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苏蔓再次赶到雁归来的时候,就见管家和拎着医药箱的程宇医生匆匆忙忙往副楼别墅奔去。
那里正是战时琛住的地方。
少女的瞳孔微微一缩。
莫非是战时琛知道张莺歌出事的消息,又气急攻心出什么事了?
紧接着,苏蔓又看到不远处君澜也领着一群黑衣人保镖匆匆忙忙赶往副楼别墅的方向,连忙上前喊道:“君澜,出什么事了?”
君澜听到声音,不由得停下脚步,错愕的转头。
就瞅见苏蔓快步的朝他奔了过来。
少女右脸上那块‘醒目’的伤疤,就那么直直的印入他的眼中。
“少夫人,您怎么来了?”君澜在错愕了片刻后,才开口问道。
他已经知道少夫人就是木槿神医的身份了,也知道少夫人右脸上的伤疤是假的。
但战少没让他说,他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我听说大哥的女朋友张莺歌出事了。”
苏蔓落落大方的说道:“就想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刚才我看到程宇医生和管家着急去大哥那边,是不是大哥的病又复发了?”
说到这,她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了嘴,连忙改口道:“是不是大哥的身体出现了什么状况?”
君澜拧起眉头:“少夫人,大少爷得知张莺歌去世的消息很激动,他……朝战少开了一枪。”
“你说什么?”苏蔓吓了一跳。
她知道战时琛很爱张莺歌,但万万没想到,战时琛会对自己的亲弟弟开枪?
战肆瑾那么在意他大哥,这一枪对他而言,该是多大的打击?
君澜脸色很不好看:“战少中了枪,失血过多昏倒在了大少爷的房间门口,要不是管家上去叫大少爷吃饭,只怕……”
接下来的话,君澜也不敢再说下去。
这些年,大少爷一直都住在雁归来。
战少为了不让其他人影响大少爷的病情,没有安排保镖和保姆进楼。
却没想到,差点耽误了战少的救治。
虽然大少爷开的那一枪,只打中战少的肩膀,但却伤及到了动脉血管,流了很多血。
“那怎么不上医院去?失血过多是会有生命危险的!”苏蔓不由得惊呼出声,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此时的模样有多担忧和焦急。
君澜却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少夫人竟然这么关心战少。
看来少夫人是真的很爱战少啊!
“少夫人,战少不肯上医院治疗。”
君澜有些无奈的道:“程宇医生让我找一些和战少同血型的保镖过去,给战少输血。”
他此时在心里暗暗庆幸,幸亏当初战少为了给大少爷治病,在副楼里准备了很多的医疗仪器。
即便是不上医院治疗,只要能及时给战少输血,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得知这个消息,苏蔓连忙道:“君澜,我和你一起过去。”
……
二楼。
满是医疗仪器的房间里。
只有一束昏暗的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阴沉冷冽的男人没什么表情的坐在椅子上。
整个房间仿佛因为他的存在,弥漫着一丝阴森的冷意。
程宇看着眼前脸色苍白,肩膀上还在不断冒着鲜血的战肆瑾,小心翼翼的道:“战少,我来给您包扎伤口。”
说着便拿着止血钳小心翼翼的靠近。
此时的战肆瑾浑身上下透露着孤独和寂寥,就连呼吸,似乎都带着一种凄冷的寒意。
“不需要!”
阴沉冷冽的嗓音沙哑的响起。
程宇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脚步也顿在了原地。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悄然静止。
战肆瑾淡淡的抬眸,没什么温度的说道:“程宇,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程宇闻言不由得瞪大眼睛:“不行啊战少,您失血过多,必须要马上包扎伤口并进行输血,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呵!”
战肆瑾却在这个时候低低的笑出声:“有生命危险又如何?人活着,到最后不还是要死的,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的声音很冷。
冷得好像对这个世界已经失去了希望。
最爱他的母亲去世了,最疼他的小蔓也不在了。
现在就连他最亲的大哥,也对他开了枪。
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亲情。
留着一具躯壳,又有什么意义?
“战少,您可千万不能这样想。”
程宇连忙安抚道:“张小姐的事情是意外,是那群绑匪恶意撕票,这和你没关系,你还有家人,还有战老夫人……”
“出去!”低沉冷冽的嗓音忽然响起,打断了程宇医生的话。
“战少,可是您……”
程宇还想说些什么,战肆瑾却忽然抬眸扫向他,薄凉的语气中带着嗜血的寒意:“我再说一遍,滚!出去!”
“……”
面对男人周身不断涌起的暴戾气息,程宇吓得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赶紧退了出去。
管家站在门口,见程宇这么快就走了出来,连忙上前询问道:“程医生,战少现在是怎么情况?你给他包扎伤口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程宇面色难看的看着管家:“战少不肯包扎伤口,还把我赶了出来,他已经晕过一次了,这次虽然凭借自己的意志力强行清醒了过来,但再这样下去的话,只怕会有生命危险啊。”
管家得知这个消息,脸色更难看了几分:“战夫人对我有恩,我答应过要照顾好战少的生活起居,我不能让战少出事,我们得想个办法救战少才行。”
猛然间,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般说道:“要不然联系木槿神医吧?有木槿神医在,她一定能想办法治好战少的。”
“战少目前的情况,即便是送医院都来不及了。”
程宇的眉头却狠狠地拧在了一起:“等木槿神医过来,只怕战少……”
砰!
一声闷响突然袭来。
程宇和管家错愕的转头,就瞅见一身鲜血的男人跌跌撞撞的从医疗室里走了出来。
他的身形不稳,像是随时随地都会晕倒在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