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沈越只觉得呼吸愈发不畅,脖颈像是要被拧断了般,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求生欲迫使他抓住了战肆瑾的手腕,涨红着脸解释道:“肆哥……你听我解释……事情的真相……不是你想的这样……”
“沈越,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动的什么心思!”
战肆瑾轻浅笑开,眸子里却是诡奇的冰寒:“你骗得了陆川,骗不了我,我警告你,若是再有下次,我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应该知道老子说到做到!”
就在沈越以为自己会被战肆瑾活生生掐死之际,战肆瑾忽的松开了手。
浑身无力的沈越直接跌在了天台的水泥地面上。
他难受的喘着粗气,在咳嗽了几声后,才仰头看向战肆瑾,红着眼眶委屈的说道:“肆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有这么多误会,但我是真心把你当成兄弟看待的,我听说嫂子一直昏睡不肯醒来,才托关系找到的催眠师,我真的只是想帮你,只是希望嫂子快点好起来,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误会我?”
“误会?”
战肆瑾眼底的寒意更深了:“沈越,我不管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从现在开始,最好是悬崖勒马、好自为之!今天我看在曾经是兄弟的份上饶你一命,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我说到做到!别挑战老子的极限!”
话落,战肆瑾就越过沈越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天台。
君澜和特种兵浩浩荡荡的跟了上去。
很快,天台上就只剩下沈越一人。
沈越捂着干涉和酸痛的喉咙,看着战肆瑾离去的背影,瞳孔里渐渐涌动出无尽的杀意。
战肆瑾啊战肆瑾!
本来我还想看在曾经兄弟一场的面子上,对你手下留情。
可是如今你亲手斩断了我们这份兄弟情。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咱们走着瞧!
……
战肆瑾刚从天台下来,就接到了大哥战时琛打来的电话。
他以为战时琛是想叫他去参加战零的葬礼,想也没想就直接挂断了。
可才刚挂断电话,手机又急促的响了起来。
这一次,他按下了接听键,只是语气很冷漠:“大哥,你什么都别说了,我是绝对不可能去参加战零的葬礼!”
手机里传来的却是战时琛焦急万分的声音:“阿肆,父亲出事了,现在就在江城人民医院,你快过来一趟,父亲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
病房里。
苏蔓是被一场噩梦中给吓醒的。
起床后才发现浑身上下已经大汗淋漓。
梦里,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大师父洛雁和三师父蓝翠花。
她还放了一把火,烧死了海岛上的所有人。
那些真实的画面,她已经全部忘记了。
她的记忆里只剩下梦里的画面。
她只记得是自己杀死了大师父和三师父,记得是自己害死了海岛上的所有人。
她的内心此时充满着愧疚。
她想要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赎罪。
苏蔓面无表情的掀开被子准备下床,陆川刚好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苏蔓的举动后连忙制止:“小蔓,你别乱动,你躺下来好好休息。”
苏蔓扬起苍白无力的面孔,看向迎面走来的陆川,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哥,我没事,我想出去走走。”
“小蔓,爸爸妈妈都很想你。”
陆川皱眉走到苏蔓的病床前坐下,“我骗他们说你出去旅游了,过几天就回来,爸爸妈妈还为你准备了回归宴,所以你一定要把身体养好,不然爸爸妈妈会担心的,知道吗?”
苏蔓看着陆川那双充满关心的眼眸,脑海里却渐渐地闪现出大师父洛雁和三师父蓝翠花和蔼可亲的面孔:
“蔓蔓,你身体还没好,应该得卧床好好休息。”
“就是啊蔓蔓,你要是不把身体养好,我和大姐都会担心你的,知道吗?”
想到这些过往,苏蔓就觉得心口如同针扎般疼痛。
是她亲手终结了这份幸福。
是她害死了大师父和三师父。
她还害死了海岛上一百口人。
像她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好好活着?
她是个罪人!
“哥,你能陪我出去走走吗?”苏蔓张了张有些干涉的唇,平静的道:“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吗?”
“……”
陆川本想拒绝的话,在看到苏蔓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眸时,彻底的咽了下去。
妹妹只是想出去走走而已,这点心愿,他怎么能不满足她?
思及此,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陪你出去走走。”
……
战肆瑾赶到战陵坤所在的病房时,战陵坤已经陷入了昏迷。
战时琛眼眶绯红的陪在病床前,见弟弟终于来了,立刻站起身来道:“阿肆,你总算是来了。”
“他怎么了?”战肆瑾看着病床上紧闭双眼的战陵坤,面部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动。
他可是没忘记战陵坤当初决绝的要和自己断绝父子关系的无情。
他对父亲的那份期待,早就被战陵坤亲手毁灭了。
战时琛叹了口气,一五一十的将葬礼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战肆瑾:“今天在战零的葬礼上,秦望和沈越一起来了,他们对父亲说了一番话,父亲就突然像是受了刺激般发怒……”
闻言,战肆瑾的双眸骤然危险的眯起。
秦望和父亲一向都不和,怎么可能会来参加战零的葬礼?
现在只剩下一种可能,那就是秦望可能就是战零的亲生父亲。
“阿肆,刚才医生给父亲做了检查,说父亲患有阿尔茨海默病,以后他可能会意识不清,甚至可能不认识我们。”
战时琛看了一眼两鬓斑白的战陵坤,叹了口气道:“我知道父亲当初背叛了母亲,对我们也没有尽到做父亲的义务,前段时间和你闹得不可开交,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的父亲,我希望……”
“你刚才说,他有话要对我说。”
战肆瑾却在这个时候冷冷的打断了战时琛的话:“他有什么话要说。”
“好像是和段丽君有关。”
战时琛的眉心锁得更紧了:“可是父亲的话还没说完,又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