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说不原谅他,玄苍还没急,贺兰先生怎么就急成这般模样?”
“你……”
贺兰宣朗一时被她气得无言以对,无奈摇头:
“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调皮!”
云梦牵心思一转,说道:
“贺兰先生想让我原谅玄苍,也不是不行,不过有个条件。我看贺兰先生如此为玄苍着想,甚至可以两肋插刀,恐怕也不会驳了我的面子,是不是?”
贺兰宣朗有些惊讶,也很是无奈,只能点头:
“堂堂长宁郡主的面子,小的怎么敢驳?郡主尽管吩咐。”
“贺兰先生无所不知,不如再告诉我,如何才能召唤出骁烈军,可好?”
闻言,贺兰宣朗脸色微变,缓缓转过了身去。
沉默的时间里,似在挣扎,似在犹豫。
在良久的思虑后,他却终是转身一笑,说道:
“我都说了不敢驳郡主的面子,若是此时反悔,是不是太令郡主失望了?”
云梦牵看着他,但笑不语。
其实她也不能确定,贺兰宣朗究竟是否知道如何召唤骁烈军,即使知道,又会不会告诉她。
毕竟骁烈军的秘密,事关重大。
在她忐忑之时,却没想到贺兰宣朗如此开口:
“郡主手
中的不过是令牌子扣,若想召唤出骁烈军,必须将子扣交与骁烈使,骁烈使会将子扣与母扣合二为一,验明真伪,方能召唤出骁烈军。”
云梦牵心里一紧,她没想到,贺兰宣朗竟然真的将如此重要的秘密告诉了她。
她微微攥紧拳头,继续试探道:
“那如今骁烈使何在?”
她看到贺兰宣朗的拳头也在渐渐收紧,就连呼吸都变得不再平稳。
挣扎了良久,他沉声说道:
“事关重大,恕在下不能告知。不过……”
他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看向云梦牵:
“若有朝一日,郡主将此令牌交与正确之人,在下定不会吝啬这个秘密。郡主须知道,这块骁烈令牌,是天羽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又有多少人在暗中寻找它。希望郡主能好好保管,不要轻易交与他人。告辞!”
说罢,他没有再多作停留,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梧桐苑。
直到贺兰宣朗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云梦牵那根紧绷的弦才倏尔松了下来。
她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几番试探,她几乎已经能确定,贺兰宣朗本身就是骁烈军中之人。
回想起之前玄苍也曾询问过啸月居士关于这块令牌
的下落,她方才明白,原来他也一直在寻找骁烈令牌。
而贺兰宣朗口中那个正确之人,会是玄苍吗?
可是……既然贺兰宣朗已经知道令牌就在她手上,玄苍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吧?
可关于令牌的事,他为何与她只字未提?
难道他不在意吗?不想要吗?
更何况,他是南非熙唯一的血脉,这令牌原本就应该属于他的!
………
在定南王府搜出了骁烈令牌,这是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
但是这个结果,却在南流渊与云景天的意料之中,也让南非齐震怒非常。
当南流渊把假的骁烈令牌交到南非齐手上的时候,南非齐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
他既震惊于南流晔会拥有此令牌,也怀疑这块令牌的真假,同时心中又对令牌存在侥幸,希望它是真的,希望自己从此以后真的能拥有骁烈军。
南非齐这些情绪都被南流渊看在眼里,他知道假的令牌瞒不了多久就一定会被识穿,但这并不影响南非齐对南流晔生出芥蒂,也不影响对南流晔的惩罚。
他只需要抓住这个时机就够了。
“父皇,父皇您要相信儿臣啊,儿臣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也不知道它为
何会到了儿臣的府上,可皇兄非说这是骁烈令牌,儿臣冤枉啊父皇……”
南流晔跪在地上,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他以为云景天一直是支持他的,怎能料到云景天会在私下里与南流渊暗通款曲,如此陷害于他。
南非齐却只是淡淡地睨了他一眼,随后狭长的眼眸微眯,看着南流渊问道:
“这令牌当真是在定南王府搜出来的?”
南流渊在下首抱拳一揖,道:
“回父皇的话,这块令牌的真伪有待于查证,儿臣也相信二弟不会有不臣之心,若是得到了骁烈令牌,无论真假,都一定会第一时间交与父皇,二弟一直喊冤,儿臣以为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还请父皇明鉴。”
南流渊话落,南流晔恨恨地看向他,咬牙切齿:
“皇兄可真是会落井下石啊,看似句句都在为我开脱,实际句句都在说我不忠不孝!我倒想问问皇兄,这什么狗屁令牌,究竟是皇兄的人搜出来的,还是皇兄找人特意放进去、栽赃陷害的,啊?”
南流晔气急败坏,事已至此,即便他算计不过南流渊,但也知道自己是被人陷害了。
而这个人,除了南流渊,他再想不到第二
个人!
这件事能让谁得到好处,谁就是始作俑者,这句话简直就是真理。
而南流渊却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道:
“二弟,我只是奉旨行事,依二弟的意思,不进行这番搜查,二弟的秘密就不会被人发现,莫不如说父皇是始作俑者,岂不更加贴切?”
“你……”
南流渊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罪名扣到了南流晔的头上。
南流晔再没心思与他计较,当务之急是要在南非齐面前澄清自己:
“父皇明察,儿臣敢用性命担保,儿臣确实不知这块玉佩的来历,更不知道它就是什么骁烈令牌,若有半句虚言,天诛地灭!”
南非齐的目光在兄弟二人之间切换着,不动声色,不辨喜怒。
将玉佩握在手里摩挲着,片刻后道:
“行了,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朕会派人调查清楚,不会冤枉谁,也不会纵了谁。定南王禁足吧,朕会派人看守,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踏出府门半步。”
“父皇……”
“定南王,朕没有将你关进大牢,已是对你天大的恩赐,莫非你还不知足?”
南流晔本还想争辩两句,可是看着南非齐深不可测的眸子,终是噤了声,不敢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