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山林之中。
一个女人在其中奔走,女人身上衣着朴素,但是却长得十分漂亮,此时她手里牵着一个女孩。
女孩的脸蛋红扑扑的,眼睛十分透亮,头上戴着粉红色的发卡,身上穿着连衣裙,此时正在卖力的奔走着。
眼泪此时在她的眼眶之中打转,恐惧与惊慌此时浮现在她的眼中。
这份恐惧与惊慌,显然不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应该承担的,女孩回头看向女人:“妈妈!他们为什么要追我们?!”
稚嫩的语气之中,带着强烈的不解,她现在的脑子,只能理解动画片,根本理解不了一群身着黑衣的人忽然出现在她家,然后不留余力的追杀她们。
“不要管为什么,我们快跑!”女人大喘着气,看的出来她在努力让自己镇定,可是她不断回头,不断的用惊恐的眼神扫视着周围的样子,显然出卖了她。
就在这时,她看到前方有一片浓郁的灌木丛。
“快!我们钻进去!”女人拉着小女孩的手,轻声说道,随后,两人钻进了灌木丛之中。
“撕拉!”瞬间,衣服被扯破的声音传了出来。
女人眉头皱起,她此时哪里还不明白,这个灌木丛里面充满了荆棘。
“人呢?!”
“娘的,跑的真快!”
“还不是你,带着我们喝酒,搞得我们在这山林里头,晃悠的都看不清。”
“呵呵,等抓住那婆娘,让他尝尝哥几个的厉害。”
就在这时,几道声音响起,显然,来者不善。
听到这话,妇人立马捂住小女孩的嘴,身躯挪动到了小女孩的前方,将小女孩包裹,紧接着,妇人开始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去。
“噗嗤!”
“撕拉!”
随着女子的挪动,她的衣物瞬间被锋利的荆棘拉破,而皮肤,此刻也免不了遭受荆棘的毒手,被荆棘无情划破,鲜血犹如不要钱般喷洒流淌而出。
女人眼神坚毅,但是泪水还是不断的涌出,她死死咬住牙关,此刻的她,正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楚。
“妈妈,你怎么了?”看着前方母亲痛苦的样子,小女孩似乎猜到了什么,有些惊慌的问道。
“别说话,赶紧靠前。”女人用极为小声的语气说道,随后她继续死死咬住牙关,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女孩听到这话,立马用两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而后挪动的小脚,轻微的向前移动。
“嘘!刚才好像在这边传来了点动静!”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彭!
女人的眼睛顿时瞪大,身躯僵硬了起来,女孩则是依旧不知所措的停留在原地。
“走,我们过去看看!”这时,又一道声音响起,紧接着,便是草被踩踏的声音。
“呆在这里,千万别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抓紧时间,离开这个地方,越远越好,往东走,哪里应该没有人。”
女人探着脑袋,对准小女孩的耳朵,用极为小声的语气说道。
小女孩微微点了点头,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伸出手,抓住女人的衣角,不想要让对方离开。
紧接着,她看向前方,眼神逐渐变得坚毅而无畏。
“撕拉!”又是衣服破裂的声音响起,女人直接朝着灌木丛外奔去,而且特意发出比较大的声音。
“快看!那里有人!”
“听到动静!白色衣服,就是那个婆娘!”
顿时,附近的几个身影出现,发出几道激动的声音。
“小敏!跑快点!”这时,女人看向西边,朝着西边大喊道。
随后,女人迈开腿,开始不断的奔跑。
“听到没有,她的女儿往西边去了!你们赶紧去追!”
“好,你去抓目标!”
随后,几道身影便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冲去。
良久,等到声音都消失,一个身影,缓缓从灌木丛之中爬了出来,正是那个小女孩,此刻,她的脸上,还有本来洁白的连衣裙,都已经被荆棘划破,泥泞与鲜血,也一同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
“东边……刚刚妈妈指着的方向是西边,我要去相反的方向……”小女孩呢喃着,朝着东边快速跑去。
时间回到现在,柳玉敏脑海之中的回忆停止了,此时,她眼中的泪水,又不受控制的奔跑了出来。
“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你的父亲并不知晓,他一个人,在密室之中,足足呆了三十年!”
三十年?!
听到这话,柳玉敏捂住嘴巴,她看向柳怒云,心中一阵刺痛,她没有办法想象,一个人是如何孤独的在密室之中呆了三十年的,那是一种怎样的煎熬!
“之后,因为你的缘故,我去见了他,将你母亲被害的消息告诉了他,随后,他背叛了整个南宫家族,将南宫鹏云,也就是南宫家族的家主打吐血,而且还给自己改了名字,叫做柳怒云。”
柳怒云!
听到这话,柳玉敏顿时意识到,眼前这个自己眼里一点都不负责任的男人,已经完全抛弃了她母亲的男人,心中对于母亲的感情,其实才是最深的!
“大闹完了南宫家族,他又去了端木家族,直接将端木家族的五位顶尖高层斩杀!并且,将端木家族的家主,端木藏花,一同杀死!”
随后,苏尘将整个事件最为轰动的事情说了出来。
什么?!端木藏花?!
听到自己的父亲,居然直接将端木藏花杀死,柳玉敏此时眼神里只有了震撼,端木藏花的名号,她不是没有听过,简直是端木家族权力堪称极为顶尖的存在,也是整个龙国声明鹊起的商业铁腕。
但现在,这个女人却被自己的父亲杀死了,可以想象,这会给自己的父亲招来多么巨大的压力。
柳玉敏松开苏尘的手,缓缓走向柳怒云,她的眼神很复杂,透露着痛苦,同时也透露着愧疚。
她此时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一直以来对于父亲的误解。
原来整个事情,承受痛苦最为深切的,除了自己的母亲,还有自己的父亲!
足足三十年的孤独,这岂是人能够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