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你在说什么!姐夫会生气的!”
姜青檀急得跳脚。
姐姐是魔怔了吗!
姜家这些人向来口蜜腹剑,需要时就爱说两句好听的哄一哄,不需要时就能无情抛却。
姐姐从前吃了那么多亏,都不曾记住教训吗?怎么现在还听他们出这些馊主意!
要是把沈家搬空了,姐夫他们定然会怪罪姐姐的!
果然,他就不该让姐姐回来,再不济也该让宁老太太跟着才是!
“阿檀,你别添乱!”姜大伯娘这时迅速反应过来,站起身,一把将姜青檀推到姜三婶跟前,恼火道,“三弟妹,你好好管管阿檀,在外头一阵子,这心也跟着拐出去了。”
说完,她拉住姜映梨的手,满面春风道,“阿梨,我就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最是孝顺不过了。你别怕,尽管把沈家的田契拿来,沈家要是敢欺负你,大伯娘定然给你出头。”
“我现在就陪你回沈家?”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毕竟,这钱庄欠一日都要利钱。
“不急。我心里还有疑惑。”姜映梨好奇道,“姜青柚不是才救过一位贵人吗?怎生会缺钱用?”
“侯爷回京了。”姜青柚抿唇回道。
不然,她才不会屈尊降贵来求姜映梨呢!
“难怪了。”姜映梨恍然大悟,“但那贵人不是才给你送过一座酒楼吗?”
闻言,众人瞬间一愣。
姜大伯娘正拍着姜映梨的手,都僵硬如铁。
姜青柚更是浑身如坠冰窖。
这个秘密,她们瞒得死死的,半点消息都不曾透露给家中知,就是为了私吞这笔钱财。
姜映梨为何会知道?
打破寂静的是姜老爷子沉稳的声音,“什么酒楼?”
“爷爷没去过柳城,可能不知晓。柳城有座出名的大酒楼,名唤春晓楼,每日里客如云来,里面的吃食更是昂贵无比。”姜映梨回道。
姜青檀伸手附和道,“没错没错,之前同窗请过客,随便点两个菜,都得花一二两银子呢!”
可把郁齐光给肉疼坏了!
“所以,阿柚你坐拥春晓楼,应当是钱如流水才是。我看你每日里都穿金戴银的,缘何大堂哥会去沦落到去借印子钱呢?”姜映梨捏着下巴,眼眸瞥到旁边愕然的姜三婶,突然道,“该不会你们是想合伙骗一笔钱,再分家吧?”
姜三婶:“——!??”
姜青榕:“……”
姜青柚反应过来,心中惊颤,怒斥道:“——姜映梨,你胡说八道!我们绝对没有,你别挑拨离间!”
“不然解释不通啊!”姜映梨迷惑,“镇上的酒楼东家都是绫罗绸缎加身,奴仆成群,你们为何会缺钱?难道是把钱都孝敬爷奶了?”
她看向姜老爷子。
姜老爷子虽然看着镇定,其实心里是又气又凉,衣袖下的手都气得颤抖。
只是,他还没表现出来。
姜三婶却是惊怒直冲头颅,她瞪向姜青柚等人,“好啊。难怪你娘最近都添了好几只簪子,你爹每日里也忙得不归宿,原来是因为你多了个下金蛋的酒楼进项啊!”
“我说这么重要的救命之恩,那黎侯爷瞧着就是个大方的人,怎么就只送了二三十两现银,以外都是些吃食衣裳的没用东西。原来是好东西都被你们大房昧下了!”
“你们真真是瞒得我们好苦啊!”
姜三婶目眦欲裂,扑过去就要厮打姜大伯娘母女,“你们骗我们没钱,让家里卖地给姜青榕凑钱买礼,自己却吃香喝辣的。”
“现在搞出个什么地下钱庄的欠债,骗我们又要拿几十两。我说什么钱庄那么黑心,算什么日息,原来是你们大房自己的黑心肝!”
“我现在就要掏出来瞧瞧,你们大房的心肝儿是不是都黑烂了!”
姜三婶前些日子就因为众筹的事,跟大房结了怨,如今简直是新仇旧恨,齐上心头。
她扑过去,就是一阵咬打,势要把最近这阵子受过的苦都一一发泄出来。
场面一度失控。
姜老爷子也是气得摇摇欲坠,一直没有制止。
最后还是二房的人听到动静,过来拉开了架。
姜青柚已经是满脸抓痕,她气得心肝儿都疼,扭头看到旁边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的姜映梨,咬牙恨道,“姜映梨,你是故意的是不是?这回,你是满意了吧?”
她真是恨透了姜映梨!
难怪刚才她那么乖巧老实的模样,她还以为她重新转性回来了,没想到竟是憋了这种大招对付自己!
她果然跟自己不对付!
姜映梨一脸无辜,她摊手,淡淡道,“我还以为你们都知道呢!毕竟,这既是没分家,各房的收益就得交公,不是吗?”
原主曾经也攒过私房钱,结果被姜青柚告知给姜老爷子等人,最后以这个借口,生生给搜刮走了。
不然,原主后面为了给莫敛舟弄些好吃好喝的,为何会去接受那些追求者送来的东西!
而原主为莫敛舟沾了一身腥臊,而姜青柚却借着各种借口,从疼爱她的姜家爷奶手里,要来她曾经攒着的钱,扭头拿去讨好莫敛舟。
最后,反倒是原主落得了万人唾弃的境地!
她得了莫敛舟的真心爱护,一世相许。
姜青柚恨得唇齿间都咬出了血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姜映梨一点都不怕,她慢条斯理地看着热闹,要不是手里没瓜子,她都想边嗑瓜子边看狗咬狗的戏码呢!
姜三婶是恨极了,她咬牙切齿地指着姜家母女骂道,“你们大房都是蔫坏的,又是抢人夫婿,如今还搞家里的钱,你们这样的人,早晚都要遭了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