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邓家已经尽力压下来遭受袭击的事情,但身为当事人之一的朱云雀还是很快得知了那些杀手死亡的消息。
“看来这次行动失败了啊……”她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心中不禁升起一丝不安和焦虑。
她步履匆匆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立即给朱正拨打了通讯。
“大伯,现在该怎么办呢?看样子是邓神通早就有所准备,我们的计划可能已经暴露了。”朱云雀焦急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些许恐慌。
她的心跳得厉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朱云雀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就在刚才,她亲眼目睹了那些自己派出去的人,他们的尸体被蒙上了一层黑布,被人从邓神通的院子里抬出来。
这一幕对她这个常年待在后宅的女人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心理冲击,让她感到无比震撼。
同时,她也在担心,如果这件事最终被查出来与自己有关,那将会带来怎样严重的后果。
毕竟邓家可不是好惹的,一旦他们发现自己就是幕后黑手,肯定会采取报复措施。想到这里,朱云雀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把希望寄托于朱正身上。
“不用怕,没事的。”通讯的那头,朱正反而满脸悠闲地靠在躺椅上摇晃,他半眯着眼,心中已然有了盘算。
他这把年纪仍旧稳坐高台,自然不会因为邓神通年轻就掉以轻心。
邓神通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他绝对不会让别人如此轻易地得手。尽管表面上他将那些杀手交给朱云雀去安排,但实际上,他早已暗中叮嘱过这批人。
上次对未知的探索,由于缺乏充分的准备,即使损失了一些人手,他也无法确定其中是否真的隐藏着什么秘密。然而,这次情况完全不同。
朱正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几张照片和资料,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
这几个杀手本来就注定要死去,而现在他们的牺牲却能帮助他确认其中确实存在玄机,这样一来,他们的死也就有了价值。
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不怕邓家查到自己头上,事实上也不需要查,邓家自己就会把这件事压下去。
朱正告诉朱云雀不必担心,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朱云雀听了朱正的话,稍微松了口气。但她还是有些疑惑不解,询问朱正到底有什么计划。
朱正神秘地笑了笑,说等到时机成熟,朱云雀自然就会知道。
朱云雀虽然心里还有些忐忑,但也只能选择相信朱正。
……
张奕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一会儿是曾经他还在做那个威风凛凛的混沌大人时的记忆,一会儿又是曾经待在邓神通身边做副队长的时光。
各种记忆交织,说不清楚倒是好梦还是噩梦。
也许上一刻是邓神通温柔的笑脸,下一秒画面却又切换成了异空间里那具冰冷的身体。
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他感到一阵刺痛,仿佛他的心被片片撕裂开来,几乎要流出眼泪。
他努力想要抓住那些美好的瞬间,想要停留在邓神通的微笑和温暖之中,但梦境却不受他控制地继续流转,将他带回到各种残酷的记忆里。
天空。
灰蒙蒙地下着雪的天空,末世里似乎一直都是这种景象,和度过的每一日并没有什么差别。
直到空中出现一只飞翔的白鸟。
这很奇怪,零下几十度的低温,怎么会还有鸟儿生存?
他好奇地张望着,然而一颗子弹却不知从何处而来,陡然穿透了那只白鸟的心脏。
他一下哑了声,就像是自己也被子弹穿膛而过。
坠落、坠落、坠落。
恍惚间,他跟着那只鸟儿一起坠落,跌落进一片纯白的玫瑰花海里。
这里一眼望不到边界,却莫名让他觉得熟悉。
张奕浑身是泥,狼狈不堪,但他还是强撑着身体从花海中艰难地爬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未知的力量驱使着他,让他不由自主地朝着花海深处走去。
越往深处走,空气里弥漫着的香气愈发浓郁,也愈发诱人,仿佛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在吸引着他。
不远处出现了一座古老而庄严的建筑,看起来像是一座教堂。张奕小心翼翼地走近这座建筑,发现它的门扉已经敞开,似乎在欢迎他的到来。
他穿过那扇古老的门扉,走进了宽敞的大殿。
大殿内一片静谧,只有阳光透过彩色玻璃洒下斑驳的光影。张奕缓缓走向大殿中央,看到一个身披黑色长袍的身影背对着他站在那里,手中捧着一本厚重的圣经。那个身影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正在虔诚地祷祝。
然而,当张奕的目光落在大殿中央的地面时,他不禁愣住了。一口漆黑的棺材横亘在那里,散发着不祥的气息。这口棺材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让人感到一阵寒意。
张奕本能地对这种与死亡相关的事物心生恐惧,他想要转身逃离这个地方。然而,他的双腿却像失去了控制一般,自顾自地朝着棺材走去。
当他走到棺材前时,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张奕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恐惧,低头望向棺中的景象。
美丽的银发男人静静地躺在棺材里,他的面容安详而宁静,宛如熟睡的天使。
他的皮肤白皙如雪,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嘴唇微微上扬,似乎带着一丝微笑。
张奕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一股寒意从头顶蔓延到脚底,仿佛整个人都被浸在了冰水中。
而此时,那个黑袍修士打扮的人却突然转过身来,摘下了头上的兜帽,露出了和棺材里那个男人一模一样的脸。
或许他们原本就是同一个人。
男人的头发如银瀑般垂落在肩膀上,微微卷曲,散发着一种神秘的光泽。
他眯起眼睛笑了笑,他的眼尾生得上扬,这样笑起来总是很好看。
&34;你在害怕什么?&34;
张奕大喊一声,猛地从梦中惊醒,身体如同触电般弹起,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心脏跳动的速度快得吓人,仿佛要冲破胸膛。
他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刚才那个梦境实在太过真实、太过可怕,让他无法分辨那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就在此时,一只冰凉的手贴上他的额头,熟悉的声音响起∶“做噩梦了?”
张奕下意识转头看过去,只见邓神通站在床边,微微探着身子试探他的体温,银发柔顺地垂落在肩侧,和梦境里的那个人渐渐重叠。
他好看的眉头皱了皱,轻声道∶“是有些烫,你好好休息,我再喊医生来看看。”
说着,他就要抽回自己的手,张奕却有些心慌,猛地攥住了他的指尖。
“别走……”
张奕听见自己沙哑得不行的声音响起,卑微地祈求着。
他以为邓神通会斥责他没事找事,不料对方却真的有些动容,顺着他的意思坐在了床沿。
“怎么了?要和我说什么吗?”
邓神通微笑着说道,难得耐心地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张奕轻轻拉过那只冰凉的手,贴在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上。
他缓慢地、克制地蹭了蹭,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了许多。
邓神通的指尖是冷的,但他的掌心却仍旧保留着一丝温度。
这不是梦,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