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只是因为南流简的几句质问吗?
如果她真的跟了南流渊,南流简必然会与他反目,玄苍也不会放过他,这就是南流渊想要的结果?
他与玄苍势不两立,这是原本就注定的宿命。
只是南流简若与他反目,结果会是什么?
南流简也会加入皇位之争吗?
以南流简的心性,必然不是南流渊的对手。
但若是南流简因为她的事闹起来,南非齐却是有了怪罪他的理由。
南流渊了解南流简,他必然沉不住气,所以南流渊是想利用她的事,除掉南流简?
想到这里,云梦牵的心狠狠一跳。
南流渊……好狠的心啊!
南流简一没野心,二没兵权,三没结党,对他根本构不成威胁,他为何要将南流简置于死地?
在南流简心里,南流渊是何等的完美,若是他知道自己最崇拜的皇兄有朝一日想要除掉他,又该有多么难过?
她原本只是想挑拨二人之间的关系,让南流简与南流渊离心离德,天羽皇子内乱,这对玄苍来说算是一件好事。
可若是给南流简招来杀身之祸,她却是有些后悔了。
与其如此,不如就让南流简一直抱着美好的想象过下去吧,起码他不会
为此付出代价。
所以,她不会让南流渊激怒南流简,让南流简在冲动之下犯错。
更不会让南流渊抓住玄苍的错处,让玄苍处于被动。
于是她双手撑住南流渊的胸膛,一点一点用力,推开了他。
笑道:
“即便长宁不愿与别的女人分享夫君,也不会用败坏自己名声这样的手段来得到自由。王爷这真的是为了长宁好么?何况长宁可不想夹在两位王爷之间当个破坏兄弟之情的坏女人,皇上一怒之下怪罪下来,长宁可担待不起。”
南流渊眸色一深,都是聪明人,马上便看出了云梦牵的拒绝。
都是借口。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南流渊也未勉强,顺势往后退开一步,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看来是本王想得太简单了,不过……郡主倒是不简单。”
他这句不简单,颇是意味深长。
至于说她哪里不简单,云梦牵理解的是,南流渊在说她心思深吧?
她垂眸笑了一下:
“长宁也是在夹缝中求生存,王爷就别打趣我了。”
从南流渊的角度看过去,她微垂的长睫似两片蝶翼一般美丽。
自上而下,让她的下巴看起来越发尖小,与他这样身材高
大的男子相比,她太娇柔了。
娇柔得想让人狠狠欺负她,让她臣服。
于是南流渊第一次没有压着自己的性子,突然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身,死死地往自己的身前压。
声音也暗哑了几分:
“若本王用强呢?”
对上他强势的目光,云梦牵的内心却没有半分悸动。
她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外面传来福生的声音:
“郡主,云公子来了。”
云梓琛来了?
来得正好,她疲于应付南流渊了。
云梦牵仰脸看着南流渊,淡然地笑着:
“王爷珍惜长宁,所以一直等到现在,若要用强,王爷有的是机会。何况,以王爷的身份地位,用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王爷应是不屑为之。”
她是在给他戴高帽,让他掐灭这样的心思。
不过有一点她倒是说对了,用强这样的手段,他的确不屑。
勉强得到的东西,能有什么意思?
“珍惜?”
他想到了从她口中说出的另外一个词,开始仔仔细细地审视起她这张冷冷清清的脸。
她的确很美,只是长久以来在上将军府饱受欺凌,让她变得越发清冷、凌厉了。
都说相由心生,她的冷,让她原本娇艳的
面庞也变得素淡了些。
可即使是素淡,也是超脱凡尘的仙气。
她,就是与众不同的。
这样的她,的确是他想要珍惜的。
她没说错。
看着她沉静的面庞,他忽然一寸一寸地逼近了她。
即便两个人的唇贴得那样近,呼吸交缠,他能清晰地闻到她的味道,可他还是忍下来,没有贴上去。
只像笃誓一般道:
“本王要让你心甘情愿。”
话音落下,云梓琛正正走到前厅门口。
他知道南流渊对云梦牵的心思不一般,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却没想到竟让他看到这样的场景。
云梓琛一怔,随即提高了音量:
“王爷也在?”
说罢,他立即走上前,不敢怠慢似的朝着南流渊深深一礼,
“王爷安好。”
南流渊侧目看向云梓琛,他深知,云梓琛哪怕不是云景天的儿子,也是天羽不可多得的可用之才。
若是他将来登上大宝,云梓琛必然要为他所用。
云梓琛是出了名的护妹狂魔。
无论从哪一方面考虑,他都不想与云梓琛生出嫌隙。
何况如今琼华山谷与面具人之事已渐渐平息,他没有从云梦牵和云梓琛的身上挑出错处,日后云梓琛会被重新启
用是必然。
他放开了云梦牵,亲自上前扶起了云梓琛,笑道:
“云公子不必多礼,本王有事,先走一步。”
对于云梓琛看到的他与云梦牵之间的一幕,他并未解释。
骄傲如南流渊,做事从不需向任何人解释。
云梓琛恭敬道:
“王爷慢走。”
南流渊未再看云梦牵,很快迈步离开了两人的视线。
他一走,云梓琛赶忙上前问道:
“牵牵,你没事吧?永安王对你……”
云梦牵用帕子拂了拂唇瓣,刚才南流渊靠得太近,她总感觉唇边有他未散的气息,让她不舒服。
继而笑了笑:
“兄长不必担心,永安王是个要脸的人。”
言中之意,就算南流渊真的觊觎她,也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她动手。
云梓琛点点头,眉宇间却是化不开的愁绪,心事重重。
他今日来,其实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牵牵,你真的答应云梦蝶,让玄苍王子纳了她?”
云梓琛担忧地问道。
自从那天晚上在上将军府里见过了云梦蝶,他的心里就一直不安稳。
以云梦蝶的性子,怕是不会有什么好事。
“兄长也知道了。”
云梦牵始终噙着淡淡的笑,仿佛事不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