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景苏,你别犯浑!”叶季川也出声呵斥,不过,维护之意也很明显。
也对,两人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那你的赌注呐?”顾喜乐扫了叶季川一眼,没跟这个二傻子计较他的冒犯。
“赌注?”凌景苏无措地挠了挠头。
钱,权,色,公主都不缺,那拿什么做赌注呐?
“如果你输了,就帮我找个教习武术师父吧!”顾喜乐淡淡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凌景苏惊讶地拍手,想都不想,便朗声应下,“好。
那你输了,就召告天下,我才不是最纨绔的那个!”
“嗯。”顾喜乐反应冷淡,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对别人的看法这般在意。
这算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吧!
叶季川恨铁不成钢地扫他一眼。
凌景苏太激动,根本没看到,后知后觉地询问,“公主,关于武术,你想让谁做你师父?”
“叶季川。”顾喜乐回答的干脆,对于脑子不太灵光的家伙,她懒得和他兜圈子。
叶季川疑惑抬头,瞥她一眼。
“不行!”他厉声喝道,吓了众人一跳。
意识到失态,他紧握双拳,深呼吸,才逐渐平静。
“公主换个人,或换个赌注吧,我教不了你。”
顾喜乐神色未变,他这般反应,早在预料之中。
“如果,我可以为舅舅平反呐!”她抛出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条件。
是的,当初,他父亲生死不明,朝堂之上,却纷纷涌现了一批又一批真切的证据,诬陷叶将军是通敌叛国。
人证物证确凿,即使皇上,也不由得起疑,皇后当时拼命求情,也不得其果。
最后,皇后豁出命,才保下了叶家一家老小。换句话说,是皇上逼死了皇后,也不为过。
而如果没有皇后的誓死求情,叶家,估计如今早就没了!
思及此,叶季川便不由得浑身发冷。
“你所言,属实?”他说的艰涩,肉眼可见的情绪翻涌。
这些年,他们受了多少白眼和排挤,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明明是皇亲国戚的叶家,明明是战功显赫的叶家,明明忠贞无二的叶家,那些年,却食不果腹,衣难蔽体。
“哥哥,我需要你的帮助!”她声音轻缓,目光温柔又坚定,像极了他逝去的母亲。
叶季川渐渐平复了情绪,扒开凌景苏的爪子,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沉声道,“好。”
眼见气氛终于缓和,凌景苏才松了口气,“叶季川,小爷好心安慰你,你就这般对我?”
他气的想跳脚,但猛然意识到自己在马上,一激动,差点把自己给摔下马!
“真是个笨蛋。”叶季川眼疾手快扶住他,都被他给蠢笑了。
顾喜乐点了点头,莫名觉得气氛有些微妙。
“哥哥,那我们就先走一步。”
“嗯。”
三人走开老远,陆清柳才弱弱吐槽道,“公主,他们两人的关系,正常吗?”
“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的要好些,自然正常。”顾喜乐认真解释。
一头鹿从林间穿过,顾喜乐眼疾手快,咻的一声,拉弓射下。
梅花鹿应声倒地。
“公主好厉害!”陆清柳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就算是往年,也很少有有人能捕到鹿,魁首这次,铁定是公主的。”
“难说呦!”阿笑在一旁泼冷水。
“你这是什么意思?”陆清柳美眸含怒地瞪了她一眼。
顾喜乐隐隐约约也感到不妙,她环顾四周,只发现了陆回春。
“清柳,你带着这头鹿,跟着陆大人,先回去,路上小心点。”她语气有些沙哑。
陆清柳一脸疑惑,猜测可是又有危险,但公主面色无异,又不像是。难道是嫌她拖后腿了?
顾喜乐看出她的忧愁,但却顾不得那么多了。
“陆大人,又要麻烦你了,把清柳安全送回去。
清柳有个什么好歹,我可饶不了你。”她用开玩笑的语气,打消了陆清柳的顾忌。
听到陆大人,她思绪一下子就飘远了,忍不住面红心跳。
两人走远,顾喜乐才柳眉微蹙。
噬心的痛意,早已蔓延全身。
“阿笑,这药效,大概会持续多久。”她指尖轻颤,微微抿唇。
怎么偏偏,挑这个时候。
“公主感觉如何。”阿笑歪头浅笑。
对视顾喜乐波澜不惊的目光,她不解的蹙眉。
这次药效,这么差吗?
她敛下眼中的恶意,微微勾唇。
“药效时间,因个人体质而已。我给你探探脉。”
阿笑伸手要拉她手腕,却被人不耐地避开。
“不用了。”顾喜乐冷声道。
阿笑也不恼,双手抱胸,笑眯眯地看着公主。
“公主,要不你求求我,我就给你解了,如何?”
她话虽如此,但也只是为了看顾喜乐狼狈低头的模样而已,就算她真的跪下来求她,她也不见得会发善心来救,救一个无趣至极的人。
顾喜乐额头沁出了一层薄汗,情绪也有点烦躁。
“别这么幼稚,拿这些愚蠢把戏试探我。”她脑袋有点发涨,眼前一片眩晕,有种喝醉酒了的感觉。
翻身下马,四肢酸软无力,差点摔倒,顾喜乐靠在树下,开始打坐调息。
“公主殿下,你怎么这般倔强,明明,求求我就好了。”阿笑语气愉悦,紧随着人翻身下马。
看到她差点跌倒的狼狈,她立即明白,药没问题,是顾喜乐在强撑罢了!
真是,非人一般的忍耐力。
她倒要看看,这嘴硬的公主,能撑到几时。光是想想她跪地屈服的模样,阿笑就喜的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