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她诱人的唇瓣,缓缓凑近,作势就要吻上去。
她心下一慌,明白他意欲何为,连忙伸手将他推开。
眸底是清清冷冷的颜色:
“我还是喜欢简单一点的。”
他一吻不成,看着她的眼神里,总是带了点难解的情欲。
她假装看不到,别开脸,淡道:
“好冷,回去吧。”
他又帮她拢了拢狐裘:
“不再等等?”
他看向她,随后又转脸看向了上将军府的大门,意有所指。
云梦牵立刻明白过来,大理寺卿平旭尧进去一会了,此时还未出来。
玄苍是想让她在这里等结果,若平旭尧是个秉公执法的,必然会将柳姨娘带回去审问。
云梦牵心想,的确应该再等等。
就算最后处置不了柳姨娘,她也欣然看到她被大理寺的人带走的一幕,一定会很解恨。
玄苍转过脸,就看到云梦牵紧紧盯着上将军府的大门,若有所思。
一双清亮的眼仿佛盛满了山涧里最清澈的泉水,又仿佛落满了银河里最亮的繁星,就那样闪烁着微光,水水润润的眸子,让人心悸不已。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拼命压抑着想要吻她的冲动,只是低低地问:
“在想什么?”
她眨了眨眼,这才将神
思拉回,对上他那双灼热的眼,心中一跳,复又垂下了眸子。
良久,她才迟疑着问道:
“其实……我想问……”
“问我为什么帮你?”
她蓦地抬起眼眸,惊讶于他竟然猜中了自己的心事,微微点了点头:
“嗯。”
他的目光贪婪地落在她的脸上,一寸一寸地描摹着她的五官。
她好像第一次发现,他的眼睛除了漂亮、冷傲、犀利,竟然还会说话。
只是那目光太幽深、太绵长,她竟读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直到他抬起手,怜惜地将她鬓边的一缕发丝拨到耳后,才看着她道:
“因为你值得。”
值得?
不得不说,这两个字,让她的心跳漏掉了半拍。
可这算是什么回答?
太虚无缥缈了,她不太懂。
“可柳姨娘是云梦蝶的生母,你就不怕她……”
“她做了太多的错事。”
他打断了她,听她提起云梦蝶,他似乎很不开心。
“即便如此,你不是仍然选择站在她那边吗?”
“今时不同往日,刚才你没看到?”
他斩钉截铁地道,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是啊,她看到了,也听到了。
他拒绝了云梦蝶的哀求,也说了很多绝情的话,直到现在,他对云梦蝶说的那些
话还回荡在她的耳边,久久不散。
他说,世人皆说他冷血,杀戮无度,但他每杀一个人时,心中也会有不忍,若不是战争,他便不必如此屠戮。
原来,所谓漠北战神的杀戮,竟是这般的无奈,世人根本无法体会,却给他冠上了冷酷、残忍、噬血的名头,他又是何其冤枉?!
她好像第一次窥探到了他的内心,在这之前,她从未了解过他。
前世他给她的印象,只是流于表面。
这一世,他却冲破了那层表象,摇身一变成了她的守护神,为她与云家反目。
也许……她一直对他有所误解,可真正的他又是什么样子的?
直到这一刻,她才有了想要了解他的冲动,在这之前,她对他连最起码的好奇心都未有过。
她的眸光闪烁了两下,想起他与云家如今的僵持,不由问道:
“那你与云梦蝶之间……”
“总会有个结果的,你无需担心,不会让你受委屈。”
她细细琢磨着他的话,觉得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她只是单纯地想要询问,两人之间的关系会不会因为今晚的事而出现问题,甚至因此而有一点点愧疚,事情毕竟因她而起。
可他似乎理解成,她在担心云梦蝶会威胁到她与
他的关系,还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那种关系!
眼中闪过一抹无奈,她急于辩解道:
“我为什么要担心?你我之间只是交易。是交易,就会有结束的那一天……唔……”
他看着她闪烁的眸光,看着她表面清冷,实则内心涌起小小波澜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吻上了她的唇。
上将军府门口的灯笼在寒风中摇曳着,寂静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他背着光,她有些看不清他此刻的模样,只感受得到他的热情、他的强势。
“唔……”
她抗拒着,本能地向后缩着身体,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他未免也太霸道了!
可他却像一只饥渴了很久的恶狼,握着她的后颈,疯狂地吞噬着她的味道。
她的双手撑着他健硕的胸膛,想要将他推开。
可他却轻松将她的手拿开,惯性之下,她咚地一下撞进了他的胸膛。
他顺势抱住了她,贴着她的唇呢喃道:
“我帮你做了一件不简单的事,你给我的奖赏,稍稍复杂一点可好?”
说罢,他又吻了上去。
她有一瞬间的犹豫,最终却没有再挣扎,只是任他吻着。
相对于他帮她做的事,一个吻,她着实没有必要矫情。
他的吻渐渐变得温柔,却霸道得
想要占有她的每一寸芳泽,食髓知味,不知餍足。
天知道他忍了多久!
每次看到她,他都想做这件事,却因着她对他的厌恶、提防,他只能强装冷静,与她保持距离。
如今似乎是一个最好的时机,如果他再不利用一下,恐怕会将自己逼疯。
冷风习习,明明是个会将人冻僵的冬夜,可是一个吻,却足以令人升温,将周围的空气点燃。
良久的缠绵后,他终于放开了她,双臂重新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将她圈在怀中,近在咫尺,低低地道:
“娘子,你好像不是很聪明。”
她微微喘息着,不明所以:
“什么?”
“你如今是我的御赐娘子,只要我不同意,你就永远跑不掉。所以交易是否结束,我说了算。”
她怎么听出了他不想结束交易的意思?
“可我们当初不是说好……”
话未说完,他又猝不及防地吻了上来,却只是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将她后面的话堵回了口中,道: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
“玄苍,你怎么越发不讲道理了?”
“都说跟女人讲道理,是有理也说不清。其实他们不知道,跟我这样的男人讲道理……不,跟我这样的男人,根本无道理可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