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你拿合同做什么!”
楼上季萌萌的尖叫声传下来,季振华心咯噔一沉。
季振华沉着脸起身就往楼上看去:“又在闹什么……"
他不耐吼出的话,在看到楼.上发生的一幕时,彻底卡在喉咙里。
季晚正从他书房出来,手里还拿着那份价值千万的投资合同,她面色冷得如冬天的寒霜,另一手径直从包里拿出以一个剪刀,对着合同中央,一刀剪下去。
动作凌厉,果断,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季振华看傻了眼,反应过来后厉声吼道:
“季晚!你给我住手!”
季萌萌也是一脸惊愕,上前就要阻止:
“季晚……你……好大的胆子,这合同对季家这么重要……”
季晚手中剪刀一横,径直抵在了季萌萌凑上来的脖颈上,冷眸眯起:“再敢废话,我不介意让你的脸也遭点殃。”
言罢,季晚手腕一动,冰冷的刀刃划过季萌萌脖颈,径直抵上她侧脸。
刀尖寒光映在眼睫,季晚周身想被冷意贯穿。
季萌萌全身陡然僵住,哆嗦地垂下眼眸,狠狠咽了咽口水:
“你……你别激动,你要是敢伤了我,自己也讨不到好果子吃。”
“那你试试,我敢不敢!”
季晚眼底寒意更深,攥着剪刀的手骤然用了几分力气,冰冷刀刃紧贴在季萌萌脸上,无形之中往深刺入几分。
“啊!救命啊!”
季萌萌吓慌了神,顾不得形象地大喊救命,一双眼底再也没有半分嚣张气焰,只剩恐惧。
疯子!
季晚平时看着一副冷淡漠然的样子,实则就是个活脱脱的疯子!
“季晚,你给我住手!”
季振华忙不迭跑到楼上,大喘着粗气,想上前却不敢贸然行动,谨慎地劝慰道:
“你……你先把剪刀放下,冷静点,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季晚漠然冷淡的眼底划过一抹嘲弄:
“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说的。”
季振华紧张地看向她手中被剪成两半的合同,心仿佛都在滴血,紧张道:
“那……你先把合同放下,这关系到几千万的投资,可不能乱来。”
"还有你妹妹,她,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做姐姐的,教训教训就行了,没必要拿着合同撒气。”
季晚听着季振华轻飘飘的一番话,眼底讽刺意味越来越深。
她手中剪刀非但没松,稍一用力,就在女人脸上划开一道细小的口子。
“啊啊啊!”季萌萌惨叫声愈加强烈。
“季晚……你到底闹哪样!”
季振华怒了,大吼道,“我警告你别再乱来!”
"我怎么就不能乱来了!”
季晚压抑许久的情绪被点燃,她冷眸盯着季振华,冷声下阿道:
“我母亲留下的剧本在你眼底就是一堆垃圾,你眼睁睁看着季萌萌对母亲遗物不敬,你这位好父亲对此都能无动于衷,那我做什么,你也别管!"
“你!”
季振华被怼得狠狠一呛,深吸了口气道:“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你给我把合同放下!”
季晚红唇冰冷地微挑了下:“想要合同?”
季振华沉着脸没吭声,一双眼睛几乎都要掉在她手里的合同上了。
而下一秒,季晚却当着他的面,一把将合同撕了个粉碎。
漫天的碎片,一瞬纷纷扬扬洒落在楼道每一个角落。
季振华瞳孔深刺,怒气汹涌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季晚分外淡定,眸色清寒地看着满地的碎片,唇角轻勾:“我当然知道。这份合同是我谈下来的,决定权在我。”
“你!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季振华怒不可遏,猛地冲上前,对着季晚的脸一把抬起手。
季晚笔直站在原地,看着即将在脸上的狠厉巴掌,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也没闪躲。
然而这巴掌,却没落下。
顾北烬疾步上了楼,用力拦住了季振华高扬的手臂,一个反制,就将季振华推开。
男人周身凌厉,幽沉的双目冷冷扫了眼季振华,上前一步把季晚拽入怀中。
“没事吧?”
男人低沉喑哑的噪音打在耳畔,像给季晚上了一道镇静剂。
她逐渐平复下心情,淡淡摇头。
顾北烬垂眸看着一地的狼藉,注意到女人手里紧攥着的剪刀,眉头一瞬蹙拢。
下一秒,季晚手心传来一股温热的力量。
她怔然地眨了眨眼睫,低眸便看到顾北烬修长的手指轻掰开她的手心,从她手中抽回了那把拿来吓唬季萌萌的剪刀。
顾北烬一把将剪刀扔在地上,反手揽住季晚肩头,目光沉沉地盯着面前女人:
“下次别做这么危险的事,伤到自己怎么办?”
季晚紧抿的红唇微动了动。
听着男人低沉关怀的声音,她被凉意灌溉的心头隐隐触动。
顾北烬回头冷扫了季萌萌跟季振华一眼,冷沉着嗓音道:
“放心,敢欺负你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季晚抬眸看向男人,见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阴郁低沉,狭长眼眸中满是寒意。
她竟有一瞬的失神。
顾北烬这是在为她生气抱不平吗?
这些年一个人独当面久了,她竟忘记有人依靠,被人挂怀在心尖是什么滋味。
而她也不习惯有人为自己做这么多。
季晚淡淡抽回自己的手腕:
“这是我们的家事,不用你牵连其中。”
她说完,平静擦过顾北烬肩头朝着季振华走去。
季振华看着她就来气,他气那份来之不易的合同就这么被毁了,即便在顾北烬的威压下,看向季晚的眼神仍充斥着一股强烈的不满。
“季晚,你太冲动了!这份合同是你谈下来的,其中付出了多少,你自己心里清楚,怎么能因为一时意气说毁了就毁了?”
听着季振华的斥责声,季晚面色冷淡漠,垂在身侧的双手一阵阵地灼得难受。
她指尖微蜷了下,将双手揣回兜里,清寒的眸就这么直勾勾地睨着季振华,不发一语。
"你这么瞪着我看作什么?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毁了这合同,对季家,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季振华忍着心里的愤恨不平,没好气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