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郎完全没有料到,居然有人能在如此强大的威压下行动。
尤其是与自己齐名的少年天骄,而且看三人的状态,很明显不太对劲。
“灵识出窍,原来是窍灵体质!难怪能抵抗住威压!”
“我还是太仁慈了,对你们几个果然不能放任不管,必须要优先处理掉!”
西门郎呢喃,在暴雨中迅速抬起右手,朝着三人所在的区域做出抓握的动作。
他这是打算集中威压,直接捏死几人。
“看招!”
千钧一发之际,紫云儿好似早有所料,手中长剑抢先在暴雨中割出一道完美的圆弧,剑尖隔着距离迅速朝西门郎点下。
与此同时,身后傲天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错觉,他竟然在雨幕中看见一朵正在绽放的紫色水仙花。
而紫云儿就处在花的正中央,立于花蕾之上!
随着水仙花花瓣的迅速展开,天地间的雨水陡然一滞,像受到召唤一般,纷纷涌向西门郎所在的方向。
眼前一切仅在刹那完成,所耗去的时间不足一息!
“水仙体质!”
察觉到暴雨异常的西门郎,脸色变得苍白,完全没想到有生之年会遇到两种传说中的体质。
他在惊讶的时候,身躯已经被周围的雨水束缚,整个人被困在一个巨大的水牢之内。
眼见一切顺利,可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立刻被反噬的喷出大口鲜血。
同时,在她的肌肤上,无数细小的裂纹已如蛛网般迅速浮现!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选择强撑着,显然是要为飞流多争取一点行动的时间。
作为老熟人的飞流,自然知晓紫云儿以凡人状态强行催动血脉的后果,他抓住机会,倏忽间已窜至水牢前。
“开!”
紫云儿剑锋一挥,立刻为飞流的进攻打开一个小缺口。
望着浑身肌肉暴鼓,体表泛红的飞流,西门朗不由眉头紧皱,诧异道:“近战克星,莽体!”
为了能在人族顺利潜伏,这些年,他显然没少做调查功课!
面对危局,同被称为四大天骄之一的西门郎,此刻并没有表露出慌乱。
他们有过人的手段在身,他西门郎又怎么可能没有!
由于四肢无法动弹,他便通过打开的小缺口往肺部灌入一大口气。
在飞流举着铁棍砸向西门郎脑袋的瞬间,他身上骤然冒出浓郁的黑气,眨眼就笼罩了战斗区!
试炼者虽无法行动,但视线全程都停留在三人的行动上,见状皆是一惊。
在这片没有出水口的低洼试炼区,水位上升的速度肉眼可见得快,他们这群人距离被全身淹没最多也就半分钟!
哗啦啦计划中的三息已过,暴雨又恢复如常,再次犀利落下。
最先出手的傲天等不及看最后的结果,双眼翻白摔入积水,要是没有人将其捞起,他很快就会溺水身亡。
咣当黑雾中响起铁棒坠地的声音!
而在暴雨的冲刷下,黑雾很快就变得稀薄,里面的战斗情况也逐渐浮现。
只见飞流七窍流血,正盯着身前被自己用铁棒打爆脑袋的人,满脸懊恼,不停念叨:“怎么可能?我明明打的是怎么会是你啊?”
他想不明白,对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忍不住大喊道:“紫云儿,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铁棒下!”
瞧着紫衣女子呈尸在眼前,飞流儿浑身颤抖,那根铁棒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从他的手中滑落。
飞流和紫云儿应该认识很久了,所以他光看装扮就能立马认出来,绝对不会出错!
“噗”
接受不了这种结果的飞流,气血翻涌,令本来就重伤的身体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但就在飞流喷出大口鲜血,丧失战斗意志的紧要关头,眼前死去的紫云儿却突然诈尸,抬手将一把匕首插进了他的心脏!
“噗”飞流再次喷出鲜血,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盯着无头的紫云儿,“你”。
片刻后,他才终于反应过来,意识到被骗。
“你不是紫云儿你是西门郎!”他强撑痛苦,恶狠狠从牙缝里蹦出这句话。
同时,他慢慢转头,果然看到身后不远处还有一位紫云儿!
飞流知道那才是真的紫云儿,不过她现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浑身鲜血淋漓,身体就像拼接起来的陶瓷,布满了细小的裂痕。
真正的紫云儿已经失去意识,低垂着脑袋跪在积水中。
“为这一刀,我不但使用魂灵‘小丑’的变装,还耗尽那位大人给我的诡异之力,你死得不冤。”
假的紫云儿没有否认,一脚踹开飞流以防他临死反扑,然后才用力撕下了那层‘紫云儿’外皮。
西门郎右手拿着不停蠕动的外皮,左手挽着棉花糖。
这次,他露出了自己渗人的全部面目!
那是一个没有皮肤,血肉由蛆虫强行缝合的人形腐肉团,内脏和骨骼上还残留有刀切斧剁的痕迹。
他能以这样的模样活着,全依赖于一颗灰气蒙蒙的心脏。
那颗心脏每次跳动的时候,都会释放出一股能量,是它在努力维持西门郎的生命迹象。
“你们的配合堪称完美,可惜打错了地方,这下就再也没有人能阻止我了,哈哈哈”
西门朗在暴雨中张狂大笑,过了一会才离开高地势,淌水来到奄奄一息的飞流旁边。
这时,他放肆的大笑还没有停止,同时还在讥嘲几人的不自量力。
就在西门朗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得意洋洋举着双手在喋喋不休时,淹没大腿根的积水内,一点寒芒却悄然骤现!
只见锋利的长矛犹如银龙出水,呼啸着割开一路雨水,矛尖锃光瓦亮闪烁着寒芒,‘噗呲’一声,瞬间刺穿西门朗那颗跳动着的灰色心脏。
眼下突发的状况,根本没给西门朗任何反应的时间!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呻吟,一道他熟悉的身影便紧接着从水中窜出,反手握着弯刀抹了他的脖子。
“你竟然是你!”
看清来人的西门郎非常惊讶,在散成一滩血水前,费尽力气才勉强吐出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