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还多谢秦小姐,要不是秦小姐替奴说话,管事的肯定舍不得给奴请大夫,一定会让奴带病陪客的。”
他说的,是上次秦锦颜差点被苗芳华给强,出门时撞见摇摇欲坠的容槿的那件事。
秦锦颜道:“都是小事,不足挂齿。”
她只看了一眼容槿,就忽然感觉他和另一张熟悉的脸重合。
她鬼使神差的,就抓住了容槿递茶的手。
门口的谨行看见如此情形,想要开口,就被梓辛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他不甘,正要开口,就见梓辛开始撸袖子,是要揍他的架势。
谨行立刻老实了,但是一个劲儿的给梓辛使眼色:你主子的魂儿都要被这个肮脏的男人勾走了,你怎么分不清形式?
梓辛抬头望房梁,仿佛没有看见谨行的小动作。
谨行气的原地转圈,看着两个人亲密的样子,强忍着一茶壶打破容槿脑袋的冲动,最后自己主动去面壁思过了。
他知道,如果坏了秦锦颜的好事,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哎……谨行捂着自己胸口,他的心又疼又凉。
对于秦锦颜的揩油,容槿垂眸,另一只手将茶盏搁在桌子上:“秦小姐,奴按摩的手艺还不错,奴看小姐脸上有疲惫之色,不如……”
“好啊。”秦锦颜用力摇了摇头,让混沌的神
智清醒一些。
“那请秦小姐到软榻上坐……靠外一些,闭上眼……放轻松……”
秦锦颜肯定,她这辈子都没这么听一个男人的话,她亲爹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容槿的手艺很好,从头到脖颈到双肩,再到脊背,刚开始有轻微的疼痛,随后就是酥麻的舒爽。
秦锦颜侧靠在软榻上,感觉骨头都软了,有些昏昏欲睡,就想睡个天昏地暗。
随即,她好像做了个梦,梦见顾晟曦来抱她,将她抱到了床上,还主动献身。
怎么可能呢,她哪次占顾晟曦的便宜讨到好处了?
秦锦颜一个机灵,猛的睁开眼睛。
忽然发现自己怀里正抱着一个枕头,她有些懵,自己这是睡着了?
然后,她又有些浑浑噩噩,怀里好像多了个顾晟曦,还亲了她,和她耳鬓厮磨。
这就更不对劲了,以往两个人要是这么亲近,顾晟曦肯定不会对她手下留情的。
奇怪!
秦锦颜一个翻身,人直接从床上滚到地上。
她一抬头,就见容槿端坐在一旁悠闲的喝茶,他面色清冷,没了之前的乖巧顺从和小心翼翼,仿佛变了个人。
门口的两个憨憨没了影。
她摇了摇头,想要站起身,有种头晕目眩昏昏欲睡的感觉。
秦锦颜发现情况不对劲,伸手就狠狠地掐了自
己一把。
浑浑噩噩的她渐渐清明了一些,站起身的时候,容槿迎了上来,就要将她抱进怀里。
然后,容槿那张脸就变成了顾晟曦的。
秦锦颜有些无法自拔,人好像又被抱到了床上。
她这个圆润的体型,对清瘦的容槿而言,还是有些难为人的。
面前的这张脸在不断变换,时而容槿,时而顾晟曦,秦锦颜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想动。
面前的那张时而模糊时而清楚的脸渐渐放大,秦锦颜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但是,她的神智有了一瞬间的清明。
“容槿,你对我做了什么?”定睛一看,就见容槿在脱衣服:“奴家只是想好好的伺候小姐……”
然后,容槿的脸,和顾晟曦的脸再一次重合。
秦锦颜是反应不过来,但是心里明白,她这是着了容槿的道了。
也不知是茶水有问题,还是香有问题。
以前觉得容槿是个老实怯弱的,没想到竟然敢对她下手。
她不明白容槿为什么这样做。
秦锦颜闭上眼睛,不去看眼前这张脸:“容槿……你要是敢……我弄死你……”
容槿脱衣服的动作一顿,迟疑了好一会儿,直到秦锦颜快要睡过去,不知从哪摸出一个瓷瓶。
将瓷瓶打开,递到秦锦颜鼻尖,
淡淡的药香让秦锦颜的意识渐渐清醒。
秦锦颜喘了两口粗气,吃力的床上坐起来,抬手就给了容槿一巴掌。
“你想干什么?”
她不过就想来放松一下,调整一下心情,容槿竟然想把她……也不对,她刚开始清醒的时候,发现怀里根本没有人,抱着的是枕头。
她把枕头当成了顾晟曦!
如果容槿想要主动,也不可能给她下药吧?
容槿低下头,跪在地上:“奴以为秦小姐想和奴行夫妻之事,所以奴才用了药。”
“你是怕我睡了你?”
容槿将头埋得更低,半天没说话。
秦锦颜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还真有自信。”
她就算再饥渴,也不可能和这种地方的人发生关系,她担心自己被染上那种不可言说的病。
她只是心情不太好,想要来放松一下。
更重要的,就是想给顾晟曦添堵。
不过,估计顾晟曦是不会在意这些吧,她是自己挖坑,埋自己,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着容槿有些红肿的侧脸问:“你这些年在这种地方,不会用的都是这种手段吧?”
容槿轻轻的点了点头,苦笑:“实在躲不过,奴就让人顶替。”
所以,他还是清白之身。
秦锦颜呵呵:“你真有本事,在这柳陌馆真是屈才了。”
她记得
,苗芳华进来的时候,容槿就已经在了,那时候的容槿好像也就十四岁左右的样子。
这三四年的时间,他没有被人染指,说出去,谁信?
“奴的父亲是调香的高手,当初也是小有名气的商人,只是后来遭人陷害,奴才落得如此下场,奴调香的手艺,都是父亲亲传的。”
所以,应付这种事情,也不是特别困难。
秦锦颜恍然大悟,怪不得她闻到那种味道,就有种神魂颠倒的感觉。
她身体前倾,挑起容槿的下巴,嘴角上扬:“你是打算一辈子都这么过?”
容槿垂眸,没有躲开秦锦颜的手:“奴只是在寻找时机,等有机会,一定离开这种肮脏之地,替父亲报仇!”
和秦锦颜睡,这也算是一次机会,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可是最后却没有得逞。
可笑,更可悲。
秦锦颜忽的冷笑一声,对上谨行的双眼:“你还挺重情重义的,为何偏偏对我恩将仇报?”
之前容槿还感谢她救他,一盏茶的时间还不到,就开始算计她了。
“奴误会了小姐的意思,是奴的错,请小姐惩罚。”
秦锦颜嘴角的冷笑加深,捏着容槿下巴的手更加用力:“你说的,是真的吗?”
容槿心头一颤,面上依旧如常:“如果小姐想,奴可以满足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