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厄三人催动内力,一根长索化成一条笔直的兵器,如长矛,如杆棒,疾刺而至,另外两根长索则从身后缠来。
林远依然闪躲,好不惬意。
倒是这周遭之地,被那三根长索打得石块飞散、树枝飞溅,一片狼藉。
渡厄渡劫渡难三人共同枯坐数十载,早已心念相通,知晓眼前之人是一生中仅见的强敌,甚至比张三丰给三人的压力还大。
三人五眼对视,随即全力催动内力。
数十年的精深内力在经脉之内涌动,三僧本就枯槁的脸庞甚至隐隐有些圆润之色,而本就迅疾的长索顿时又增添了三分速度。
林远轻咦一声,却是没有再躲。
他的手掌翻过玄妙的弧度,刹那间便将三根长索捏于手心,再左拨右带,一卷一缠,便已将三根长索卷在一起。
三根长索上所带的内劲立时被牵引得绞成了一团,只听得轰隆几声猛响,几个霹雳连续而至,如同天地雷霆之威,直是惊心动魄。
相比起原着中张无忌的竭尽全力,此时林远却是真的轻松至极,脸上笑意不减分毫,“不过是切磋而已,三位大师何必如此。”
“阿弥陀佛!”
渡厄三僧圆满的脸庞再次枯槁下去,只是精气神明显有些萎靡。
渡劫与渡难二僧不断恢复内息,一时半会已然说不出话来,而渡厄不愧是三僧中内力最深、境界最高之人,此时仍有余力,“老僧惭愧,终究是动了争强斗胜之念,未达无我无相之境,让施主见笑了。”
“大师既然是世间之人,不是灵山之佛,自然有人之情欲,又有什么好见笑的?大和尚,境界还是不够啊。”
林远叹了口气,称呼也有了些许变化。
实在是这三渡让他有些失望。
要说境界吧,动手之前的渡厄倒是能让他高看一眼,但就内力而言,这三个老和尚加起来也就那样。
在林远看来,也就比此时只是新版九阳神功大成的张无忌强上一筹罢了。
而真正动起手来,渡厄也难以维持原先的境界,让本就留手,未用移魂之术针对渡劫、渡难的他失望不已。
这一次,连热身都算不上。
果然啊,这倚天世界中唯一能够指望的,便只有张三丰一人而已。
藏经阁,乃是少林最机密重要之地,平素连香客都不允许接近附近分毫,更别提武林中人了。
而今时今日,作为少林方丈,空闻却是轻自带着林远这个外人到得藏经阁来,甚至还很贴心的做起了讲解:
“敝寺传承千年,所传承经文、武学尽皆收于此处。共有佛经两千三百余卷,武经四百余门。”
既然已经无法避免,空闻自然选择了躺平。
只求林远浏览过藏经阁之后,不要再动其它心思,免得将此地毁于一旦。
至于林远离开之后,会不会将少林的武学泄露出去,已经不是空闻能去防范的了,反正少林武学也不是没有学习条件的。
真要只学武不学佛,到得后来的恶果,百余年前就有人已经感受过了。
如此多的武学与佛经,藏经阁的空间也是十分之大,内里只有两层,可每一层却是皆有七八米高,分别树立着几十人书架,分门别类的放置着经文与武学典籍,其间更有数十个各个辈份的和尚在打理。
见着空闻之后,众僧尽皆行礼问好,但却对一旁的林远视而不见。
尽管早已明了林远那诡异一般的强大,但每一次见到他展示这份威能,依然让空闻感觉后背发凉。
而在这些僧人眼中,空闻却是对着空气介绍藏经阁,看上去更是诡异。
只是此时藏经阁的看守者正在大雄宝殿未归,在此的也都是小辈弟子,便也无人敢上前询问。
“此地倒是防守严密啊。”
林远突然开口,听着里边那略带嘲讽的意味,空闻有些不解,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说道:“藏经阁事关我少林传承,自当由长老们与精英弟子守护,不得外人擅闯。”
平淡的语气,道出的尽是少林对藏经阁的重视。
然而,林远眼中的嘲弄之色却是越发浓厚,只因为这少林重地藏经阁,看上去防守严密,却也是防盗最烂的地方。
乍一看少林寺执武林牛耳,威名赫赫,寺中高手不计其数,如三渡、见闻问性四大神僧等等,似乎想从少林带走一根草都很难。
但事实上,却是藏经阁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丢失些神功秘籍。
如此一来,空闻口中的防守严密、传承重地,听着就是那般的讽刺。
特别是金系武侠世界中,少林寺藏经阁丢东西,似乎成为了一种‘传承’:
天龙时期,天竺武僧波罗星以取经为名,得以被玄慈允许在藏经阁阅读、抄录佛经,然而他却趁机潜入藏经阁密阁之中偷阅《大金刚拳经》、《般若掌法》与《摩诃指诀》三本神功秘籍,并抄录了副本。
同一时期,萧远山与慕容博直接将藏经阁当成了菜市声,隔几天就要来这里大采购一次,什么《无相劫指谱》、《般若掌法》等等,几乎将少林七十二绝技给偷了一个遍。
慕容博更厉害,光是偷着自己学还不够,甚至还传给了吐蕃番僧鸠摩智。
神雕时期,尹克西这样一个打酱油的角色,居然能将《九阳真经》从藏经阁偷走,觉远追上去的时候,居然不是用武力制服对方,反而苦苦哀求对方归还,简直迂腐到了极点。
笑傲时期,南少林的红叶禅师也是对神功秘籍管理不善,导致岳肃、蔡子峰偷学了《葵花宝典》。
总的来说,少林真就是一个大筛子,谁都能从这里捞点肉走。
可换个角度想想,这算不算是少林武功遍天下,真的有一点天下武宗的意味?
林远也懒得以此嘲讽空闻,若是换成张三丰在这里,或许他还会有些兴趣——差距太大,连开玩笑都变成了奢望。
“易筋经、洗髓经在哪?”
空闻眉角一颤,苦笑道:“施主,请随老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