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文人一愣,随后大笑了起来道:
“好一个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死得其所不就是尔等心之所向吗?”
“人难免一死,却要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大炎!”
都说文人怕死,如此一看,大家都不是等闲之辈。
苦苦求取功名,为的是什么。
不过是为那功与名,为留名青史。
一道声音出现。
“世子。”
陈凡回头望去,竟然是那名收了他五两银子的大汉。
大汉脸颊还有泪痕,走上前对陈凡磕了一个响头道:
“世子是我的再生父母。”
“若不是世子,我媳妇不会有钱医治腿疾,我娃更吃不上一口肉。”
他双肩颤抖,用了莫大的勇气站出来。
而在远处,大汉的媳妇抱着娃,面无表情地落着泪。
走出的不是汉子,而是一个家的顶梁柱。
陈凡的心中很不是滋味道:
“你不用。”
大汉打断了陈凡的话,接着说道:
“世子对我有再造之恩,我不懂什么文化,但我知道,大恩大德必须报。”
他站起身擦干泪。
“我没有爹,没有娘,能有五两银子留下给我媳妇和娃就够了。”
陈凡唇齿微动,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只不过就是五两,对权贵来说只是香皂钱,却对百姓来说是一条命。
权贵在这时更是嚷嚷道:
“世子,已经有这么多人够了吧?”
“还不放我们走,信不信我们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参?
陈凡冷笑大声对着权贵喝道:
“好啊,那就全去参我镇北王府!”
他对着程雪焰道:
“麻烦三嫂,为他们开个路,亲自护送他们回去参我!”
他又对陈家将士道:
“现在是我们保护百姓的时候了。”
“将他们通通送去城外!”
百姓们纷纷喊道:
“单靠世子怎能守得住京城,大家都跑了啊。”
“虽然我们帮不上什么忙,可好歹也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世子对我们有再造之恩,我们不能走!”
文人更是喊道:
“世子,难道认为我们是贪生怕死之辈吗?”
“人生自古谁无死,世子该给我们一个出头的机会啊。”
文人用潇洒的语气说着生死不过如此。
陈凡翻身上马,用不容置疑地声音说道:
“大家莫再说笑,这不是显得我镇北王府无能?”
“昔日我父王和七位兄长守孤城,用血肉之躯死守半月。”
“今日就有我陈凡,以一己之力守住京城!”
他高举长剑下令道:
“执行!”
陈家将士纷纷喝道:
“是!”
程雪焰点头令命。
程家将士纷纷上前将权贵们围住道:
“诸位请吧。”
京城。
陈家将士守在城门,不让权贵等人离开,逐一护送百姓们离去。
而权贵平日里只手遮天,遇上陈凡这样的主,只能打道回府。
欧阳家。
欧阳家主气的府中来回踱步。
他派出的仆人一个又一个往皇宫送报,就是没一个人回来。
仆人来报,大声对欧阳家主喊道:
“老爷,陈凡传令,要求我们动用关系帮助边境城百姓脱困。”
欧阳家主气得吹胡子瞪眼吼道:
“他算什么,我一把年纪还要听这毛头小子的话。”
仆人结结巴巴说道:
“老爷,陛下说,一切都依陈凡行事。”
欧阳家主愣在当场,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话。
怎么可能!
秦家。
秦家主正气定神闲地品着茶,似乎没有风雨欲来的架势。
他悠悠对身旁下人说道:
“不过就是个毛头小子,就连个镇北王都不是。”
他品了口茶,啧啧嘴接着说道:
“就仗着自己是镇北王府出身,拿着鸡毛当令箭。”
“我们也该走了。”
秦家主喝完这口气,气定神闲起身就要离开。
他早就动用好关系打点好一切,走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砰。”
秦家大门被踹开,薛长青领着人走了进来。
薛长青将人甩在地上,冷眼看着秦家主道:
“胆子还真大,你真以为遇到这种情况,你所谓的人情有用吗?”
秦家主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
这不是,自己动用的关系吗?
这可是正五品官员啊!
五品官员对秦家主怒道:
“你真是害惨我了!”
薛长青冷笑着对二人说道:
“比人脉比得过我家世子么?”
秦家主不知天高地厚,到处送礼想要疏通关系逃出京城。
可惜。
镇北王府虽没落,可在朝中认识的大臣不少。
还有不少武官跟陈渊是穿着一条开裆裤长大,人情刚送上去,后脚就被陈凡知道。
京城的权贵,想靠关系行不通,靠人情行不通。
更别说想打陈凡的小报告。
此事已经上报陛下,得到批准。
陈凡借着陛下之名保护京城百姓,顺着龙意行事顶着骂名。
镇北王府。
陈凡差人搬了个凳子坐在大院,双手放于膝,翘着二郎腿看着门口。
他脸上由始至终挂着淡笑。
外面敲门声不断,皆是权贵的声音。
各式各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道:
“我是京城欧阳家,拜访世子开开门啊。”
“世子先前都是说笑,说笑而已,何必如此记仇。”
“先前听闻镇北王府缺钱,我特意送来一些为帮镇北王府渡过难关。”
门外权贵手里都拿着不同的礼,有丝绸,有黄白之物不等。
哪里还有先前那般嚣张的模样。
现在京城就像个鸟笼,所有权贵都成了笼中鸟。
除了皇宫的人能自由通行外,这些权贵只能被困在京城。
边境城线报不断往京城寄,陛下左右都没有给女真答复,权贵人心惶惶。
陛下不肯,只能拉下脸来镇北王府求陈凡。
权贵们脸色极其难看,虽都是来求陈凡,却也分出三六九等人。
欧阳家主冷眼斜视秦家主道:
“就凭你这落魄的权贵,也好意思来此地。”
他瞥了眼秦家主送的东西,再次冷嘲热讽道:
“不过是黄白之物,庸俗,不如我这大师名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