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烬哥,不是我!”
傅星辰看着顾北烬愈发阴郁的脸色,恐慌地跌撞上前,死死拉着男人的衣角不肯松开:
“季晚没有证据,你不能听她信口雌黄!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想不开要跳湖的!北烬哥……”
"够了!”
不等顾北烬开口,顾老爷子愤怒地站起身,冷冷地瞪着哭哭啼啼的女人:
“是不是你推季晚的一查便知,我们顾家也不是不讲证据,随便冤枉清白人的作风!”
说完,顾老爷子扭头看一眼身后的老管家,然后沉声道:
“先报警,叫警察把人带走,你再去派几个人去度假村查一下监控录像,找到当日的游客了解情况。”
“不要!”
傅星辰惊惶失措,一张精致的脸彻底变了颜色:
“北烬哥,你难道愿意信一个刚娶进门没几天的女人,也不愿意信我吗?我可是跟了你整整三年啊!”
女人话音刚落,就被一道大力猛地推开。
顾北烬眼底郁色跟寒气凝结,男人周身气息骤降,压迫感更是十足的渗入: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季晚相提并论?”
傅星辰跌倒在地上,含泪的眸直直看着男人,眼底尽是跟错愕。
顾北烬怎么会这么维护季晚那个贱人?
她跟了他三年,他却要相信一个刚认识的贱人!
一瞬间,傅星辰眸中嫉恨翻涌而上,扭头看向季晚,爬起身踉跄冲过去:
“你到底给北烬哥说了什么!”
女人情绪失控,张狂扬起手掌,朝着季晚扑去。
季晚精致的眉头微皱,还未来得及避闪,手腕便传来一股沉沉的力道。
顾北烬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拽到了身后。
男人挺身而出,颀长高大的身影近在眼前,一身强大气场带着极大的威压,反手便拦截住了傅星辰高高扬起的手掌。
季晚微怔,垂眸扫了眼被紧攥的手腕,眸色闪烁了下。
这男人是转性了?
竟会主动护着她。
下一秒。
耳边传来傅星辰刺耳的尖叫声,女人被踹到两米开外的位置。
傅星辰不甘心地趴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北烬哥,你只是在生我的气对……我不敢了,我不会再忤逆你了……”
顾北烬迈着长腿朝地上的女人逼近,神色凛冽,一双寒眸中情绪翻涌:
"傅星辰,你跟我这些年,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没有,我没有!”
男人蹲下身,修长手指一把扼住傅星辰脖颈,狭长的眸微眯,语气恶劣而残忍:
“我能给你的……照样能收回来。既然……你不知好歹,那就看看惹怒我是什么下场!”
傅星辰被掐住脖子不能呼吸,脸色涨红,伸出手死死拉住顾北烬的胳膊,不停摇头。
女人一副狼狈的模样落在眼底,顾北烬眸中闪过一丝嫌恶,用力推开,起身。
男人神色漠然如冰,不动声色整理着袖口,一张妖孽般的俊颜看不出情绪。
“把人带走。”他寒声开口。
这一幕,尽数落在季晚眼底。
她眸色不明地看了男人一眼,眼底疑虑加深,竟愈发看不透他了。
之前那般纵着傅星辰,现在怎么会突然转变态度?
还未想出个所以然,一道幽沉复杂的眼神便朝她投了过来。
季晚微怔,便看到顾北烬大步朝她走来,紧接着,腰身被一道有力的臂膀揽住。
“回家。”
男人低沉嘶哑的噪音落在耳畔,带着淡淡凉意。
季晚心底对他已经有了隔阂,皱着眉,被迫跟他一起走出老宅。
初夏的天,空气里已经弥漫着阵阵热意。
而男人周身气息冰冷淡漠。
被这种阴郁气场笼罩着,连带着季晚的情绪也冷了几分。
一路无言上了车。
车内空调的冷气开得很足,寒意渗入肌肤,凉得人肌肤发颤。
季晚蹙眉轻,搓了搓胳膊。
顾北烬侧眸,注意到了女人微小的动作。
下一秒。
一个携带着温热气息的外套裹在了季晚肩头。
她眸色微垂,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眼前,替她扣上了外套扣子。
忽然地凑近,彼此的气息短暂交融。
顾北烬手在女人胸前顿住,缓缓抬眸,略带晦涩的狭长双眸凝视着她清冷的侧脸,默了默,低声开口:
“这次的事情,是一个误会。”
季晚对上男人的眼眸。
那双向来勾人的双眼微敛着。
幽深的瞳中情绪不显,沉得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季晚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淡淡道:“知道了。”
"傅星辰让你受的罪,我会替你一点点讨回来。"
顾北烬抬手,拢过女人耳侧碎发,指腹温柔从她鬓角滑到鼻梁。
季晚心头微颤,一把摁住了男人的手。
她稳住呼吸,平静地看着他: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些什么,这是我跟她的私人恩怨,要报仇要讨债,我自己可以。”
微顿了顿。
“只要你不干涉。”
顾北烬扬扬眉:“她敢动你,我自然不会轻饶。只不过……”
男人眼底浮起一抹戏谑:
"你一个女人想出的招数,能有多解恨?”
季晚轻轻勾唇,笑意不及眼底:
"那顾先生不妨试着看看,比狠,我能做到哪种地步。”
顾北烬眼眸微眯,刹那之间,竟从女人眼底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狠劲。
这女人,倒比他想得还要有魄力。
顾北烬收回了手,姿态放松地倚在座椅上,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恍惚感。
竟是他错怪了她。
她坠湖,并不是因为沈淮书寻死,而是意外。
见男人周身阴沉情绪散去几分,季晚斟酌一番,趁着车停在红绿灯路口,试探看他一眼。
“顾先生,既然你知道这一切都是误会,那沈淮书的事……”
顾北烬眸色微不可察地略沉了几分:
“自始至终我都没动过他。”
这女人对沈淮书,倒是依旧在意得紧!
季晚不解,也不信。
沈母当日找到她,声泪俱下那副模样,根本不像是演的。
顾北烬看穿女人心思,淡声道:“想问什么就问。”
季晚:“你没有动沈淮书……沈母为何会来顾家找我?”
顾北烬扯了扯唇,语气轻佻带着玩味:“做戏自然要做全套,不这样,怎么能唬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