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愣着干什么?跟个死人似的!”
李文光等了半天不见茶水,顿时就变了脸色,怒视着江若雨,一副要打人的样子。
江若雨看着他面目可憎的模样,只觉得讽刺,上辈子怎么就没发现李文光是这样人面兽心的人呢?
重生后,一切都跟上辈子不一样,很多时候她都在自我怀疑,或许自己不是重生,只是做了一场梦,一场与现实完全相反的梦。
以至于她错看李文光,觉得这能是个有出息的人,婚前换亲,给自己换了个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如果是她嫁进梁家,现在吃香的喝辣的就是她,何苦在这里受李家三人的窝囊气?
这么想着,她去墙角处拿起扫帚,对着李文光被打过的臀部就挥了下去。
“啊啊啊啊!”
李文光惨叫着扔了书去捂臀部,但本身就有伤,行动不便,根本挡不住,江若雨趁机打了好几下,狠狠出了一口气。
李婆子娘俩儿听见动静过来,看见这场面,骂骂咧咧过来阻止,结果都不是江若雨的对手,也被打了几下。
“你们要是敢碰我一根手指头,我就跟肚子里的孩子同归于尽!反正也是你们李家的种,死了算了!”
江若雨看着李家母子三人,神情很是癫狂,她受够了被欺压的日子,要是再这样下去,她会真被逼疯的。
李婆子终究还是在意未出世的大孙子,即便心里恨毒了这个贱人,还是没有上手,只冷着声音道:“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
“我是想好好说,但你们会听吗?你知不知道你儿子在外面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他为什么会被抓又被打,是因为他去书铺里偷人家的话本子!在书铺遇到我姐姐,跟我姐姐借钱也是为了买话本子!他整日不学无术,正经书是一点不看,全被那话本子迷得走不动路,这样如何能完成公公的遗愿,早日出人头地?”
“婆婆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是不是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给当了,换了钱就为了供他好好读书,将来光宗耀祖?可他呢,天天都是去买话本子,把钱用在不正经的地方,甚至还因为偷盗被抓去官府,这是婆婆你和逝去的公公愿意看到的吗?”
她连娘都不愿意喊,大声说着李文光做的荒唐事,把李婆子震惊得不要不要的。
李文光的妹妹李文婷想为哥哥说话,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哥哥是最聪明的人……”
“聪明个屁!李文婷你也老大不小了,眼看着就要说亲,家里却被你哥哥败光了,别说给你准备嫁妆,就是想为你准备一身新嫁衣都困难,你嫁到婆家没有嫁妆伴身,你连头都抬不起来,到时候再遇上你娘这样的婆婆和你这样的小姑子,我倒是要看看,你的日子能比我好过到哪里去!”
反正她都闹起来了,自然是把心里的不满全都说出来,净说些戳肺管子的真话。
“你!你个小c妇怎么说话的!”
李婆子瞪圆了眼睛,没想到江若雨敢说这样的话。
“婆婆,我真是不明白了,我要真是小c妇,对你儿子有什么好处?对你又有什么好处?或者对你女儿有什么好处?你是不想让她嫁出去,所以故意要坏了家里的名声是吗?”
好歹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江若雨发起疯来可谓是人畜不分,谁开口就骂谁。
李文光见她跟疯了一样这么跟自己的老娘说话,刚准备说两句,就被江若雨一个眼刀子扔过来,堵住了话头。
“你个没出息的玩意儿有什么资格说我?亏你还是个读书人,整日不务正业还口口声声嚷着将来考取功名要如何如何,就你如今这模样,坏了名声,怕是连参加考试的资格都没有了,还谈什么以后?以前我总盼着你能考取功名,带我一起过好日子,宁愿自己受些委屈也要捧着你,在娘家为你说尽了好话,让我娘掏了多少钱出来,结果全都喂了狗!”
“反正你现在都没有考试资格了,老娘也不惯着你,明日你就去城里找事情做,不管是给人抄书还是当个账房先生,只要能赚钱回来,我就还愿意像以前一样捧着你伺候你,如若不然,我就挺着肚子去衙门状告你图谋岳丈岳母的棺材本,我让你的名声烂到泥里,你妹妹这辈子别想嫁个好人家!”
说完,她把手中的扫帚狠狠扔在地上,一把推开拦着路的李文婷,大摇大摆回了自己的屋子。
“娘,你看看那个疯女人,她吃错药啦?怎敢跟咱们这么说话?”
李文婷挽着李婆子的胳膊想告状,但李婆子并不搭理她,只是看着一脸心虚的李文光,半天说不出话。
“娘,您老这么看着我作甚……”
李文光受不住李婆子的目光,主动开了口。
“她说的都是真的?你真把钱都花在那话本子上面了?这次被抓也是因为偷书?”
李婆子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儿子读书是她最看重的事情,李家祖上是发达过的,她就盼着儿子能有出息,考取功名,给祖上添光。
正因如此,她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都当了,换了钱支持儿子读书,没想到儿子不务正业,把钱都买了话本子。
这次考试失败,她还安慰儿子下次再考就是,反正童生试一年有两次,明年还能考。
可儿子竟然跑去书铺偷书,留了案底,以后想参加考试十分困难,不仅要托关系疏通,还要找人作保,如今家里这般境地,哪有那能力?
“我就是闲着随便看看……”
李文光满脸心虚,根本不敢看自家老娘。
李婆子一看他这模样就知道是真的,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娘!”
兄妹俩惊叫一声,一起去把老娘从拖起来。
李文光只觉得面上无光,心里想着等养好了伤,定要让江若雨好看。
夫为天,她一个娘们儿竟然敢对自己动手,真是皮痒了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