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使用晋江的防盗, 购买一定比例的v章方可立即看到最新章内容 对方只是坐着,一头青丝,一袭绣暗金纹白衣。端正的坐姿叫人挑不出一点点毛病来。
她手中搭放在双膝的剑上,可对方却没有看着自己的剑, 而是抬起头, 看着远方。
傅起云抿了抿嘴唇, 心中忽地想看看这女子到底长什么样子。
对方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仙, 高冷淡漠。
“该是什么样子的人?”傅起云心道。
老者为了帮对方,才会选择帮助自己。
她的一魂一魄代替到自己的心岛上, 救了自己一次……
傅起云开口,声音飘渺:“敢问仙子名讳?”
对方没有回答。
傅起云忽地有些落寞。如果能回应,怕就好了。
傅起云看着对方的背影许久, 失神, 这静寂空间里她该说什么才好?
那仙子身上气息寡淡,便是静静相处也不觉得不适。像一抹轻烟环绕, 流淌在周遭气息间。
傅起云而后身躯一晃,慢慢消散,重新变回了先前的符号。
傅起云睁开眼睛,还是白天, 别人还没回来。
她想了想,比赛外门弟子纯粹是打架, 并不限制什么。
让她一个女子和男人去打, 赢的几率不大。所以她若是有趁手的武器, 怕是胜算许会大些。
当然, 兵器此类物件在拂尘小宗是没有的。
傅起云以前跟着娘亲去城外山上摘野果时候,知道有一种石头质地坚硬,临时用倒也不错。
只是不知道这里有没有。
在山中找了许久,终于被傅起云找到了。石头叫什么,傅起云不知道,这是祖祖辈辈流传下的常识。
傅起云看着这山壁下的一堆乱石,许多都是碎石,很容易弄碎。脚踩上去噼里啪啦作响。
但还是被傅起云找到一小块铁青色的石头。
再寻了一块同样石头,举起来使劲砸,碎成两边。再这么好几次,终于被她砸的分成好几块,挑了两块细长,厚度适中的。
然后揣在身上,到厨房外面那一对磨石旁边拿走了一块被磕掉的磨石。
拿到房间外面,寻了个地方,打了一盆水,慢慢磨着。
在李姐和那个千金小姐快回来的时候,傅起云便会回屋装做自己刚刚起来。
李姐见她又有出去,开口:“你晚上看得见吗?”
要是从石阶上滚下去可就没命了。
傅起云道:“我这眼睛从小就极好,晚上跟猫似的瞧的清清楚楚,虽说不如白天清楚,但还是能视物。”
傅起云说完起身,大半夜先去挑好了水。然后就在水缸旁边磨自己的石刀。
回来的时候没注意,已经天亮了。李姐和那个女孩子已经起来准备出门了。
傅起云想了想,问道:“数日后,你们可会参加门派比试?”
“我不会。”李姐直截了当。
而千金小姐没说话,看她表情,很明显自己是要去的。
就如傅起云自己一般,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还要试试。
李姐问:“你要去?”
傅起云点头。
小姐冷哼一声:“不知天高地厚。”
傅起云走回床边,第一眼便晓得自己被人动了。对方还煞费苦心将衣物叠回去,但是傅起云叠衣,衣领一定是要朝上的。可此刻却反了。
多半是那个高傲,眼中无人的小姐。
傅起云强忍着怒气,仔细看看有没有少东西。
没有。画和衣服都在。
但是卷轴被人打开过了。幸好没拿走。也许对方认为这就是一副普通的卷轴,虽然上头的图案古怪了些。
傅起云心道这卷轴是不能再放在这里了。于是背在身上,时刻不离。
夜晚挑水,白日休息磨石刀。傅起云成功错开了和别人吃饭时间。佯装出提前去吃了饭。
总算是不必受到腹痛煎熬。
到了比试前三日,他们这个院子管事拿着一个本子来记录报名的人数。
上头密密麻麻,已经写了好些个名字。
宗门规定,一个院子报名者不能超过二十人。那么就需要管事筛掉一些人了。
傅起云这一屋,三个人有两个报名的。
那个千金小姐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很有把握选上。
傅起云向管事念出自己的名字。
“傅起云么?”
对方看了看傅起云。他有印象,这个人进来的时候灵气全无。但是却说有高人告诉自己是四灵根
有灵根那就是修士,只要能学会修炼之法。
所以他勉为其难收下傅起云,试过这次比试。
若是不行,就打发对方离开。
一点灵气都没有,这不是废材一个么?
管事写好名字便直接出去。
李姐不了解情况,很是震惊:“他居然给你报名了?”
傅起云颔首,表示李姐没看错。
她没有解释,这种时候,越是解释对方只会以为不过是搪塞之语。选上就是行了,她还要多说什么么?
“你难不成也像我一样是出身武道大家?”这次是那个小姐第一次主动和傅起云讲话,罕见不是针锋相对的言语。
傅起云摇头:“家父不过是书院里的教书先生。”
听闻这话,那女子没说什么,嗤了一声。
过了几日,傅起云和同屋的两位女子关系依旧冷淡。
而自从上次进去了心岛,傅起云再尝试却再进不去。
难不成还有要求?
她仔细算了算,上次进去和头七进去正好是相差了近半月,十四天。
七日一轮回,七天一次进入的机会?
那么下一次能进去的时间应该是在大比开始的第一天。
——————————
三日之后,因为比试,外门弟子可暂停一天的工作。
傅起云躺在自己的床上,子时一过,便心中默念,想着进入心岛。
慢慢意识又变得异常含糊,四周朦胧。
傅起云还是站在天慧所在的阵法上。见到那女子还是端坐在原地,心中莫名松懈了一口气。
这个人一直都在。
傅起云在外头不会和别人说什么,多说多错,但是这人不一样。她只是对方的一个魂魄。
但是却又给了傅起云一种可以倾诉的冲动。
开口:“天亮之后我便要去参加那比试了,我从没和人打过架,不知道结果如何……”
傅起云慢慢说着。
在她的心里,此刻除了她还有另外一个人。感觉十分奇妙……
而凤冠下的青丝盘发,微微透出粉色的耳垂。她的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喜娘梳发时口中念着恭贺的喜词。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她的大喜之日。
她与未婚夫顾源自幼便定下这门婚事。感情谈不上,门当户对更讲不上。
顾家乃显赫人家,独子顾源一表人才,世人都说他满腹才华。
手指交磨间,傅起云淡然地瞧着上头的老茧。
她家中虽说不算贫苦,但是小户人家的的姑娘,谁不是打小不曾做活?
反观顾源,自幼十指不沾阳春水,刚才拜堂成亲,单单对方只看那手,当真是比姑娘家的还要白嫩。
两家小时候关系密切,两人做伴玩耍过几年,可后来却没有这么见面了。虽然不了解,但是对方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
顾源前些年一心要考科举,故而等到今年两家才决定完婚。
直到月上柳梢头,外头喧闹声这才小了许多。
喝醉的宾客陆续归家。
但是有数位与顾傅两家相熟的人,还等着闹洞房。
有人吆喝:“新郎呢?这洞房花烛夜可莫要错过啊!”
说这话之人嗓门大,引得不少人侧视。
此人平时还好,此刻喝醉了没想那么多。跌跌撞撞地朝里屋走去。
老远看见一个红袍男子过来。
双眼迷糊瞧不清楚。
但是今日会穿此种大红袍子的除了顾源还有谁?
“哈哈,老弟,兄弟我在此祝贺了!”
他走到顾源面前,双眼发昏,并未看到顾源手上的长剑以及那长剑上所沾染的血迹。
顾源嘴角带着痞笑,神情轻蔑和平日谦虚做派完全不同。
向上一挑长剑,剑身过后。醉酒男子喉咙处鲜血如注。
有宾客察觉不对劲,看到这一幕,尖叫起来。
顾源身形一晃,像鬼魅般出现在大厅之中。脸上不可掩饰的露出讥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