎敢欺骗王爷,就是给小的十个脑袋也不敢啊。”林管事急急地解释道,他背上渗出一层密汗,额头也布满汗珠。
裕王今日到底是想干什么?难不成专门和一个赌坊过不去?他们给裕王供应的酒一直都没变啊,以往裕王也没说什么,怎的今天竟然嫌弃这酒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