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温热的液体,滴在了她的唇瓣,怎么,是血?
好甘甜的血液!
顾喜乐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残缺的神魂,正在被快速的修复!
她耗费巨资,购买的各种天材地宝都没做到的事,小绿做到了。
不过,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不是,想杀她的吗?
甘甜就在唇边,顾喜乐纵使自制力再强,也忍不住去吮吸更多,这血液,似乎有种魔力,让人根本欲罢不能!
欲罢不能!
不知过了多久,她意识沉沉睡去。
睡着期间,小盛子惊喜地发现,公主的猎物,不管是是从数目,还是重量,都高出楚东言一截。
“皇上,好消息,统计结果出来了,公主是今年的魁首!”小盛子激动不已。
皇上闻言,眉头紧皱,意识到有人看着,才展露笑颜,“真不愧是我儿喜乐,赏,朕要重重赏她!
喜乐人呐!”
“回陛下,公主不久前回帐篷了,似乎身子不适。”小盛子语气也染上了几抹担忧。
“身子不适?那就让喜乐好好休息吧!下面的那蓝衣小子,在闹腾什么?”
皇上指着下面窜来窜去,像猴一样的小公子,不解的询问。
小盛子顺着皇上的视线看去。
“皇上,那是丞相家的公子,凌景苏。听说和公主打赌,比赛谁猎物多,比赛结果出来,他不服气,不想承认自己才是三大纨绔之首!”
凌景苏,丞相的独子……
皇上神情若有所思。
顾喜乐醒来时,已经天黑,口腔还留着血的甘甜。
只是一瞬,手腕的刺痛,伴随着噬心之痛再次袭来,疼的她浑身一颤。
灵魂残缺的空虚,加上毒药和肉体上的疼痛,在她神经上跳跃。
她有些怀念那甜美的口感,那些温暖又治愈的感觉。
“小绿。”她声音无比沙哑。
或许,是她错怪小绿了。
“公主,我在。”小绿掀起帐篷,走了进来。
外面的烛火,把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什么时辰了。”她掀开被子,打算下床。
“亥时一刻。”他语言淡淡的,如往常一样,带给顾喜乐片刻安心。
“公主,陛下找你。”
“父皇?”顾喜乐揉了揉眉心,脑袋又突突突地疼了起来,不过,尚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嗯。”
小绿上前,一如既往地替顾喜乐整理衣服。
顾喜乐乖乖站好,即使是夜里,她视力依旧很好,余光不自觉地瞥到小绿脖颈上的血管,甜美的气息扑面而来。
“带我去吧!”她声音因为欲望而有些沙哑。
她用尽所有的自制力,才强迫自己撇开眼,她的理智在告诉她,不可以!
“公主,披风,夜里凉。”小绿突然靠的很近,给她系披风,顾喜乐只要抬嘴,就能咬破他的血管。
不可以!
她这般告诫自己。
“公主——”小绿突然被推开,一阵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她身上的披风,也随之落下!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顾喜乐匆忙转身,欲望爬上了眼眸,染红了眼角。
怎么,就像对它上了瘾!
她闭上眼眸,整理思绪,再睁眼,眼中一片清明。
“父皇。”顾喜乐声音还有几分虚弱。她认真行礼,比之以往,多了稳重。
皇上眉头紧皱,一脸担忧,“喜乐可是受伤了。”
他放下奏折,望着她,欲言又止。
顾喜乐扯出笑容,温声回复。
“父皇,儿臣无事,只是,最近有些劳累,无甚大碍。”
她不将实情告知,倒也不是怀疑皇上,只是,这事情牵扯太多,说出来,只能惹得他们白白担忧罢了。
皇上眼眸幽深,也不知信了没信。
“喜乐,不用太为难自己。
接下来这些天,就好好歇息。还有,你这次秋猎,获得了魁首,可真不容易,喜乐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他把手上的笔轻轻放下,看了一眼茶杯。
“喜乐,坐下吧,一家人,不必这般客气。”
屋内只有一张椅子,顾喜乐点头坐下,宫女很快上前倒茶。
“父皇别让我背那些令人头疼的诗书,喜乐就谢天谢地了。”顾喜乐微微拱手,语气俏皮了些,使气氛不再那般严肃和死气沉沉。
她刚好起床还未喝水,端起茶盏,水温刚好,茶水入口的那一刻,她心中一惊。
这水里,有毒!
顾喜乐没有抬眼,用神识打量着周遭,并无刺客,或行踪诡异的细作,那是怎么回事!
她满心地疑惑,一抬眼,就看到了皇上直勾勾的目光。
放下水杯,她心中很快了然。
“父皇,这茶水不错,可是边塞进贡的雨后龙井。”她眼眸亮闪闪地看着他,看起来就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喜悦。
皇上立马收回目光,笑的爽朗,“就知道喜乐会喜欢,小盛子,给公主那边送两盒。”
“嗻。陛下最宠公主了。”小盛子尖细的声音,飘荡在顾喜乐耳边。
她脸上挂着被独宠应有的喜悦,但眸子,黯淡如墨。
“谢谢父皇,父皇对我最好了。”她娇声撒娇,把一个乖女儿,演的活灵活现。
“喜乐喜欢就好。”皇上看着顾喜乐把茶水一饮而尽,笑的脸上褶子都多了几道。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喜乐早点回去休息吧!”
顾喜乐点了点头,“父皇也早点休息。”
转身,她笑容立马冷了下来,笑这么久,她脸都快僵了,真是为难她。
这狗皇帝,想要卸磨杀驴?
可是,话本中所写,他对顾喜乐这个女儿,是真真的宠爱,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恨不得把世间最好的都给她!
这,就是亲情吗?
顾喜乐苦恼地揉着额头,脑中又回想起大白所说的,“都是假的,不要相信任何人。”
难道,它是在提醒她,书中写的,不一定就是事情的真相?
“姐姐,你遇到烦心事了?”长生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