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丧尽天良,你会遭报应的!”少女盘坐在血坑中,眼神幽冽的怒视着女人。
“报应?呵呵,我的报应就是生下你和你哥哥,尤其是你!”白夫人被戳到了心痛的地方,怒气冲冲的怼上少女:“素裳,你说你是不是该死!你明知道我是你母亲,竟然还这样对我……你样的不孝女,才会遭报应的呢!”
“我的报应早就到了,”素裳丝毫不畏的迎上母亲的眼神,虎视眈眈:“成为你的女儿,就是我的报应!”
“那就很好了,”白夫人气急了,反倒是和哈一笑:“那咱们母女俩就互相伤害,看谁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那就来啊!看我们……”素裳挣扎着,要从血坑里爬出来,但是被其他几个女人给压了回去。
她气的猛甩身身:“想要我替你找血丹,你做梦!”
话音未落,脸颊上被白夫人恶狠狠的甩了一记耳光。
“别耍嘴皮子,老娘我能生了你,就能灭了你!要是再不听话,看我怎么扒了你的皮……”
她一挥手,立即有人将一头蛮兽拖过来。
当着素裳的面,一刀扎进脖子,熟练的放血。
滚热的鲜血流入素裳的身下,她咬唇,怒视着他们的操作,一言不发。
就在不久前,白夫人突然找到她,说是让她帮个忙,帮完这个忙以后,她们就母女情断,再也不见。
素裳从心里到骨子都是恨她的,怎么可能会为她做什么事情,当时就拒绝了。
可没想到,白夫人竟然不念及母女亲情,让人绑了她,生怕硬拽的抓到这个鬼地方。
很快,白夫人在蛮兽的身上扒拉下来几个大小不一,不规则的肉珠子,挨个用刀剔开,露出里面的丹核。
丹核颜色不一,大小不同。
她看了眼素裳:“有没有?”
素裳哼了哼,翻了个白眼,不予理会。
白夫人将丹核都收进一个透明丹瓶,放在素裳面前:“继续挖!”
这些蛮兽名叫芋头兽,长着一颗芋头大的脑袋,随之年纪的增长,它们的骨头上会生出一种肉珠子,而肉珠子下包裹的血丹,才是她所求的东西。
不过,血丹难求。
因为芋头兽所凝出来的丹核都不同,血丹最珍贵。
只是,谁也没见过血丹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很快,又是一具芋头兽的尸体被开膛破肚,剥皮抽骨。
素裳不忍心再看,闭上眼睛,但是白夫人一挥手,立即有人揪住她的头发,粗暴的拎起来,撑开眼睛。
“素裳姑娘,别逼着我们动粗啊,好歹你也是千金大小姐,要是真的伤到了你,我们也难做不是!”
“你就乖乖的听夫人的话,别自己找亏吃,那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
“……”
素裳被拽住头发,硬生生的睁开眼睛,不甘心的看着一只只的蛮兽死在面前。
白夫人走向深处:“还有多少?”
“回夫人,这是一窝子芋头兽,都在冬眠,预计还有五十多头呢。”
“那就快点,要是这一窝子没有,咱们还要继续找下面的,到时候……”白夫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向更深处。
没了白夫人的监督,那几个女人也松懈下来,抓住素裳手略有些放松,被她挣开了头。
“我说姑娘,你何必呢?乖乖的顺从夫人多好!”
“就是,你们终究是母女,这打断骨头连着筋,终究是斩不断的血缘!”
“如今夫人膝下只有你和公子,这以后的万贯家财不都是你们的吗?”
“可不是,这要是放在别人眼中,那是羡煞旁人呢,你们倒好……”
“……”
几个女人说的素裳极其不耐烦,不悦的蹙眉想要反驳,不经意间,眼尾闯进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眼神一亮。
对方与她的眼神交错,立即手指压唇,示意她不要出声。
素裳眼睛里的惊喜压不住,勉强低声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们烦不烦,去给我拿点吃的喝的来,我又饿又渴……”
几个女人奇怪她的变化,但也没放在心上,只留下一人伺候,其他人去拿吃喝的东西。
“姑娘,等一会……”留下来的那一个还要说教,但是后背上骤然一疼,她全身骤然酥麻,失去了所有知觉。
惊恐中,她感觉被人撑着后背,搀扶着坐下,动作不大,没有招来任何人的注意。
“顾姐姐,你怎么来了?”素裳激动的眼睛里跳着小星星:“是哥哥让你来救我的吗?”
“你想多了,是我自己来的。”顾飒托着女人的后背,让她坐在素裳身侧,顺手用匕首挑断了捆绑素裳手脚的绳子。
“怎么样,能走吗?”
“没问题,”素裳急急点头:“只是,怕我们走不了……”
“放心,有我在,没什么走不了的,跟我走,”顾飒抓起素裳,将弄来的衣衫套在她身上,“等一会跟紧我,我们……”
素裳突然抓住她的衣袖,紧张的看着她的身后。
顾飒有种不祥的预感,缓缓转身。
下一秒,她见鬼一般的站在那里,错愕至极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怎么,是你?”
……
猎场,营地。
赵长纬伤重,吓的众人吵吵嚷嚷的喊御医。
君夙折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发现已经用线缝合了,就知道是顾飒的手笔。
他拦下了闻风而来的御医,让他们在账外等候,单独留下了鬼手七。
“小夫人是怎么交代的?”
“小夫人说,殿下已经没有大碍,还说让你帮忙找一个人。”鬼手七将顾飒的信笺交给他。
君夙折看后眉头皱了起来:“她怎么会来?”
鬼手七迟疑了一下,还是礼貌性的说了一句:“小侯爷,还有要我帮忙的吗?”
君夙折没有回话,鬼手七也就识趣道:“那个,我先出去了,要是有事情需要帮忙的话,可以再唤我。”
君夙折看着信笺,许久,叫来常起运,再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等他走后,静思了一会,又唤来石大路,亲笔写了一份信。
“你带着信去皇城,面见陛下,请他示下。”
赵长纬的伤情虽然已经稳住,但割喉这样的伤势必须上呈天听。
这是为人臣子的本分。
等陛下的旨意到了,顾飒估计也能回来了,到时候,再把禁地发生的事情详细述说一遍,就可以从这件事情里脱身了。
一个时辰后,大帐的帘子被人急匆匆的掀起。
“小侯爷!”
是魏辽。
君夙折的瞳孔瞬然一缩。
身为皇城大统领的他,此时应该坚守皇城,而不是出现在这里。
而且,他是以“小侯爷”的称谓来尊称,说明他是公事而来。
君夙折迅速调整好状态,冷眸淡笑:“呦,大统领啊,稀客嘛!什么风把您都吹出皇城了?”
魏辽恭顺抱拳作揖:“下官奉卫娘娘之命,来探望亲王殿下,不知道他的伤情如何了?”
“卫娘娘?”君夙折眉心一沉。
这件事不是上呈天听,面见陛下的吗?
为什么魏辽领的是卫娘娘的旨意?
他不动声色的侧身:“殿下在里房休息,大统领,请吧。”
进了内房,放下毡布,他立即道:“出什么事了?”
“陛下不在宫里!”
“……什么?”君夙折一瞬的失神。
这么一个关键的时间节点上,陛下竟然不在皇宫?
“师兄,你确定?”
“绝对肯定,是卫娘娘亲口和我说的,”魏辽急的耳朵都在滴血,急促道:“就在昨天,陛下说他要入后宫静修,没有军机大事不许打扰他,还特意让我守在宫门口。”
他是大统领,主守的就是皇城安宁。
听到这个命令后,也没多想,就一直不眠不休的守在宫门口。
可是当君夙折的信送进皇城,他拿着信要面呈陛下的时候,却怎么都找不到陛下。
还是卫娘娘利用自己的人脉,从小道消息里得知,陛下在昨晚上就出宫了。
魏辽警觉事情不妙,所以急匆匆的来见君夙折。
“以前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陛下都会提前告知我,或者说是露出点风声什么的,不像这一次,竟然连我都瞒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