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神通独自坐车回到家。
他在花圃里静静坐了一会儿,心情仍旧没能平复,于是起身来到客房前。
邓神通看着张奕紧闭的房门,他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应该去说些什么。
毕竟朱云雀是一个外人,他不应该为了外人去那样斥责自己的好友才对。
他并不真的把张奕当成下属。其实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们的关系一直都不错。
犹豫了一阵后,他伸手轻轻敲了一下房门:
“张奕,你睡了吗?”
房间里忽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只听见片刻的寂静之后,张奕的声音响起:
“……别进来!”
他的语气像是在强行压抑着什么,听上去有些痛苦。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先让我看看,再去喊医生来。”
带着对张奕的一丝愧疚,邓神通焦急地闯入房间。
“咚!”
他一只脚刚迈进门口,就见到一个黑影猛地扑过来!邓神通只觉得天旋地转,回过神时人已经被死死摁在了地毯上。
男人壮硕的躯体压得他喘不过气,粗重的呼吸伴随着酒精味的热气,毫不避讳地喷在他脖颈处,让他感到有些痒。
邓神通下意识地伸手抵住了张奕的胸膛,却摸到了一片汗水,而他的体温更是高得吓人。
只见张奕脸色带着异常的潮红,目光凶狠地看着他。随着他大口喘气,被汗水打湿健硕胸膛也上下起伏,浑身散发着浓郁的荷尔蒙气息。
“……你要摸到什么时候?”
张奕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邓神通这才注意到张奕只穿着一件浴袍,他匆忙松开手说:“抱歉,你突然压上来我才……”
张奕危险地眯起双眼,他就像是正在被架在烈火上炙烤,邓神通手指的冰凉对他来说就像是毒药,片刻的接触不仅令他得不到缓解,反而更加渴望。
一滴冰冷的水珠落在邓神通脸上,他这才注意到张奕湿漉漉的头发,像是刚洗完澡。
不过这寒冬腊月的,为什么要洗冷水澡?
突然,邓神通感受到一件滚烫的东西硬戳戳地抵在自己腿间。正当他忍不住皱眉看去,张奕却猛地松开他,一骨碌爬了起来。
他的视线下意识聚焦在张奕身下,隔着薄薄的一层浴袍,那里撑起了一个颇为壮观的小帐篷。
身为男人他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邓神通的脑袋嗡嗡作响,甚至来不及感到羞耻。
“出去……别看了。”
张奕转过身去,他声音有些隐忍过度的嘶哑,似乎下一秒就会爆发。
邓神通像是受了惊吓的兔子一样,他瞬间从地上弹跳起来,冲出房间将门关上。
“对不起,你、你继续!”
离开房间之后,他有些脱力地靠在房门上,捂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心跳声如擂鼓般剧烈。
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
怎么会这样!
一门之隔,张奕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邓神通前脚刚离开,后脚他就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了下去。
张奕缓缓倒在地毯上,一手死死抓着上边的绒毛,用力得连青筋都根根鼓了起来。
他贪恋地嗅着地毯残留的清冷花香,似乎这样就能缓解身心极度的燥热与煎熬。
一阵野兽般压抑的低吼声过后,他走进浴室,淹没在淅淅沥沥的冷水之中。
今晚注定两个人都彻夜难眠。
……
次日,邓神通顶着有些乌青的眼圈来到餐厅。见到张奕已经坐下来吃早餐了,他尴尬地避开视线,灰溜溜地走到最远端坐下。
在朋友照顾好兄弟的时候闯进去了,第二天还要打照面怎么办?在线等,很急!
侍女走过来给邓神通端上冒着热气的早点。
张奕抬头看了他一眼,好笑道:“你躲我做什么?我又没怪你。”
邓神通没说话,他低头扒拉着碟子里的煎蛋,恨不得立即施展虚无幻境把自己隐匿起来。
现在出言道歉的话只会让两个人都想起来更加尴尬,倒不如装作若无其事把这件事揭过了。
如坐针毡地吃完饭过后,邓神通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时他手机里收到一条通讯:
只见是昨天刚加上的朱云雀发来的,她问邓神通:“张先生昨天没有大碍吧?”
邓神通奇怪她怎么会这么问,难道她认为自己昨天因为她的事责罚张奕了?
于是他回复到:“没事。我没过多为难他,你放心。”
朱云雀那边一直显示着正在输入中,半天才发来一句:“那就好。”
此时的朱云雀正缩在自己的卧室里。她头发凌乱,满脸通宵的憔悴,直到收到邓神通的回复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张奕没有告诉他。
朱云雀下意识地抓着自己的胳膊,心中侥幸地想道。
如果张奕昨晚告诉邓神通那杯酒有问题,到医生那一检查,她的清白就全毁了。
不过那个张奕,从一开始就跟她不对付,凭什么要帮她隐瞒?
难道是另有所图,想要抓住她的把柄来威胁她?
也对,她是朱正的侄女,不管是索要钱财还是美色,对于张奕这种低贱的外城异人来说都是求之不得。
朱云雀握紧了拳头。
她昨天已经将药物和酒瓶酒杯都全部销毁。现在只要药效一过,在没有物证的情况下,张奕就算之后再把这件事捅出来,她也可以一口咬定是污蔑。
毕竟谁也不会相信,高贵的朱小姐会做出在酒里下药来勾引男人的事情
朱云雀想到这里,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不过在近期她不会再去找邓神通了,免得张奕想起来这件事,节外生枝。
都怪张奕!
这个男人竟然三番五次地破坏她的好事,如果不是因为他,她现在已经得到了邓神通,接下来再顺理成章地订婚。
朱云雀咬牙切齿,愤恨地说:“张奕!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