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监国,他陪半夜?
你们俩还真是……好配啊!
顾飒不由多看了君夙折一眼,眼神逐渐暧昧,泛起了桃花。
君夙折无意间一转头,看到她的目光,感觉里面的颜色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他刚才好像没说错什么话吧?
顾飒咬着唇,眼神泛起春水:“我虽然没见过太子,可是从你的话语里,能听出他是个皎皎君子。”
“那是自然,君夙折的神色里多了些崇拜的敬畏:“太子君子伟岸,坦荡皎洁,是人人敬畏的未来贤君!”
“真是……”顾飒看着他的表情,激动的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好磕啊!”
“……什么?你口渴了吗?”君夙折取下马鞍上的水囊,晃了晃,递给她。
“不是,我不渴……”
“可你不是说好渴吗?”
“啊,是,我渴,我渴!”顾飒接过水囊,浅浅的喝一口,发自内心的叹了一声:“可惜啊!”
可惜太子英年早逝,要不然,就冲他和君夙折的这个关系,也够她甜甜的磕一磕。
不嗑cp磕骨科也行!
“可惜什么?”君夙折好奇的看着她:“自从刚才知道贤王印章后,你的表情就开始不对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没有!”
“确定没有?”君夙折微愠。
“你想多了,不是我不说……”
而是说了你也不懂啊!
她遽然想到了什么,岔开话题:“对了,咱们今晚上住哪?是野外露营还是客栈投宿?”
君夙折知道她的小心思,也就借机道:“咱们不住店,以咱们目前这个贩夫走卒的身份,住店也是大通铺,难道你想和一群糙汉子挤在一起?”
“不住店?那是野外扎营了?这个好,我可以亲身感受一下大自然的美好。”
“大自然?”君夙折似笑非笑:“只怕暂时感受不到了。”
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一处寺庙前。
见到两人,一个小沙弥迎上来。
“两位施主,可是有事?”
君夙折下马,递上一袋盐巴:“有劳,借宿。”
小沙弥双手合十,接过盐巴和两匹马的缰绳:“多些施主,庙里马上就要放僧饭了,若是两位不嫌弃的话,可以去后面的饭堂用过晚饭,再去后殿休息。”
“借宿?”顾飒暗戳戳的竖起大拇指:“你是在来的路上,就想到要蹭出家人饭了吧?”
“怎么能是蹭饭呢?我的香油钱是用盐巴换的。”
僧人舍粥不计回报,但是在这样一个佛家之地,没人会真的白吃白喝。
来这里借宿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添些香油钱,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即便是乞丐,也会帮忙做事,洒扫做饭什么的。
饭堂里已经坐了不少的人,都是和他们一样,寻常打扮的贩夫。
见他们进来,仅仅是瞥了眼,就收回了视线。
顾飒和君夙折找了个角落,那里有几阶台阶。
君夙折用衣袖蹭了块干净的地方:“坐。”
顾飒却折腰在一旁坐下:“出门在外,就不讲究了。”
君夙折刚坐下,门外乌泱泱的进来几个人。
“是他们?”顾飒一怔。
“你认识?”
“咱们出城时,你去方便了,他们也走的西郊官道,是鹰隼镖局的镖师。”
那几个镖师的神色都有些倦怠,扫了一圈饭堂后,坐到了另外一处角落,与顾飒他们对面而望。
“鹰隼镖局?”君夙折多看了他们几眼,疑惑道:“他们怎么会在这?”
顾飒也好奇:“是啊,咱们这样的穷鬼才会在寺庙蹭饭,他们镖局都是有钱人,而且出差还有差旅费,为什么也会住寺庙?”
“……差旅费是什么?”
“工钱的一种!”
“?”
“问那么多干嘛?反正咱们又不会有。”
“……”
几个僧人把饭抬了进来,每人发了一个馒头和半碗菜粥饭。
顾飒道过谢,刚要吃,君夙折突然拽住了她的手腕:“別吃。”
她一惊,同时也感觉到了奇怪的气场氛围。
僧人们走后,拿到粥饭馒头的贩夫们却没有吃,而是拿着它们,在手中转圈圈。
与此同时,鹰隼镖局的那几个人也察觉到了不对,瞬间警觉起来,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君夙折低语:“这是要打起来呀!”
顾飒小声:“要不,咱们走?”
免得等一会再躺枪。
两人对视一眼。
君夙折默契的起身:“我记得咱们的行囊里还有酒吧?你等着,我去拿来,咱们喝点小酒,边喝边吃。”
顾飒紧随其后:“你骗鬼呢,就剩一口酒了,你去拿了还能回来?肯定背着我偷喝。”
两人一边斗着嘴,一边迅速往门口走去。
“咻!”
一支袖箭毫无预兆的从鹰隼镖局那边射出来,擦着桂飒的发髻射进墙里。
饭堂里刹那的寂静。
静可闻针。
顾飒缓缓转头。
众人的目光也落在镖局里最年轻的镖手身上。
他比任何人都要紧张:“我,不是,故意的。”
他就是手抖,不小心触动了袖箭机关。
“咳咳”
一个镖师重重咳嗽了一声,镖手连忙起身,拱手鞠躬:“对不起,兄台,我刚才是不小心,绝非有意伤害,没伤到兄台吧?”
君夙折也紧张的看着她:“没事吧?”
顾飒摇摇头:“没事。”
就算有事,也不能在此时爆发。
要不然就不是双方对峙,而是三方混战了。
她粲眸一笑,抱拳行礼:“兄台都说了是无心之举,我也没受伤,就受了点惊吓而已,不要紧,告辞。”
不等对方回礼,转身抓住君夙折的衣袖飞快出了饭堂。
下一秒。
“哐当”
有人摔了碗。
“动手!”
也不知道是谁嚎的一嗓子,立即传出兵器出鞘的清脆声。
剑气凛冽,剑锋呼啸。
“打起来了,听动静,打的挺热闹,要不要一起看一眼?”顾飒忍不住八卦的探头探脑。
君夙折眼疾手快,弯身托住她的腰,扛在了肩上:“这种送人头的事,有什么可看的。”
“你放我下来,我就是看一眼,又不是插一手,就是远远的看热闹……这样的热闹不看多可惜啊!”
“这有什么可惜的?江湖恩怨,惹上就是麻烦,今晚上这里是住不得了,咱们得连夜走!”君夙折扛着顾飒直奔后院。
不管鹰隼镖局和那群人是什么关系,一旦打起来,今夜注定不太平。
他们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
两人直奔马棚,找到自己的马和货物,刚要走,突然听到“砰”的一声。
君夙折瞬间反身,剑锋护在两人身前。
“砰砰”
这次两人听清了,声音来自后院的柴堆那里。
君夙折以眼神示意顾飒,让她牵着马先走,他则提剑走向出声的地方。
声音来自柴堆下面,沉闷,冗长,没有规律,断断续续。
“是地窖吗?”顾飒突然凑过来。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先牵着马走吗?”
“我是来叫你的……”
“不要打我,我不敢了,呜呜呜……”模糊惨叫声穿过柴堆缝隙,传进两人的耳朵里。
君夙折瞳色微变:“是个孩子?”
顾飒瞬瞬的盯着下面:“要救吗?”
他们都清楚,此时离开此地是最明智的选择。
不管这里发生什么事,死多少人都和他们没关系。
可是,真的能做到见死不救吗?
但也仅仅是一眼,君夙折做出了决定:“救!速战速决。”
他骨子里还是那个热血少年。
一腔热血做不到袖手旁观!
可,要怎么救?
“你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
等他走后,顾飒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红外线仪。
这种热成像仪是军用的,敏感度极高。
别说只是土层瓦砾,就是钢筋水泥都能穿透。
当热成像仪上的东西显示出来后,她的表情彻底变了。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