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策马疾驰,风尘仆仆,一路风驰电掣般赶回城中,心中满是对战局的忧虑与归家的急切交织。
刚至城门之下,眼前一幕令他心潮涌动——孙权携同满朝文武,竟亲自在此静候,场面庄重而温馨。
“吾乃败军之将,何德何能,敢劳主公与诸位大人如此厚待!”周瑜连忙勒马,身形未稳便已匆匆下马,躬身行礼,言辞间满是谦逊与自责。
孙权见状,快步上前,双手轻扶周瑜,眼神中满是信任与宽慰:“公瑾此言差矣!江东之基,非你莫属,你我兄弟,何须此言?江东的安危,皆系于你一身。”
言罢,孙权拍了拍周瑜坚实的肩膀,那份力量仿佛传递着无尽的信任与期望,随后二人并肩步入城内,留下一众官员感慨万分,紧随其后。
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众人很快来到了孙权那古朴典雅的书房。
“公瑾啊,我让你撤回来,其实我也有难处啊。”
“自从吾领兵败于合肥后,江东正值多事之秋。”
“很多士族都已经开始私下为北方的曹操提供情报,柴桑的大军一旦派出,一旦士族起兵叛乱,吾甚至没有兵力去抵挡。”
“另外,吾有一事不解,想要请公瑾为我解答。”
周瑜闻言,轻轻颔首。
"主公宽心,瑜已筹谋在胸,对策已备。"
“北方的曹操,想要检验自己水师的威力,而荆州,正值鼎盛,其水军亦不可小觑,二者皆汇聚于淮南之地,风云际会,瑜料定,荆州与北方之水师,必将有一场龙争虎斗!”
“曹操与刘耀,二者之争,恰如烈火烹油,我江东军自当把握天时地利,伺机而动,挥师北上,共谋中原霸业。”
张昭闻言,面色一沉,冷笑出声:“哼!莫非公瑾欲让主公忘却血海深仇,置大义于不顾,陷于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境吗?”其
周瑜闻听此言,面色骤变,怒火中烧,厉声喝道:“老朽无谋,若真有归顺曹操之心,何不直言相告!
张昭闻言,脸色瞬间铁青如墨,双眼圆睁,满是不屑与愤慨,怒斥道:“竖子狂妄!吾张昭岂能与尔等鼠辈同流合污!”言罢,他衣袖一挥,转身便走。
周瑜待张昭离去,方缓缓转身,向孙权深深一揖,语气凝重而坚定:“主公,曹操得荆州,犹如猛虎添翼,其势更盛。若与之平分荆州,对我江东而言,非但非福,实乃引狼入室,后患无穷也!”
“刘耀掌握一州之地,手上有关羽、张飞、赵云、黄忠等猛将。”
“他们也在觊觎我们江东之地。”
“北地辽阔,物产丰饶,若任由曹操一家独大,必成我江东心腹大患,应该搀扶刘耀,不要让其快速溃败。”
“等到曹军疲惫,我再次率领大军攻入淮南,进而横扫荆州,这样一来我军便彻底有了逐鹿中原的本钱!”
“好!妙哉!公瑾此计甚妙!”
“刘耀修筑南阳关,最多能抵挡曹操几年,若是数年后,让曹操恢复了元气,控制荆州会再次沦为敌手。”
鲁肃顿时会意:“公瑾之意,莫非是欲与荆州刘耀携手,共筑防线,以御曹操之侵?”
周瑜转向孙权,神情恳切,双手一揖,朗声道:“主公,您府中尚有金枝玉叶,正值芳华,且与刘耀年岁相仿,若两家能缔结姻亲,不仅是两姓之喜,更是能消弭过往芥蒂,化干戈为玉帛。”
“有了这一层关系,刘耀便可以安心抵挡曹操和刘璋,再无后顾之忧!”
孙权闻言,面色骤变,猛然起身,眼中闪过惊愕与怒意交织的光芒,惊道:“你……你竟言让吾之胞妹,下嫁于刘耀?!”
“吾不报复父仇,不追究刘耀偷袭庐江之事,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岂能!岂能!将小妹下嫁给仇人之后!?先父九泉之下,如何能安宁!?”
“周瑜言道:“昔日刘表只乃是奉袁术致命讨荆州,只为自保,更何况黄祖已死,其头颅也已经交付我等当以大局为重,勿让个人恩怨,阻了宏图霸业之路。”
“再者,陆伯言尚能迎娶伯符公之遗孤,以表忠诚,共谋孙氏之昌盛。”
“同理,与刘耀联姻,非但可化干戈为玉帛,更添一股强劲助力,以抵御北方曹操之虎视眈眈,此举何尝不是智者之选?”
“这……”
孙权顿时眉头紧皱。
当初孙策遭遇刺杀之后,为了拉拢江东世家,孙权改变了高压态势,采取怀柔政策,安抚世家,选拔世家子弟,甚至允许世家拥有私兵。
这也是为什么孙权一直不敢真正拼劲全力作战的主要原因。
自己的老家环境根本就不安全,这些人想要可反抗那都是随时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柴桑最后一支部队不能轻举妄动,这也是对世家的一种震慑。
当初孙策奉袁术之命进攻庐江,太守陆康宗族死于百人,为了化解恩怨,他才将孙策之女许配给了陆逊,化解两家恩怨。
各为其主,身不由己,既然能和陆家和解,那为什么不能跟刘耀讲和呢?
周瑜见到孙权还在犹豫不决,上前说道:“主公,令妹刚勇,从小尚武,刘耀也是军旅出身,两人必然情投意合。”
“而且荆州也有江东的士族,令妹去后,便可反正党派,即便是不顺利,将来一旦刘耀战败,凭借着这层关系,投奔江东也是很有可能的,到时候主公接管荆州也可以名正言顺,何乐而不为呢?”
鲁肃也是点了点头。
“是啊!刘耀到现在一直还未娶妻,若是令妹过去,说不定是最早怀有子嗣的,若是个男孩,到时候有江东扶持,未来的荆州之主,很大概率会是他的。”
“到那个时候,荆州也便会彻底偏袒到我等这边。”
孙权眯着眼睛分析着其中的利害。
说实话,自己确实蛮害怕他妹妹的,想要此事做成,恐怕还需要一人相助啊。
此人便是他的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