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还请放心,学生既然敢请命,那自然是有把握的。”
张泽并未说出自己的办法。
不过秦风也没多问。
对他而言,张泽固然重要,但更为紧要的,还是打赢这场战争。
此不光关乎到了秦风未来的发展,更为重要的,还是保全大乾的江山社稷。
若是连大乾都亡国了。
那他还与人争夺个什么?
当然,秦风会如此,也是出于对张泽能力上的一种考验。
虽然从目前来看,张泽表现的已算是十分惊艳,但也只能是作为君王身边的一个幕僚。
若是他可以在不需要自己任何帮助的情况下,也能从容应对各种状况,且将事务处理的尽善尽美,那么秦风在今后对他的任用上也多了许多种选择。
“你还有什么要求?”
“只要王爷给学生一份可证明身份的信物即可。”张泽淡笑着说道。
点了点头,秦风伸手入怀,掏出了一块可证明其身份的铭牌:“此物,侯爷看到便知你身份。”
珍而重之的将铭牌揣好,张泽对秦风拜别离去。
而就在这时,冯凝香也几乎在做着与张泽一般无二的决定。
看着想要劝阻自己的董翳,冯凝香淡笑道:“董统领,眼下这支军队已被阿勒博科掌控,而您需要做的,只是在大方向上确保不会出现偏差即可。”
“眼下阿勒一族与王爷关系密切,料想阿勒博科那边也不会轻慢了统领。”
“大战尚未开启,凝香即便留在这里也是无用。”
“既如此,莫不如趁着还有时间,让凝香先一步去阴山与父帅一见。”
“此战的关键,看似在王爷这边,实则真正能依靠的依旧还是父帅与任大帅麾下兵马。”
“只有确保他们可以参战,且在正面战场上给与匈奴人一定的压力,这些羌人才会放下顾虑,与我军配合夹攻匈奴。”
“否则……”
长叹一声,冯凝香忧虑的说道:“他们很可能会做壁上观,或者干脆行倒戈之举。”
“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
见冯凝香这么说,董翳原本还十分乐观的心态顿时就有了变化。
想到了那种可怕的后果,董翳脸色大变。
紧张道:“郡主,这件事王爷知道吗?”
“当然知道!”冯凝香笃定地说道。
“也正是因为王爷知道,所以他才会派遣王翦将军引军驰援潼关,以便于掌控在潼关那边的五万羌军。”
“而咱们这边,也是一样的道理。”
利弊都已被分析了出来,但董翳还是十分担忧。
想了想,他试探道:“若是非去不可的话……那干脆就让属下去吧?”
“属下虽不及郡主才智,但胜在体格强壮,能吃得了苦。”
“只要给属下几天时间,属下一定可以想办法穿越匈奴防线,成功与侯爷的大军汇合。”
虽然冯凝香与董翳并没有任何上下级的关系。
但考虑到自家王爷与这位郡主之间那不清不楚的婚约,董翳还是决定慎重一些,直接以属下自称。
否则的话,外一哪天王爷回过劲来,又打算收了这位郡主,他之前表现的太过傲慢那岂不是自找麻烦。
然而。
董翳说的十分客气,也算是合情合理,但冯凝香却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不可!”
“董统领,这支军队可以没有凝香,但绝对不能没有统领。”
“若是统领走了,凝香仅区区一女子,又如何能压服这些傲慢的羌人?”
“他们看的……可是王爷的面子!”
见冯凝香这么说,董翳屈服了。
不过就算如此,他还是十分担忧的说道:“那属下就为郡主多安排些人手保护吧?”
“如此一来,也能安全一些。”
“不可!”
想都不想,冯凝香直接拒绝道:“人多,目标也就大。”
“眼下匈奴人虽是围困了阴山防线,但他们的主要兵力还是集中在阴山一地与父帅大军采对峙之姿。”
“在外围,他们实则并无太多的军队部属。”
“若我仅带几名护卫,只要足够小心谨慎,当可避开匈奴人的眼线。”
“可人一旦是多了,那却极有可能被匈奴发现,反而不美。”
说完,冯凝香怕董翳不放心,又宽慰道:“董统领只要安心为王爷把控好军队即可,凝香是不会冒险的。”
“如此……”长叹一声,董翳道:“那就请郡主多多注意安全,万不可勉强行事,否则属下无法对王爷交代。”
对王爷交代么……或许,他根本就不在乎吧。
心中泛起了一丝酸楚的感觉,冯凝香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一面上张泽。
一面是冯凝香。
二人虽然出发点不同,但最终的目的地却极为一致。
而作为他们目的地所在的阴山防线。
此刻,冯无择过的可谓是非常不好。
“侯爷,您吃些吧。”
看着守将任嚣端过来的稀粥,冯无择木然的问道:“将士们都吃了吗?”
任嚣面色一苦,长叹:“没得吃了。”
“咱们已经断粮三天,便是眼前这点,都是将士们特意挤出来的,侯爷您还是先吃了它吧。”
“我不吃!”
将递到面前的稀粥推开,冯无择坚定道:“将士们都没得吃,本侯又岂能独享?”
“任将军还是将它拿出去,与将士们分了吧。”
任嚣嘴角一抽,无奈道:“侯爷,就这么点稀粥,您一个人吃都不够,如何去分……”
“那也要分!”
疲惫的撑起身子,冯无择不顾嘴角干裂的血迹,厉声道:“为将者,必须要做出表率!”
“如此,才能三军效命!”
“眼下我大乾国事艰难,而这阴山更是关中最后的一道防线,我等岂能因个人得失枉顾了将士们的感受?”
“所以,即便这稀粥仅一碗,也必须要拿去与将士们分享,我们必须要让将士们看到,我等为将者,与他们并无两样!”
一席话,说得任嚣大受感动。
还不等任嚣再说些什么,就见帐外忽然有一骑兵神色匆匆的赶来:“侯爷,将军,不好了,匈奴人又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