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佛寺,一个名字很俗的佛寺,但却是北平以西最大的佛寺,还有着一座高七层的宝塔。
这座宝塔之内,原本是供奉着大德高僧的舍利,负责照料的,也是寺内最有慧根的弟子。
而自几年前大明建国之后,这些弟子便换成了前元余孽。
朝廷的意思是:
让这群前元余孽,用他们的后半生在此,赎罪!
林远是明帝周芷若的师傅,名声远扬,但真正认识他之人却寥寥无几。
幸好有杨不悔随行,才一路畅通无阻。
宝塔四周荒无人烟,连五米高的树林都没有一根,看上去有些凄凉。
塔前有几道身影在扫洒。
看到杨不悔身上的衣物后,顿时惊慌下跪,为首的男子战战兢兢的道:“罪臣妥懽帖睦尔,见过大人!”
妥懽帖睦尔,即是前元顺帝,元朝的第十五任皇帝,也是最后一任皇帝。
历史上,这位元顺帝于公元1370年驾崩于应昌,享年51岁,庙号惠宗。
尽管死得早,但至少未做明廷俘虏。
而在此世,他却被徐达从草原上抓了回来,到了这宝塔之内,做一个扫洒之人。
杨不悔对这位前元顺帝并没什么兴趣,“二师姐呢?”
妥懽帖睦尔连忙说道:“赵敏姑娘在塔内休息。”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汝阳王郡主赵敏,乃是与明帝周芷若师出同门。
甚至很多人都对赵敏充满了感激,认为是这层关系,才避免了他们的死亡。
也正因此,赵敏所干的活,是所有人中最少的。
就是不清楚,这里边是否有赵敏那一身武力的原因,至少周芷若将赵敏送进来之时,并没有击散赵敏的丹田。
而此地虽然防守严密,但若是赵敏真的想逃,是可以逃出去的。
只是,她没有这样做罢了。
“二师姐,我带师傅来看你了。”杨不悔冲着塔内叫道。
稍许,一道沙哑的声音从塔内传来,“不肖弟子赵敏,无前身面见师傅,望师傅见谅。”
这……
杨不悔求助的看向林远,“师傅,二师姐从进塔之后就一直这样了。”
林远不以为意。
他之前没有帮赵敏救她的父兄,如今赵敏还愿意叫他一声师傅,他已经很满意了。
可惜。
若非出身蒙元,或许赵敏真的会是一个不错的弟子。
至少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自困于宝塔之内,不得救赎。
林远走进塔内,在三层靠西的房间见到了赵敏。
和之前那绝世之姿不同,此时的赵敏脸色苍白,神情萎靡,若非气息平稳,很容易让人误会是将不久于人世。
“师傅,何必如此?”赵敏面容平静,眼中满是冷漠之色。
林远毫不在意的走了进去,坐在赵敏的对面,轻笑道:“还在怪我?”
赵敏垂首说道:“父兄手上沾染汉人鲜血,又享蒙元荫蔽。改换天地之时,自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弟子不怪师傅,只怪自己实力不济,无法逆天改命。”
林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
等在门外的杨不悔连忙迎了上来,“师傅,二师姐她怎么样了?”
“所有的路都是自己选的。若是她无法看破,便在此了其残生,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林远看得很开,哪怕他现在也总算是真正认可了赵敏这个弟子。
“芷若让你拖延我的时间,还有多久?”
啊?
杨不悔正在回味林远话中的含义,却突然听得他如此询问,顿时面露震惊与尴尬之色:“师傅,你都知道啊?”
“紫霞神功中正平和,乃正宗道门功法,然而芷若她不听我劝阻,强行修习圣火令上的武功,被其武学理念所影响,已有走火入魔之相。”
听着大佛寺内的阵阵禅音,林远微微叹息,“我欠她的,便会随她任性一次。”
杨不悔听不太懂,但也知道不能再瞒着林远,小声说道:“大师姐说了,她想证明给师傅您看,张三丰再强,再是所谓的天下第一人,也不值得师傅您出手。日中之时,她会在朝阳殿前,迎接师傅。但也请师傅放心,大师姐她会亲手击败张真人,不会动用五行旗之力。”
五行旗,在明朝立国之后,便成为了坐镇京师的直属部队,也是如今明军中装备最先进、战力最强大的军队。
更有当今世界最先进的红衣大炮、火铳等装备,无论是面对其他部队,还是江湖中人,都是最锋利的刀。
而且这把刀还牢牢的掌握在周芷若的手中。
若是真的用五行旗围杀张三丰,哪怕张三丰已经是此界最强,也终究会饮恨西北。
而所谓日中之时,便是所谓的午时。
林远抬头看了眼天色,笑道:“也罢,那就等到午时再回去,看看我那位大弟子到底给我的是惊喜,还是惊吓。”
卯时,张三丰一行入宫。
距离午时,还有两个时辰,而这个时间对武林高手而言,同样是不短的时间。
辰时,天色已大亮,而广场之上,却已然是乱战一片。
周芷若与张三丰在场地最中央,龙形气劲与太极图如同生生不息一般,不断硬碰硬,以至于雷声不断。
尽管皇宫四周一里皆无平民百姓,但这雷声依然传出很久,让京师百姓猜测不断。
而在她二人周围,武当七侠中的六侠,与宋青书结成真武七截阵,正与明教四大法王战在一起,难分胜负。
而张无忌在被周芷若一掌拍回来之后,便被空闻、空智与空见,以及灭绝师太围攻。
没错,张无忌已经成长到了如此地步。
以林远、张三丰、灭绝师太共同推演出来的新版九阳神功为其,再加上学自张三丰的太极拳意境,已然能在这四位一流顶尖高手手中维持不败。
甚至偶尔还能给足四人压力,实力之强悍,可见一般。
而就是如此强悍的张无忌,也敌不过周芷若的一掌之威……
对战之余,空闻等人心中再次为周芷若的强大而感到欣慰,甚至是惊惧。
如此帝王,难怪对武林如此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