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白夫人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而来。
魏辽瞬间挑眉:“瞧这身姿,婀娜娉婷,风韵犹存啊!”
君夙折:“要不,你改个注意?”
“算了,我还是没有这样的重口,”魏辽再次整理了一下官帽,收敛了笑容:“这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我怕自己没把她拿下,倒是被她拿下了,还是她闺女,那位白家大小姐比较适合我!只是……”
“哪一个呢?”
“……”
两人的目光迅速扫过白夫人身后的那群人。
那些人姑娘都是丫环装扮,也没有姿容出色,气质出尘之人,想必没有他们要找的白小姐
君夙折咳嗽一声,敛眸:“看来你的目标不在!”
魏辽嘴巴几乎不动,耳语:“没关系,不在也不耽误我今天的美男计!”
白夫人走近后,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温善,给人如沐春风的暖意。
“小侯爷,魏捕头,今天是什么风,竟然把二位吹到我们泗溪来了。”
君夙折沉冷着脸:“我是有是要请教白夫人,至于魏捕头……”
他斜睨一眼魏辽,叱冷:“就不知为何了!”
“本捕头来这里是私事,与小侯爷无关,就无需多问了吧?”魏辽冷眼回怼,傲娇的很:“咱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结伴而行而已,小侯爷,莫太好奇了!”
白夫人恍然:“这么说来,两位不是一起来的?”
魏捕头:“当然不是!”
君夙折:“他不配!”
白夫人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转身邀请道:“既如此,那,两位里面请……”
魏辽是陛下的新宠,统管皇城安危,身份不比寻常。
而君夙折又是勋爵人家,如今似有官复原职,权倾朝野之意,也不容小觑。
不管他们是一起来的,还是分开来的,今天来到泗溪城,都不是等闲之事。
白夫人引两人来到客厅,命人送上茶水。
君夙折坐下之前,斜睨着魏辽:“本侯爷只喝雨前绿茶!”
魏辽抽了抽嘴角:“白夫人,我没小侯爷那么矫情,还喝什么雨前绿茶的,你给我泡一杯红茶就好。”
想到了什么,又笑道:“当然了,要是有个糕点配茶,那就更好了。”
两人各自看向对方,眼神中透着浓浓的敌意。
白夫人看出了其中的不寻常,笑道:“喝茶求的是心境,绿茶更是如此,小侯爷若是不嫌弃的话,不防屈尊去我们白家的茶轩,那里有风有水,是个喝茶的优雅之地。”
“好啊!”
君夙折刚起身,魏辽也跟着站起来。
“我也去。”
“魏捕头,人家白夫人邀请的是本侯爷。”
“小侯爷,白夫人也没说我不许去呀!”魏辽直接更给了个白眼,丝毫不留退路:“白夫人,您说是不是呢?”
白夫人没料到两人针锋相对到这个地步,微微慌了一下神。
但很快就笑道:“我们家的小厨房专做各种糕点,都是现场制作,我看魏捕头喜欢吃糕点,不如去小厨房看看,若是有喜欢的,就让他们多做一些,可以带回去品尝一下。”
“好啊,”魏辽也不客气,立即答应了:“不知道小侯爷可有喜欢吃的糕点,魏辽一并给小侯爷您带过来。”
“不需要!”君夙折黑了脸,嫌弃的都不带给他眼神的,转身就走。
白夫人歉疚的笑道:“那,魏捕头,我先……”
魏辽很体贴的呵呵笑:“白夫人先忙着,我没他那么矫情事多,自己去溜达就行。”
白夫人冲着管家丢了个眼色:“祁管家,好生招待魏捕头!”
说是招待,其实就是监视。
祁管家会意,躬身道:“魏捕头,这边请。”
魏辽正衣冠,整官袍,迈着四方步,慢悠悠的踱步,还不忘冲着跟来的衙役们挥手:“你们不用跟着我了,自己找个地方吃喝玩乐就行!”
衙役们低声答应着,规矩的送他离开。
白家的小丫鬟们上前来,邀请他们进客厅闲坐喝茶。
衙役之中,一个最纤瘦的缓缓抬头,长睫卷起眼底的惊鸿,掠过小丫鬟们之后,垂眸。
“石大路!”
石大路收到指示,揉揉鼻子,蓦然转身时,打翻了身后衙役的糕点。
没等对方开口,他掸了掸衣襟:“你小子是没长眼啊,还是饿死鬼投胎,没见过吃的?拿个糕点而已,还毛毛糙糙的……”
衙役炸毛了:“你,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明明是你撞掉了我的东西,你不说道歉,怎么还骂人呢!”
“骂你怎么了?这要不是在外面,老子都想打你了!”
“打我?哈!来啊!有本事来啊!”
“咦,来就来!”
石大路也不含糊,提起右手就是一拳,结结实实打在对方脸上。
衙役吃痛,捂着脸大叫:“你敢打我!”
“是你让我打啊!”
“我还让你死了,你怎么不去死!”
“你才去死呢!”
“你死!”
“……”
双方眨眼间打成一团。
周围的衙役们本来是劝架的,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的,转眼间打成了一窝蜂,吓得的丫鬟们急忙散开,免得被波及。
谁也没注意到,一个小丫鬟从混乱中顺着墙根溜走,而她脚上,还穿着没来得及换下来的衙役官靴。
——
白夫人所说的茶轩,位于水台之上,四周临水,清净雅致。
“这里确实是一个喝茶的好去处,静心养生,不错。”
“小侯爷说笑了,其实这静心一词,不在乎什么地方,只在乎心境,”白夫人先坐下,邀请君夙折也入座:“我只是一个乡下村姑,没有多少烦心事,所以即便是身居闹事,也能静心!”
“……白夫人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君夙折歪坐在草甸子上,曲着一条腿:“我这个人粗,做事全凭心情爱好,不过脑子,所以白夫人若是有话的话,最好和我直接说,千万不要拐弯抹角的明示暗示的,我不懂!”
白夫人笑着提来热水,冲洗茶具。
“小侯爷如今新贵当红,日理万机,每天都要忙的焦头烂额才是,怎么有时间来我们泗溪城?若是有事,尽管说,我百家能做到的事,一定照做。”
君夙折没有说话,只是歪着头看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白夫人冲泡好一杯茶,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盯着白夫人看。
白夫人先沉不住气:“小侯爷,是有难言之隐吗?”
“是不知道该怎么和说!”
“但说无妨,这里只有我们二人,”白夫人将茶水送到君夙折面前,笑道:“我白家虽然是一介商贾,没有涉足朝廷,可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白家去做,我白家还是可以全力一搏的。”
自古以来,商贾再有钱,也不是资本。
资本只掌握在当权者和官眷之手。
君夙折是资本,白家有钱,她当然也想攀上军侯府这棵未来的崛起大树。
“白夫人误会了,”君夙折对白夫人的热情无动于衷,淡冷道:“我此次前来的目的,白夫人应该能猜出一二吧?”
“此次……”白夫人的笑容缓缓沉了下来,眼神散了些,低声:“小侯爷……可是为了小夫人一事?”
君夙折打两个响指:“我就说呢,白夫人定然能猜到!”
白夫人眼睛急转,沉默着没有说话。
君夙折倾身,笑道:“王普山下,你们白家的一个侍卫对我的妻子大不敬……”
“不不不,没有大不敬,”白夫人连忙解释道:“詹喜和我说过,他当时只是脾气略爆的掀开了小夫人的车帘,并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还请小侯爷不要误会!”
“没有做出格的事情?”君夙折还是在笑,但是眼尾溢出的杀意慢慢包裹了白夫人:“那你告诉我,他得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才是出格的呢?”
“……”
“我军侯府的小夫人,是他可以暴脾气辱骂的吗?”
“……”
白夫人的心“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