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我有事……”
“什么事也不行,你给我回去躺着!”
钱苏苏从未见过如此严厉的冷寻,也许只有他最在乎的人,才能得到这般的待遇吧。
钱苏苏走过去拉起了云梦牵的手,柔声劝慰道:
“牵牵,还是歇会吧,你看你的眼睛下面都是乌青,这几天肯定没睡好吧?你就在这里睡一会,别让我们担心了,嗯?”
云梦牵的脸色苍白,此刻双唇微微颤抖着:
“苏苏,我没事,我只是想入宫一趟,兄长在宫中受伤后,也是这般昏迷了一段时间,可最后不也醒过来了么?我不过是想去找宫中的张太医,兴许他会有办法。”
钱苏苏闻言看了冷寻一眼。
冷寻眉头始终拧着,不由分说道:
“好,我送你去。”
云梦牵没有回应,继续对钱苏苏说:
“苏苏,还要麻烦你帮我照看碧春,待我请了张太医回来,会尽快把她接回去的。”
“不急牵牵,听冷公子说如今你那里事情繁多,碧春交给我照顾就好。”
“嗯,辛苦你了。”
云梦牵没有再多言,向冷若烟告辞后,便由冷寻陪着出门了。
只是她没想到,刚刚出门,却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王爷?”
在她的马车旁边,身着一袭紫檀蟒袍的人,正是南流渊。
南流渊见她从冷家出来,身后跟着冷寻,目光不由得在冷寻身上停留了一瞬,才又看向了她。
“王爷安好。”
云梦牵浅浅一福。
南流渊朝她走过来,深陷的眼窝总是格外深邃。
“刚刚想去找长宁郡主商议琼华院之事,没想到路过此地却看到了郡主的马车,故而停留等候。”
云梦牵看了一眼马车和马车旁边的马匹,心中暗忖,无论南流渊从皇宫还是从永安王府来,都不应该路过冷家。
唯一的解释是,他暗中跟踪了她。
也是无可厚非,皇上让他调查面具人之事,而如今最可疑的当数她和云梓琛,想查到面具人,从他们身上下手是最好的切入点。
她没有多言,只是问道:
“王爷所谓琼华院……”
“为了日后方便与郡主探讨,故而先由此命名。”
云梦牵马上明白他指的什么,却不往下接茬,转而说道:
“对不住王爷,今日长宁有要事在身,王爷可否改日再来?”
“哦?”
南流渊再次看了冷寻一眼,目光浅浅淡淡,不辨喜怒。
“本王可否问一句,何事比琼华院在长宁郡主的心目中还要重要
?”
云梦牵转念一想,或许这件事南流渊可以帮上忙。
“长宁说出来,王爷愿意帮忙吗?”
南流渊不假思索道:
“可以。”
闻言,冷寻的眸色渐深。
秋风荡过,似乎将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息都拉紧了。
南流渊从小在宫里长大,对张太医一定再熟悉不过,若是有他帮忙,恐怕请张太医来给碧春看诊便不是什么难事。
张太医毕竟当了几十年的皇家御医,不是谁都请得动他的。
云梦牵没有多作犹豫,在她心里,如今琼华院的事的确没有碧春重要。
琼华院即便不建,孩子们也有地方住,但碧春却等不得。
“冷公子,你先回去吧,我稍后再来。”
她转身对冷寻说道。
冷寻看了南流渊一眼,邪魅勾唇:
“好。”
冷寻目送着南流渊与云梦牵走远,即便南流渊什么都没说,可冷寻已然从他的身上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云梦牵离开后,把碧春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南流渊先前已经应下帮忙,自然没有再拒绝的道理,而且这对于他确实不是难事。
他带着云梦牵直接去了张太医的府邸,但张太医今日在宫里当值,所以并没能见上。
“今日晚些时候张太医会
回府,不如我们去望江楼等吧,张太医回府时会路过望江楼,顺便还可以商议一下琼华院的事。”
南流渊建议。
云梦牵没有理由拒绝,二人便直接去了望江楼。
………
正值午时,望江楼里人声鼎沸。
为了能便于观察张太医是否路过,及时喊住他,云梦牵没有去四楼的雅间,而是选了二楼一处靠窗的位置。
掌柜年础见云梦牵和南流渊来了,十分热情的招呼了。
可是当他转身之后,面色却沉了下来。
年础回到望江楼的内院,叫了一个人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那人点点头很快跑了出去。
年础回到柜台前,望着二楼的方向,若有所思。
南流渊问云梦牵想吃什么,云梦牵却说:
“上一次望江楼的账是王爷结的,长宁有愧,这一次还是王爷做主吧,长宁来请。”
南流渊闻言轻笑了一下,没有拒绝。
云梦牵的目光始终望向窗外,几乎不看南流渊。
可是南流渊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她的脸上。
他发现,她向来粉黛不施,素净的紧。
可偏偏她的不施粉黛,又给她增色不少,这是旁人无法企及的。
那一双桃花眼,灵动得像是两汪清泉,每每看着她,都
会让他沉醉其中。
菜品一一摆上桌,云梦牵仍旧全然不觉。
南流渊无奈地伸出手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敲了敲,云梦牵这才回过神。
“用饭吧。”
“多谢王爷。”
两人客套着,云梦牵拿起筷子,却是食不下咽,眼神依旧向窗外飘着。
南流渊见状,眼中不免露出一丝不悦。
他放下了筷子,双臂环胸,目不转睛地看着云梦牵,好像在等她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认真地跟他用饭。
半盏茶的功夫,云梦牵终于转过头,却发现南流渊一直在盯着她,菜品一筷未动,不免尴尬。
让一个王爷如此等待她,也确实不妥。
想了想,她放下筷子,端起茶杯:
“长宁多谢王爷出手相助,无论是今日在承明宫,还是此时此刻,长宁以茶代酒,敬王爷一杯。”
南流渊的面色这才稍有缓和,可他却没有拿起茶杯,而是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放到了云梦牵的面前。
“王爷这是……”
“本王能帮你的,似乎不止这些,若是真想谢本王,那就好好考虑,该如何谢。”
南流渊的眸色很深,虽然唇角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却是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云梦牵拿起那样东西,才发现赫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