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幕艾,本是正常。
仪琳从小生活在恒山三定及众位师姐的保护之下,虽是剃发念经,但却也只是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罢了。
衡山金盆洗手一行,见识了林远的俊朗、强大,是同龄人之最,对其抱有好感,这自然没什么问题。
在古代社会,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否则也不会传出那么多关于爱情的故事。
可最大的问题是,仪琳是恒山弟子,是尼姑身份!
更何况,林远身为华山未来掌门,而在华山之上,还有一位相貌更胜的掌门之女岳灵珊在。
自从林远从衡山之事扬名江湖开始,各大门派也多多少少了解着林远的信息。
岳不群也有意为林远扬名,便将其身份来历、天资之强,有限的透露给了大家,而其中透露最为明显的,却是林远与岳灵珊青梅竹马、相交亲密。
话到这里,又有谁不知道,那林远不但是华山派未来掌门,更是岳不群看好的女婿?
如此一来,仪琳就算是为其还俗,这份心意也终究会付之东流。
仪清作为恒山派二师姐,年岁较长,自然看得清仪琳此番心意,今夜也是要与仪琳好好说说,免得对方陷得太深。
一番分析之下,仪琳也知晓林远应该和岳灵珊是一对,顿时心情低落下来。
此时的她,或许没有要与林远在一起的心思,毕竟也只是相见数面、谈过几句而已,最多只是一份好感。
尽管如此,却依然有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
“时间不早了,明天一早还要赶路,早些睡吧。”仪清道。
仪琳点点头,“是,师姐。”
夜已深了,仪琳却怎么也睡不着,趁仪清熟睡的功夫,她便出了房间,来到客栈的小院里,望着天上的明月,心绪纷乱。
忽然间,一柄长刀架在她的脖间,惊得她全身冰凉。
“嘿嘿!小尼姑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儿干嘛?”
粗犷的调侃声响起,仪琳都快哭了,但还是固做坚强道:“我是恒山弟子,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我们是来找那林远麻烦的,与恒山无关。恒山的小尼姑,给我们说说,那林远在哪个房间呢?”
又是另一道苍老的声音。
仪琳这才发现,来人一共有四人。
四人年龄都是偏大,穿着一身麻布衣服,发须散乱,头上还戴着一根厚发带将额头包裹起来,看上去凶神恶煞,甚是骇人。
尽管害怕,可仪琳还是颤抖着说道:“我、我不会将林远师兄的房间告诉你们的!”
“啧啧,还真是五岳弟子呢,连自己的性命都不保了,居然还要维护他人。也罢,既然你如此嘴硬,那便先走一步,晚点我们会送林远那小子来陪你的。”
说罢,男子便要动刀。
仪琳全身僵硬,但还是鼓起气息叫道:“林远师兄快跑,有人要来杀你!”
“该死!”
四人大怒,就要将这小尼姑给解决,可刚要动手,就听到上边传来定逸师太的暴喝声:“何方宵小,敢动我恒山弟子?!”
随之而来的,是恒山三定的数道剑光,直直将这四人笼罩在内,随之战成一团。
“该死!你三人将几人拖住,我去找那林远!”
其中一人退出,定逸师太暴喝道:“宵小安敢轻视我等?”
定逸师太实力不俗,放在江湖上,那也是让人无法小觑的一流高手,而定闲与定静的实力更是不输于她。
对于四个深夜来袭之人,她们原本并不放在心上。
可一交手间,仅是其中三人,就已经将她们三人给拦住,而剩下一人,则是直接扑入恒山弟子之中。
面对这突然闯入的强者,恒山弟子在仪和与仪清的引领下对敌。
只是实力差距太大,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那人便已经重伤数名恒山弟子,看得恒山三定愤怒不已。
“师妹,快去拦住那人!”
定闲与定静陡然发力,将眼前三人拦下,而定逸则是持剑往那伤了数名恒山弟子之人冲去,“恶贼,纳命来!”
“哈哈!定逸师太,我敬你是恒山长辈,不愿与你为敌,只要告知那林远所在,我青海一枭这便离去,如何?”
青海一枭?
定逸心中大惊,“你是青海一枭,那白板煞星的弟子?”
青海一枭嘿嘿笑道:“原来师太也知晓我师傅的大名,如此便好,不知师太可否行个方便?”
“放屁!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岂能任由你这等人欺负我五岳后辈弟子?便让贫尼来斩了你,为民除害!”
定逸剑法越发凌利,青海一枭连连接下,虽有些吃力,但却并不害怕,反而冷笑道:“好好好,那我可便顾不得那人的叮嘱了,给我死!”
另一边,定闲与定静的压力不小,处于攻少守多的状态,但还勉强撑得住。
可对面三人却是有些急了。
他们是来围杀林远的,现在林远还没找到,就跟恒山派莫名其妙的打起来,实在是憋屈无比。
三人一个对视之后,猛然逼退定闲与定静,随即退开几步。
为首的老者拱手道:“二位师太,我等冀北三雄与林远有仇,此次前来是来找他报仇的,并非有意与恒山派为难。请二位师太行个方便。”
定静悄然将持剑的手放下,掩饰着颤抖,看向定闲,心中甚是不安。
冀北三雄,早在三十年前便已经横行冀北,闯出了好大一片名声,实力也全是打出来的一流之境。
只是后来突然间销声匿迹,没想到时隔三十年,便在此遇见。
青海一枭、冀北三雄……
那林远师侄是如何招惹这般恐怖的敌人?
身为掌门,定闲自有一派掌门气度,她沉声道:“我师妹刚才所说,也是我等所想。想要在我等面前为难我五岳弟子,实属枉想!”
冀北三雄出道之后,便抛弃了名字,只以赵老大、张老二、司马老三相称。
见定闲如此,赵老大叹了口气,举起手中钢刀,眼中杀气皆露:“即如此,那便请二位师太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