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听到这话,司马承心头一紧。
虽然在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秦风大致知晓了这件事,但依旧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
只是不曾想,秦风竟然会如此的直接,根本不给他留下丝毫斡旋余地。
强忍着心中惊惧,司马承假笑道:“王爷,您说的什么信?下官……”
“司马大人是想说不懂么?”
淡然一笑,秦风说道:“若司马大人不懂的话,那不妨让这些羌族的勇士帮大人回忆一下?”
威胁!
赤果果的威胁!
根本想不到秦风会如此的直接,司马承整个人都傻了。
只是略微权衡了一下利弊,在确认秦风说的并非儿戏以后,司马承终于是万般无奈的伸手入怀,掏出了一封信笺。
“刚刚下官见到王爷太过激动,一时没想起来。”
面对讪笑解释的司马承,秦风根本懒得机会。
早在他返回咸阳的时候,因为司马承暗中给吕嬃通信一事,所以秦风选择了原谅,而且还让他继续蛰伏在吕儒晦的身边。
结果这才过了几天的时间?
自己前脚刚走,司马承后脚就接到了吕儒晦的任务,秘密前往北地。
倘若不是黑卫密探发现,恐怕自己依旧被蒙在鼓里。
这种感觉,秦风十分的不爽,同时也对司马承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失去了耐心。
没直接杀了他,那也不过就是考虑到影响罢了。
接过信笺,秦风只是粗略的扫了几眼,便不动声色的将之交给了张泽:“你看看。”
说完,秦风又将目光转向司马承,问道:“司马大人,现在你可以对本王坦诚交代了吧?”
“丞相让你送这封信的同时,可还有什么嘱托?”
秦风的态度,让司马承惊恐的同时,心中泛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寒意。
心知自己这一次若是不坦诚,恐怕想活着离开都难,司马承立刻跪地哭嚎道:“下官这也是无奈之举,下官不敢求王爷宽恕,但还请王爷看在下官曾为您多次立功的份上,再给下官一次机会。”
“无奈之举?”
冷笑一声,秦风道:“本王却不明白。”
“就算你司马大人不敢违背丞相命令,那为何不使人告知本王一声呢?”
“还是说,在司马大人的眼里,丞相的分量要超过本王?所以,大人才选择了遵从丞相而背弃本王?”
此言诛心!
司马承再也不敢有任何辩解,磕头如捣蒜:“王爷,下官也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只说了这么一句,司马承就说不下去了。
这只是因为,他从秦风那不带半点感情的眸光中看不到任何生机。
一股强烈的死亡感袭来,让司马承周身颤抖不止。
“饶命!王爷饶命!”
司马承磕头如捣蒜:“只要王爷您能扰下官一命,下官保证,今后无论王爷有任要求,下官皆无条件执行且绝不背叛。”
“王爷,求您饶下官这一次吧……”
司马承是真的后悔。
之前他说鬼迷心窍这句话其实并未撒谎。
对于秦风的命令,司马承不敢不听,否则当初也不会悄悄的给吕嬃传送消息。
只不过。
还是因为萧云那件事,使得司马承对秦风始终都怀有一丝怨恨的情绪。
反之,吕如晦那边却已直接将司马承从原本的闲职上,给调派到了廷尉府这个实权部门。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作为一个纯小人的司马承有了报复秦风的心思,所以这一次的任务他宁可自己遭点罪,也不打算告知给秦风。
只是不曾想,黑卫的眼线无处不在。
他的小动作在秦风眼里,简直就像是一场笑话。
而这也让司马承清楚认识到,自己对秦风来说,当真只是一个可以随意碾压弄死的蝼蚁。
对司马承的苦苦哀求,秦风并没有任何动容。
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对这个人已多次背叛他的小人,秦风自然不可能再留他性命。
之所以还没下令,他也不过就是在等张泽罢了。
而张泽也没让秦风失望。
在看完了信件以后,他沉声道:“王爷,虽然学生不清楚您与这位大人之间的关系。”
“就只论这封信的话,看起来并无任何异常,完全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丞相以他个人名义私信匈奴,诱使他们进入王爷您预设的埋伏圈。”
“不过……”
简单的阐述了一下,张泽眉头紧蹙,略作思索后继续道:“学生却感觉这封信,还有另外的一个意思。”
“嗯?说说!”秦风来了兴致。
“藏头诗!”
张泽伸手指向信件,沉声道:“如果跳开一些无用的字节,将这封信当中的几句话拆分开来,然后从新排列后只看第一个字的话,那么连起来就是,哀王设伏、小心有诈!”
藏头诗?
听到这话,秦风一愣,忙看张泽所指的位置。
只看了一眼,秦风便心下一沉。
好一个吕如晦,当真是歹毒的很!
故意让司马承送信,就是因为他知道司马承与自己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大概率被拦截。
在他拦截以后,当自己看到这封信上的内容,也只当他是按照当初于朝议上所说,自毁名誉的诱使匈奴人进入埋伏圈。
而其真正的用意,却是借此来对匈奴人传递信息,告知对方小心防备!
在这其中,最为阴险的就是司马承!
正是因为秦风会怀疑司马承,所以在查看信件确认无误之后,便会将注意力转移到这个人的身上而非继续留意信件本身。
倘若今天不是有张泽在……
深吸一口气,秦风不由的感到一阵庆幸。
谁说古人就不如现代人?真要是玩起心眼来,这些老狐狸出手那更是杀人不见血!
就在这时。
张泽上前一步,对秦风附耳悄声道:“王爷,学生有一计……”