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有谁,不就是你那位好皇兄!”
好皇兄?
能在南流简这里称得上好皇兄的,只有南流渊!
“大哥?”
南流简闻言有些蒙。
想起南流渊的为人,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会欺负一介女流。
“大哥如何会欺负你?这怎么可能?”
云梦牵早已料到南流简会有这种反应,她不仅没醉,还清醒得很。
只不过有些话要趁着醉意说出来,效果才更好。
“看吧,我就知道你不会信。你们兄弟感情那么好,像打造成一把剑的铁,我算什么?”
云梦牵生气似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嘟着嘴别过了脸。
“不不,牵牵,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大哥他为人光明磊落,正直善良,而且他从来不近女色,又怎么会欺负你呢?”
南流简急于解释。
可是云梦牵听了后,眼里却渐渐蓄满了泪,一双桃花眼沾染了雾气,更加楚楚动人。
她哽咽道:
“你以为之前在云蔚山上我被掳走、被绑架,只是意外吗?”
“什么意思?”
南流简还是不懂。
“这可都要托你那位好大哥的福啊!他为了引出面具人,便拿我当诱饵,让他的人扮成刺客掳走了我
。这件事,难道你没有参与吗?如果你不知情的话,这么说,他是利用了我们两个啊!”
南流简心里咯噔一下,回想起那天云梦牵临走前说过的话,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可他马上便否定了云梦牵的说法,为南流渊辩解道:
“不,不会的,我大哥是个正人君子,他绝不会这么做的。牵牵,一定是你想多了……”
“你的意思是,我在说谎喽?”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牵牵,你怎么会对我说谎?”
“你一边不相信我说的话,一边又说我不会说谎,阿简,你这不是在自相矛盾吗?”
南流简的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
其实他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感觉有些荒唐。
关键是他不相信南流渊会做出那种事,云梦牵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南流渊怎么可能拿她来当诱饵?
可云梦牵为什么要拿这种事来骗她?
难道还能是为了离间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南流简越想越觉得荒唐无比,可他不知道的是,云梦牵就是在故意离间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只要会阻碍玄苍的人,都是她的敌人,包括南流简。
虽然南流简在这件事中有点可怜、有
点无辜,但谁让他选择了南流渊呢?
怪只怪他太天真了!
见南流简眉头紧锁着,分明没有完全相信她的话,云梦牵又火上浇油道:
“阿简,我用这种事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呢?我只是不甘心而已,就这么被人利用了,我却只能哑巴吃黄莲。你都不知道我被掳走的时候有多害怕,醒来的时候一个人躺在山洞里,又黑又冷,周围全是歹徒,他们绑住了我的手脚,封住了我的嘴巴,我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我以为我一定凶多吉少了……”
“牵牵对不起……”
南流简红了眼睛,再也听不下去了,匆忙打断了她。
“都怪我不好,怪我没用,没有保护好你。”
南流简对她的心疼,从来都不是假的。
就因为他太善良、太单纯、太天真,所以才会用情至深。
一旦认准了,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可他也认准了南流渊,这种感情,同样不会轻易改变。
云梦牵知道,不能逼得他太紧了,有些话点到为止。
于是她捧起了他的脸,醉眼迷离的安慰道:
“这种事怎么能怪你,永安王存心利用,又怎么会让你发现?”
“牵牵……兄长他不会这
么做的,这当中一定有误会,你相信我!待我回去问清楚,一定会给你个交待!”
云梦牵在心中冷笑,这就是南流简啊!
可她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柔声安慰道:
“阿简,答应我,不要为了我与你兄长争吵……你们是亲兄弟,而我不过是一个外人,为了我,不值得的。”
“牵牵,为了你,什么都值得。”
南流简激动地握住了她的肩膀,生怕她看不到他的真心。
云梦牵也配合着他,柔弱无辜地看着他:
“真的什么都值得?”
南流简始终跪在她面前,此刻挺直了脊背,目光灼热而真挚,笃誓一般:
“牵牵,我爱你,从未变过,不管你嫁给了谁,我都依然爱你,哪怕你今生都将不再属于我,我的心里也只有你。”
烛火跳动,光影交织,气氛旖旎。
一切好像都刚刚好。
南流简深情地注视着她,那两片花瓣似的唇一直在诱惑着他,让他终是忍不住朝她靠近……
他想吻她,他想要她,他渴望她,从未变过。
云梦牵任他握着自己,没有动,也没有躲。
眼看南流简的唇就要落在她的唇上,云梦牵默默地闭起了眼睛。
然而,预料
中的吻却没有来。
取而代之的,是南流简的一声惊呼。
云梦牵倏尔睁开眼,只见南流简捂住了他的一只耳朵,有血从他的指缝中渗出来,直往下淌。
“阿简!”
云梦牵惊愕地拿开他的手,只见他的耳廓被打出了一个小豁口,此刻正血流不止。
这情景似曾相识,她蓦地想到了什么,转头一看。
果然,她身后的墙壁上,被打出了一个小洞。
就像她刚刚重生时,南流晔夜里潜入上将军府想要欺负她一样。
所以……玄苍来了!
就在这时,一道压抑的声音响了起来:
“南流简,如果再有下次,我会直接打穿你的心脏。”
南流简腾地起身,一转脸,便看到玄苍正站在内室门口,一双冷沉的眼睛淬了毒,似要杀人。
“玄苍?”
南流简惊得倒退两步,险些站不稳。
云梦牵知道,南流简才是她周围的人当中,最正人君子的。
他深知自己理亏,所以玄苍打了他,他都不生气、不觉得冤枉。
只因为,他此时正在已婚女子的内宅里,渴望着别人的夫人,做着最让人唾弃的事。
他虽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但却还分得清是非、知道礼义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