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我太太怎么可能不跟老子走。”
战肆瑾怒气冲冲的说道:“赶紧带老子去见她!”
方强看了一眼依然被战肆瑾顶在他脑门上的枪,苦笑道:“战少不把枪拿开,我怎么带你去见她?”
“……”
战肆瑾的表情在这一刻变得凶狠起来,手中握着的枪仿佛闪烁着寒光,下一刻就要打爆方强的头。
但最终战肆瑾还是缓缓地将手中的枪给放了下来。
方强什么话都没多说,转头就朝着大厅外走去。
战肆瑾迅速跟了上去。
君澜带着黑衣人队伍浩浩荡荡跟在后面,场面看起来极其震撼。
所谓的秘密基地其实就在市长府的后面。
从外面看像是一座庄园。
但是庄园外面戒备森严,到处都是持枪的特警队伍。
若是想要在这里对市长动手,会在下一秒钟被打成马蜂窝。
君澜看着这一幕顿时有些头皮发麻。
毕竟只要市长一声令下,他们全场的人可能都会全军覆没。
可俊美如斯的男人却对这一切丝毫不在意,更没有任何惧怕,反倒是大摇大摆的走在市长的前面。
好似他才是主宰这里的神。
几分钟后,方强就带着战肆瑾来到了秘密基地的入口。
一条长长的地下通道,仿佛看不到尽头。
战肆瑾在看到这个地下通道的那一刻,瞳孔骤然间缩紧,垂在身侧的手指头更是蓦地攥紧了拳头。
他捧在手心里疼惜的女孩,怎么能送到这种地方?
今天无论如何,哪怕是捅翻了天,他也要把苏蔓带回去。
“战少,苏蔓小姐就在下面,你是要我陪你下去还是自己下去?”这时,方强停下了脚步,十分客气的看向战肆瑾。
战肆瑾冷冷的睨了方强一眼:“老子自己去!”
话落,他又转头看向身后的君澜,咬牙切齿的吩咐道:“你们留在外面,要是有任何风吹草动,就给老子炸了这秘密基地。”
“……”
炸了秘密基地?
战少这是打算和战少夫人同归于尽吗?
君澜被战肆瑾的话给吓到了。
但还是恭恭敬敬的地点了点头:“是!”
战肆瑾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甚至都没有多看市长方强一眼,就踏着冷冽的步伐朝着地下通道走去。
一道阴冷的气息扑鼻而来,让战肆瑾周身骤然涌起一股更可怕的寒意。
他一步步走下楼梯,短短几分钟时间,就好像走了几个世纪那般漫长。
等战肆瑾走下楼梯的时候,一个巨大的囚室印入他的眼帘。
囚室里有很多牢笼,牢笼里关押着各种各样的罪犯。
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的手上脚上都拷着铁链,每个人看起来都极其的狼狈。
“……”
战肆瑾的心口猛地缩紧。
他扫视了一圈囚室里的牢笼,并没有苏蔓的身影。
这时,一名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走上前来:“战少,苏蔓小姐在这边,请跟我来。”
战肆瑾强忍着心中即将喷涌而出的怒意,跟随着工作人员越过囚室大厅,来到了一间房门口。
工作人员推开了房门。
房间密不透风,但墙壁却白得晃眼。
战肆瑾的视线缓缓下移,瞳孔也在这一刻骤然缩紧。
她看到穿着病号服的苏蔓整个人软绵绵的趴在地上,头发披散在肩上,整个人就像失去了灵魂般,毫无生机。
战肆瑾心口狠狠一痛,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的奔了进去:“小蔓!”
听到熟悉的声音,苏蔓这才缓缓地抬起头。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得可怕,就连嘴唇都没有丝毫的血色。
但她在看到战肆瑾的那一刻,还是扬起笑脸说道:“肆哥哥,你来了。”
战肆瑾一把将少女从地上拉起来,这才发现她的手上脚上也都被铐了铁链。
他瞬间就紧握拳头,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无法控制内心的怒气,随时可能爆发。
这可是他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女孩,他从来都不舍得让她受半点苦难,没想到却被人关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受这种折磨。
战肆瑾努力的抑制住内心的悲伤和愤怒,将苏蔓轻轻的抱在怀里,低沉着嗓音说道:“小蔓,别怕,我带你离开这里。”
“肆哥哥,我不走。”
可苏蔓却轻轻的推开了战肆瑾的怀抱,一双晶莹的水眸里好似没有了任何情绪:“我要留在这里,为海岛死去的人赎罪,为师父赎罪。”
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好似早已做出了选择。
战肆瑾身体猛地一僵,他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看向眼前的女孩:“小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肆哥哥,我知道我在说什么,也知道我在做什么。”苏蔓挤出一丝笑容道:“我和海岛的居民原本就是一家人,他们都死了,我怎么能独活?”
每每闭上眼睛,她的脑海里就会闪现出海岛居民和师父死不瞑目的画面。
这种折磨对她来说太痛苦了。
她现在只想解脱。
“他们都是被战零杀死的。”
战肆瑾不由得抬起修长的指腹,轻轻的捧住少女的脸颊,棱角分明的俊脸上透露出深深地担忧:“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什么要赎罪?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
“……”
闻言,苏蔓迷茫的看向战肆瑾。
在她的记忆中,海岛上的人明明都是她害死的,为什么肆哥哥要说是战零害死的?
他是为了减少她内心的痛苦吗?
“肆哥哥。”
苏蔓纤细的手指缓缓地抬起,抚摸上男人那张俊美却冷硬的脸庞:“我知道你想为我脱罪,可是我犯下的错,就应该由我自己来承当。”
“小蔓,你到底是怎么了?”
战肆瑾心痛不已的看着眼前平静的少女:“你为什么要承认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是不是市长对你动刑了?是不是他逼你承认的?”
“没有人逼我。”
苏蔓平静的看着战肆瑾,那低垂着长长的睫毛下,像黑色水晶一样闪烁着的双眸里好似没有任何光亮:“是我自己要来自首的,大师父和三师父对我那么好,可我却亲手杀了她们,我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