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觉得裴语桐已经是个将死之人,男人难得大方道:“你不死,纪越泽也不会死,这个怂货凭什么主理这具身体?”
裴语桐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茫然又无措地追问:“你刚刚说什么?”
“我要纪越泽去死。”男人轻声笑道,嗜血道:“所以,你也要死。”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裴语桐顾不上心里的震惊,愤怒地大喊:“我死不死跟纪越泽死不死有什么关系?你这个疯子!”
男人对裴语桐的话置若罔闻,转身回到柜子里,搬出一堆东西来,扔到裴语桐的脚边。
然后像个皇帝一样,站在高处用恩赦般的口吻说:“选吧。”
“我不想死。”裴语桐看着脚边的匕首,麻绳,还有一堆瓶瓶罐罐,只觉得万分无语。
她不过就是退个婚而已,怎么连命都要搭上了?
而且纪越泽刚才说主理身体,难道……
“由不得你选。”男人靠在墙上,玩味道,“看在你也算是救了我一命的份上,给你个建议,红色瓶子里的东西不错,你可以试试。”
裴语桐很难不对他翻白眼,这话平常的就像是让你尝一道好吃的菜一样,可她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她一定要想办法,决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成为案板上的鱼肉。
裴语桐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更肯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你想要纪越泽的身体,其实也不用这么极端,我对纪越泽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当年我虽然跟他订了婚,但我们其实根本不认识,我的死,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刺激。”
“为了自己的性命,居然就这么轻易就放弃了纪越泽。”男人站直身体,笑出了声,偏了偏头,对着一个方向说话:“纪越泽,听到了吗?这样的你,活着干什么呢?”
裴语桐始终盯着男人的动作,良久才小心翼翼地开口:“你……真的是纪越泽的第二人格?”
裴语桐觉得,纪越泽现在这个状态很像是精神分裂,他究竟是演的,还是真的有病?
“什么狗屁人格?呵!”男人回过头看着裴语桐,周身的气质变得阴沉,“我才是应该主宰这身体的人,至于纪越泽,他倘若有一点自知之明,就应该去死!”
裴语桐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地上的东西:“这些都是你准备为他准备的?”
“不是。”男人用脚踢了踢地上那只白色的瓶子,“是那个孬种自己为自己准备的,可是他不敢动手,正好,由你来动手。”
纪越泽居然想要自杀?
裴语桐皱了皱眉,听面前这人的语气,这件事情似乎跟她脱不了关系,但他们之间除了那个婚约之外,可就再也没有任何瓜葛。
裴语桐怎么也不相信,纪越泽一个大男人,会因为退婚的事情自杀。
更何况,他退婚之后,明明又重新跟裴嫣然订了婚!
可纪越泽是个精神分裂,没办法用通过常理分析纪越泽的想法。
裴语桐不免又觉得离谱,谁能想到一个普通的联姻,竟然能牵扯出这档子事?
“你们之间的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能不能不要牵扯无辜的人?”裴语桐一边说一边挣扎,从刚刚清醒开始,她就在想办法逃出去,可到现在也没有具体可实施的法子。
纪越泽这个疯子把她的手脚都绑的很结实,完全不给她逃走的机会。
“废话少说,既然你不肯选,那我来帮你。”纪越泽上前来,从地上那一堆东西中捡出那只红色的瓶子。
裴语桐忍不住往后缩,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纪越泽。
纪越泽则玩味地盯着裴语桐脸上的惊恐,心情很好地开口:“放心,我会给你留个全尸,待会儿你若是表现得好,说不定我还能替纪越泽妥善安葬你。”
呸!裴语桐悄悄地剜了他一眼,闭紧嘴巴,不给纪越泽机会。
纪越泽眼中闪过一抹戾气,上前伸手捏着裴语桐的下巴,想要强行给她灌下去。
裴语桐开始剧烈地挣扎,痛得忍不住喊道:“纪越泽,你他么赶紧醒醒!”
脸上越来越痛,裴语桐的表情也越来越狰狞。
裴语桐越是痛苦,男人就越是兴奋:“你不用着急,纪越泽很快就会去陪你的。”
“纪越泽,你、你难道真要一半辈子做个孬种?”裴语桐毫无别的办法,只能试图唤醒纪越泽。
男人听到裴语桐的声音,却只是不屑地冷笑,单手打开那只小瓶的盖子,就要往裴语桐的嘴里倒,可却突然觉得手抖。
捏在裴语桐下巴上的力道突然松了一点,裴语桐瞬间就意识到机会来了,于是更加声嘶力竭地喊道:“纪越泽,你快醒醒!不要再被控制了!”
“你以为那个孬种有胆子反抗我?”男人咬牙切齿地瞪着裴语桐,手上的力道再次加大。
裴语桐心生惶恐,死死地闭着眼睛大喊:“阿泽,救我啊!”
窒息的感觉久久没有传来,听到耳边重物轰然倒塌的声音,裴语桐怔了怔,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看到纪越泽正倒在地上,整个人都在发抖。
“纪越泽?”裴语桐叫了他一声,想看看他现在还有没有意识。
可纪越泽却一动不动,裴语桐转头看向地上的匕首,试图自救。
她的双手双腿都被死死地绑在椅子上,没有办法只能把整张椅子都弄倒,然后再去够匕首。
谁知道等她刚刚倒在地上的时候,对面双眼睛却突然睁开了,角度的原因,裴语桐的位置刚好能看到纪越泽睁眼,狠狠被吓了一大跳。
两个人四目相对几秒之后,裴语桐终于忍不住开口:“纪越泽,你……”
“你怎么会在这?”纪越泽声线清冷,语调里甚至带着一点厌恶。
裴语桐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那你能不能给我松绑?我想回家。”
纪越泽这才注意道裴语桐身上的吗,麻绳,语调疑惑:“你搞成这副样子出现在我家要干什么?”
裴语桐心头生起一道无名怒火,刚要开口,就听到纪越泽分讽刺的声音:
“裴语桐,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那女人,为了勾引男人无所不用其极!”
“纪越泽,你有病你知道吗?”裴语桐被气笑了,怒瞪着纪越泽道,“我什么时候够勾引过你?老娘压根就看不上你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